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擺手表示自己只是有點困,“別吵——” 話還沒說完,初墨沒好氣地揉著秦臻的頭發(fā),恨鐵不成鋼,一字一頓道,“你快點起來,給我吃藥?!?/br> “不吃,苦的?!焙冒肷?,男人悶聲憋了句。 “乖,聽話,快點吃藥,然后明天就活蹦亂跳又是一條好漢了?!背跄嬖V自己,可不能和一個病號過不去,軟聲勸慰著,“吃了藥回房睡,好不好?” “不好?!?/br> 許是被鬧了一波,秦臻的面色比剛剛蒼白了許多,困極了眼角也犯了紅的模樣。 看著這樣的秦臻,初墨差點就想說拒絕吃藥的樣子哪里像是一個病號了,倒像是一個鬧騰的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瓜娃子。 倔強(qiáng)搖頭,直勾勾看著初墨,似乎在說——我就是不吃還能咋樣。 “不想吃?!?/br> “不吃藥明天就去打針?!?/br> “不打?!?/br> “那你怎么才肯吃?”初墨沒好氣,卻又不能和一個病號嗆氣,深呼吸,繼續(xù)好好說話,“你提要求,我盡可能答應(yīng)你?!?/br> “那你告訴我,那句話是什么意思?” 秦臻像是對這個問題的答案在乎得很,黑眸鎖住初墨的視線,像是怕她跑了。 初墨微怔。 這男人要不要對這個問題這么執(zhí)著。 算了。 她心里嘆了聲,對上秦臻的視線。 “其實,” “你真的覺得我是因為團(tuán)子才答應(yīng)你的求婚嗎?” 秦臻也好,莊羽羽也罷,亦或是別的人,為什么都這么認(rèn)為? 第29章 得寸進(jìn)尺 ...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啊?!?/br> 初墨斟酌半晌, 輕聲解釋:“我一個人又不是養(yǎng)不起團(tuán)子, 我沒必要把自己的婚姻搭進(jìn)去,這點,你懂嗎?” 大致是喜歡的。 如果不喜歡,任憑男方做什么都好, 都不會答應(yīng)。 但只是這喜歡的程度到了哪一步,便連初墨自己也不是很清楚, 所以一直有意無意的回避這個問題, 想著隨著時間的流逝, 應(yīng)該會得出一個答案吧。 所以,太直白的話也說不出來。 她仰頭看向秦臻,盡量讓表情顯得真摯成熟些,希望秦臻趕緊跳過這個話題乖乖吃藥—— 然而某人并不打算遂了她這個愿望。 “我不懂。” 秦臻唇角隱約含著笑意,但細(xì)細(xì)一看又像是沒有, 他把藥盒往初墨這邊一推,像是威逼, “你可以說得簡單直白點, 你懂嗎?” 秦臻微微瞇眼, 隱住眸底的雀躍。 喲。 還得寸進(jìn)尺了。 初墨抿唇,指尖搭在藥盒上停留許久,托腮晲他, “你還吃不吃藥了?” “等你說完,我就吃?!蹦橙艘琅f執(zhí)著。 喲。 談條件么? 她還真不應(yīng)了。 初墨沒說話,就坐在那兒盯著秦臻瞧, 眉頭皺著,黑眸沉沉一眨不眨的。 三分鐘后,秦臻敗下陣來。 “我吃,”他輕聲呢喃,“好氣哦?!本尤贿@都沒辦法把話榨出來。 初墨耳朵自動忽略掉他的后半句話,板著臉把藥遞給他,神情依舊冷淡,但眸底里似乎有些許羞怯和茫然,飛快閃過。 “吃完藥了就去休息,如果明天還發(fā)燒的話,那就請醫(yī)生來看了?!背跄⒅卣椋_定他把藥吃完之后才緩緩舒了口氣,攙著他胳膊,又問,“能站起來嗎?” “好著呢?!鼻卣橘€氣,把手從小女人那兒抽出來,“你別管我?!?/br> 噢。 不管就不管。 初墨環(huán)手,看著秦臻起身邁步離開。 男人剛走了兩步,卻又轉(zhuǎn)頭覷她,“累了,走不動?!?/br> 聲音悶悶的,似乎還帶著點鼻音。 “不是別管你么?”初墨無語,走過去挽住他的手,聲音放得輕,“你還真把自己當(dāng)成三歲小孩啦?” 幼稚得很。 男人別過臉,撇下三個字,“氣累了?!?/br> “……噢?!?/br> 此時深夜,秦父秦母都已經(jīng)睡了,初墨不由得放輕了腳步。 長廊很是安靜,秦臻的呼吸聲在這樣的場景里便顯得格外清晰——應(yīng)該還感冒了。 初墨攏眉,按捺住想數(shù)落男人的心思,扶著他進(jìn)房,在床上躺好,并用被子把人蓋得嚴(yán)嚴(yán)實實的, 秦臻稍稍掙開被子,初墨就按住他,正色說:“憋著?!?/br> “被子太厚了,會憋死的?!鼻卣轫樍隧槡?,表示了自己的不滿,“你是不是想謀殺親夫?” 初墨把手背覆在秦臻額上,燙得很。 明明還在發(fā)燒,怎么還比平時還能鬧騰許多,生龍活虎的。 和這樣的秦臻呆久了,似乎連她也變得幼稚很多。 “乖,睡一覺,好嗎?”初墨在床側(cè)坐下,仔仔細(xì)細(xì)地壓了下被子,“我看著你睡著再說?!?/br> “真的嗎?”突然秦臻就安靜下來,拽過初墨的手,心滿意足地塞進(jìn)被窩里,突然又想到了什么,悻悻松開初墨的手,人往旁邊挪了挪。 “那好,我睡了?!边@會兒男人卻又變得格外好說話了,“你別離我太近,會傳染?!?/br> 初墨低笑了聲,側(cè)身把臥室的燈關(guān)了,只留下一盞小臺燈,“早點吃藥早點睡不就好了么,剛剛鬧得是什么跟什么啊?” 整個小孩子似的。 半晌,床上那人悶悶開口,嗓音里的鼻音更重了,有些抱怨:“誰讓你不肯說?!?/br> “沒什么好說的啊,都這樣了?!背跄性诖矀?cè),視線落在地上,輕輕說著,“其實莊羽羽的話,也沒有說錯?!?/br> “我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呢?!?/br> 說完,她甚至笑了笑。 家庭差距大,生活觀念分歧大,更甚至愛好興趣差別也大,這些用一句話來說,就是不合適,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瞎說。”突然床上那人湊過來摟住她的腰,把人拉進(jìn)了他懷里,手臂緊緊圈住了,沒好氣道,“難不成你還活在仙女星,這會兒是來地球視察的?” “噗。”初墨忍俊不禁。 那些想說的話剛剛到了嘴邊,猝不及防被秦臻這段描述打斷了。 “可是,我都不知道我們是怎么湊在一塊的。”初墨輕聲說著,回想相識過程,如同霧里看花,抓不住其中重點,“實在話,挺多人嫌棄我的?!?/br> 譬如陳淑君,譬如東華里的人,譬如這些年工作時遇到的那些一看到她的樣子,就給她打上了花瓶標(biāo)簽的人。 黑暗里,秦臻沉沉瞄她一眼,若有所指,“我還怕你嫌棄呢。” “嫌棄誰都不敢嫌棄秦總啊?!背跄{(diào)侃,輕輕說著。 “嘁。”秦臻松開初墨,卷著被子往一旁挪了挪,若有所指,“如果以后有一天,你發(fā)現(xiàn)你的身份變了呢,那個時候你就會嫌棄我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