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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包涵?!?/br> 她受傷一事他倒是聽說過,本想去探視,奈何公主謝絕見客,他便派人送了補品過去。本想著沒什么大礙,而今她竟說有失憶癥,世上真有這種奇怪的病嗎?她居然連他是誰都不記得!豐紳殷德正納罕之際,無意中瞥見她的衣裳,眼神瞬變! 今日天暖,容悅只穿了身薄綢粉長裙,原本衣裳寬大倒沒什么,這會子浸了水全貼在身上,隱約能瞧見小果子的形狀,只顧說話的她并未注意到這一點,直至他的目光落在她身上,看他眉頭輕蹙,她低頭一看,這才發(fā)現自己的窘狀,羞得無地自容,趕忙將手臂擋在前面,捂住自個兒,羞赧告辭,說要回去更衣。 她就這般走回去萬一被人瞧見也不好,思及此,豐紳殷德將她叫住,“公主稍等。”遂將自個兒的短褂褪下披于她身,以作遮擋,倒也沒點明,只囑咐她小心著涼,“回去后記得喝些姜湯暖暖身子?!?/br> 一個小舉動輕易化解了她的尷尬,心下感激的容悅淺笑點頭,想起一事又問他,“請問兄臺尊姓大名,家住何處,這衣裳我該如何歸還?” 本想說實話的豐紳殷德突然就想哄她一哄,畢竟十公主慣愛捉弄人,以往他可沒少上她的當,這回趁著她失憶正好蒙她一回,話到嘴邊又改了口, “在下名喚……天豐,公主只管收著便是,若是有緣相見再還不遲?!?/br> 天豐?容悅只覺這名字略土氣了些,似乎配不上他周身那股華貴之氣,但也不好多說,只因小風一吹她就打起了噴嚏,再也顧不得跟他閑扯,拉緊外褂圍住自個兒便告辭回房。 實則蓮池很想跟豐紳殷德單獨說話,奈何一直沒機會,正焦慮之際,忽見他狀似無意的捏了捏耳垂,意味深長的看她一眼,會意的蓮池趁人不備將自己的耳墜取下扔于一旁的草叢之中,跟著公主離開的她才轉彎便驚呼自個兒的耳墜丟了一只,說要回去找。 容悅準備陪她一起,她只道不必,“瞧您唇色已發(fā)白,還是趕緊回去更衣要緊,奴家自個兒過去便可?!?/br> 牙齒直打顫的容悅便沒再堅持,臨走前還交代她,“找不著便罷,快些回來,萬莫走丟?!?/br> 應聲的蓮池這才往回拐,果見豐紳殷德尚未離開,眼瞧著四下無人,她趁著假裝找耳墜的檔口低聲與他道著,“公主要帶我回宮,這可如何是好?” 回宮?若然將她留在怡親王府還好辦,但若容悅將人帶至宮中,那可就頗為棘手,思及父親的擔憂,豐紳殷德越發(fā)疑惑,“公主可有說過為何替你贖身?” “說是將我錯認成她的一個朋友,我已向她澄清,但她還是堅持要帶我離開,”一想到即將入宮她就心慌意亂,“我不想入宮,懇請公子想想法子,幫我避過此劫!” ☆、第四章 情況有變,一時半會兒他也沒個絕妙的對策,“這兒可是怡親王府,我不好貿然下手,且公主性子執(zhí)著,既然她想讓你入宮,你若失蹤,她勢必追責到底,”思量再三,豐紳殷德安撫道: “稍安勿躁,你且先隨她進宮,想必后宮沒人認得你,待我想好應對之策再作打算,我阿瑪對此事很上心,必定會護你周全?!?/br> 連他都沒法子,想必是真棘手,走投無路的蓮池只得放棄,縱使心里難受也不忘向他道謝,“那就有勞公子跟和中堂費心了?!?