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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是誰在這山里設了陣法,又為什么要這么做?歐陽玨:“楊哥,你們有懂奇門八卦陣的嗎?”他把自己的猜想說了出來。楊武:“我們都懂。”歐陽玨:“……”不愧是……晉王……的……親信……啊……都是……人才……啊……歐陽玨覺得自己可以做甩手掌柜了,跟著楊武往里走。其實山林里也沒那么可怕,有了好幾個懂行的人在,幾乎算得上沒什么波折,一路徑直往山頂走了。到了山頂,仍舊白雪皚皚。歐陽玨莫名地生出了物是人非的矯情感慨,可能是人在山上遠眺時格外容易感懷的緣故。他指著山洞:“喏,就是那個山洞,冰蓮花就在里面?!?/br>采冰蓮花也很容易,幾乎沒有遇到任何障礙。歐陽玨站在旁邊沒事干,四處打量著洞內(nèi)的尸骸。楊武:“好了,走吧,顧大人?!?/br>歐陽玨:“好?!?/br>眾人下了山,這才過去一日。歐陽玨問:“楊哥,王爺那邊的后援最快幾時能到?”楊武:“最早明晚,最遲后晚。”歐陽玨:“這么快?”楊武沒回答。歐陽玨琢磨著晏鳳元可能分散了屬下布置在各處,這樣臨時有事也調(diào)動得快,這事兒不方便告訴外人倒也正常,就不追問了,只跟楊武去建珠城里接清月,順便歇息一晚。然后當晚裴遇就帶著人來了。歐陽玨:“裴大人為什么能來這么快?!”裴遇不比楊武,直接沒搭理歐陽玨。本來他也沒法回答,難道實話實說一直都跟在他們后頭?歐陽玨已經(jīng)放棄思考了,就當晉王麾下都是高人吧,說不定裴遇是更名換姓了的天下第一的輕功高手也說不定。他徑直講了自己的想法:“我的意思是楊哥先帶藥回京城救皇上,本官與裴大人還有另外幾位大人留在建珠城,一來伺機除掉阿爾倫,二來弄清楚建珠城的蹊蹺?!?/br>裴遇沒什么意見,點了點頭,吩咐楊武:“你現(xiàn)在就可以走了?!?/br>楊武登時就起身領著幾個兄弟出門了,不多久客棧院子里傳來馬嘶聲。歐陽玨:“……”這也太果斷了吧?不考慮吃個晚飯再走?王爺你把手下養(yǎng)得這么好為什么不考慮去兵營里領兵?!裴遇:“王爺有令,在外一切聽從顧大人吩咐,請大人示下。”歐陽玨:“哦……哦?!?/br>***皇宮里。晏鳳元坐在御書房的側(cè)桌后頭看奏折,放在手畔的夜宵已經(jīng)涼了。小太監(jiān)輕手輕腳地進來,給他換了一盞茶。晏鳳元放下筆,揉了揉眼睛,捏了捏鼻梁,問:“皇上怎么樣了?”小太監(jiān):“回王爺?shù)脑挘噬蟿傂褋聿痪?,服了藥,吃了點粥,把吳顯微大人召進了宮?!?/br>晏鳳元的手一頓:“吳大人?皇上召他進宮做什么?”小太監(jiān):“不知,皇上屏退了其他人,連葛公公也不在里面?!?/br>晏鳳元幾不可見地皺了皺眉。***寢殿里。吳顯微如往常一般進來行禮,看著葛鐵領人退出去且關了門,這才臉色忽變,像是撲過去一般到了床前:“皇上究竟是怎么了?”晏梓伏被他嚇了一跳,差點把手里的粥碗都打翻了:“你別一驚一乍,朕沒事。”吳顯微捧過他手上的碗:“臣來拿著?!庇謫?,“這幾天究竟怎么回事?”這幾天晉王和顧相把晏梓伏中毒的消息牢牢地鎖住了,對外只說皇上身體抱恙要靜養(yǎng)一個月,一切政務都由晉王代攝,而晉王又把事情都分給了顧相及一眾老臣。吳顯微直覺不對便屢次要求見皇上,卻每每都被擋了回去,直到晏梓伏親自下令宣他過來。晏梓伏搖頭:“沒事,朕就是中了個毒?!?/br>吳顯微:“……”這叫沒事???晏梓伏:“你別急,這毒不難解,阿玨已經(jīng)去給朕取藥了。”吳顯微:“顧知覺?”晏梓伏:“不是?!?/br>吳顯微僵了僵,沉默地望著晏梓伏,好一陣才道:“皇上,歐陽玨已經(jīng)死了?!?/br>晏梓伏:“對,他是死了,但他又活了。”吳顯微:“人死不能復生?!?/br>晏梓伏:“或許他命不該亡,所以又活了。世事這么奇妙,怎么就不能多這一樁?”吳顯微氣極反笑:“世事再奇妙也不能讓死人復活,皇上這是癔癥了?!?/br>晏梓伏竟也沒生氣,反倒笑道:“朕都能被莫名地偷龍轉(zhuǎn)鳳當上皇帝,為什么死人就不能復活?”吳顯微面露悲愴:“若如此,請皇上告訴臣,小槐村十三戶七十五口人為何不能復生?”晏梓伏:“你問朕,朕又能去問誰?”吳顯微:“皇上,若歐陽玨復生,死的就會是我們了?!?/br>晏梓伏:“朕不信?!?/br>吳顯微:“他效忠的是晏家皇室,是坐擁江山的皇帝,而不是你?!?/br>晏梓伏:“朕就是皇帝。”吳顯微欲言又止,看了他一會兒,并不說話。在這樣的目光下,晏梓伏漸漸地感到茫然:“表哥,這些年朕想了很多。就算阿玨他知道了真相也不會拿朕怎么樣,朕兢兢業(yè)業(yè)地做這個皇帝,沒做過任何錯事……”吳顯微:“是,你只有一個錯,唯一錯在你根本不是晏家血脈?!?/br>晏梓伏:“這些年那些藩王割據(jù)都平得差不多了,一旦有了緩氣的時機朕立刻讓位給晉王。朕從未貪圖過這個皇位,最初會被當成晏梓伏也非自愿,朕根本就沒有做錯過事,他為什么要厭棄朕?”吳顯微:“因為當初殺他是你親自下的旨?!?/br>☆、皇帝的身世吳顯微守在旁邊,晏梓伏漸漸地又昏睡過去。睡夢里他又看到了家人。其實是跟歐陽玨家差不多的鄉(xiāng)野村民,最多晏梓伏家族祖上曾是前朝皇室,只不過都過去這么多世代早已不太在意了,就老老實實地守在寧靜安逸的鄉(xiāng)村里詩書傳家罷了——祖上傳的規(guī)矩,家中后代不許出仕,不許給新朝效力。晏梓伏那時才五歲,整天跟著大幾歲的表哥漫山遍野地瘋跑著玩。家人看著就煩,便早早給他還有表哥開了智塞去鄰村學堂里讀書收心——沒辦法,他們家族的學堂里教的東西小孩難以聽懂。某日晏梓伏回家就看到了十來個男人跪在家門口,為首的男人儒雅有俠氣,抱著個昏厥的小孩,苦苦求族長救治。族長不答應,緊閉家門。只有個大嬸從旁路過,好心好意勸道:“你們回去吧,族長說了不救就不會救的?!?/br>竹樾急道:“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當初我遭人暗算重傷倒在山林里,族長與我素昧相識也妙手回春救了我,為何今日就不肯救這個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