/br> 畢竟他們并不欠她,愿意幫她是出于情分,她實該感激,不該怨怪。已然淪落風塵這么多年,蓮池早已向命運低頭,若不是豐紳殷德的出現給她帶來光明,她也不敢報什么希望,而今意外橫生,大約皆是命吧! 生怕被人瞧見給他惹麻煩,蓮池未敢多待,匆匆告辭。 回房的容悅又得沐浴更衣梳妝,本就嫌繁瑣的她越發(fā)窩火,心想待會兒見到那熊孩子必得好好教訓! 且說多羅格格等了她許久也不見人影,便過來尋她,還以為她睡懶覺才起身梳妝,一問才知是下水救人去了,兩個孩子嬉鬧落水,她倒是知情,卻不曉得救人的竟是容悅! “你不是怕水嗎?怎的還敢下去?” 眾人皆在質疑此事,幸得容悅早已想好說辭,“正因為害怕才要學著鳧水,既可自保,又能救人,何樂而不為?” 公主生性要強,她能克服自身的恐懼去學游水也是十分難得,格格深感佩服,“你對什么都有興致,皇上也都依著你,我阿瑪卻沒那么通情理,先前學騎馬還是悄悄找兄長讓他教我的呢!” 這位多羅格格名喚琬真,乃是宋悅來到異世后睜眼所見的第一個人,據宮女所言,十公主和琬真雖差了一輩兒,但年紀相仿,感情甚篤。 兩個月前的一日,兩人正在皇宮的御花園內撲蝶踏春,偶遇三公主的孫女惠萱,琬真脾氣甚好,那姑娘卻故意挑她的刺兒,說她的衣裳布料花色和她一模一樣,定要求她立馬去換掉。 看不過眼的容悅為琬真打抱不平,和惠萱爭執(zhí)起來,沒留心腳下一滑,摔了一跤,后腦勺磕到假山這才會昏迷,而宋悅就這么稀里糊涂的穿進了容悅的身子里。 琬真心中甚愧,便在她休養(yǎng)期間一直住在宮中陪著,雖說醒來后的公主表現異常,但也只當她是傷了腦袋失憶所致,并不曉得眼前的十公主早已換了魂。 已然取代了容悅身份的宋悅見琬真貌美溫善,也很樂意與她做朋友,這回趁著怡親王福晉壽誕,正好出宮來見這位好姐妹。 待她妝罷,兩人這才一道去往前廳賀壽。 這一路景致怡人,暮春初夏的時節(jié),依舊姹紫嫣紅,路旁的花叢中蝶舞翩躚,因著琬真發(fā)髻間簪了一朵山茶花,便引得蝴蝶飛至她鬂間,自左側走來的豐紳宜綿見狀,贊嘆連連, “多羅格格當真是花容月貌,這才惹得蝶兒駐足?!?/br> 自去年他在上元節(jié)的宮宴之中見過她一面之后便念念不忘,那甜美而溫婉的笑容一直烙印在他腦海之中,偏偏琬真一見到他便斂去笑意,面無喜色的移開目光,不愿搭理他, 與此同時,右側也走來一人,一身月色竹紋長袍被束身腰帶勾勒出頎長身形,清俊的眉目間盡是坦然的欣賞,見狀輕吟道: “嬌容明眸似花綻,風來送香引蝶戀?!?/br> 容悅不禁汗顏,這年頭沒點兒墨水都不敢撩美人吶!卻不知此人是什么身份,好奇的她看向東靈,東靈即刻附耳向主子回稟, “先來的是和中堂的侄子豐紳宜綿,惠萱姑娘似乎對他有意,偏他愛慕咱們琬真格格,才惹得惠萱姑娘醋意橫生,總是故意找格格的麻煩。后來的這位也不容小覷,乃是軍機大臣阿桂將軍的孫兒,那彥成?!?/br> 他們的名字都那么長,容悅實在記不清,但來這兩個月也大概曉得哪幾位是朝中重臣,阿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