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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柳青欒:“……”阿雯終于停了一會兒,盯著柳青欒的臉看了半天,笑了:“上次西山的事,冀總應該跟你說過了吧,人類看到的世界,只是六界之一的人界。除了人界,還有五大世界并行存在。說起來,冀總有三重身份,人界的公司總裁、靈界的修行者、冥界的公差。至于我,比冀總簡單一些,我是出身于冥界的妖族,是冥府派給冀總的特別助理。”柳青欒:“……”阿雯見柳青欒的嘴越張越大,趕緊給他灌酒:“喲,不會被嚇著了吧?快喝口酒壓壓驚!你們?nèi)祟惏?,不僅見識少,膽子也??!你明明已經(jīng)接受了六界并存的設定,怎么還這種反應啊,忒沒出息了?!?/br>一口酒沒灌好,直接嗆到柳青欒鼻腔里去了。嗆一嗆雖然難受,但終于讓他從震驚中回過神來:“拜托,說這些玄幻的東西之前給點兒鋪墊好不好?你直接就來,誰受得了?。俊?/br>“好啦好啦,那就來點兒正常的吧——反正,冀總這么關心你,你感動不?”柳青欒愣住了。這一回愣住不是因為震驚,而是因為阿雯的問題戳中他的內(nèi)心。有關于冀揚的一切柳青欒都在意,從那天看到冀揚雕塑般的身體便開始了。冀揚對他的好,他以為全都看在眼里,時時刻刻都在感動,所以才會在工作上那么努力。然而他想不到,冀揚所做的,并不僅僅是他眼睛能夠看到的這些,冀揚居然能夠照顧到柳媽……人的心思細膩如線,感情卻是心線纏成的亂團。沒有絕對的快樂,也沒有絕對的憂傷,每一種看似純粹單一的感情里,總是摻雜了另一些色彩。柳青欒感覺自己對冀揚的喜歡是一種非常特別的體驗:當他一個人時,他還能盡量控制自己不去亂想,可一旦被別人提起,那些想法就會立刻浮上心頭。他把千言萬語凝成一句話,“我很感謝冀總。”有些東西必須埋在心里,說出來只會給別人增加負擔。阿雯用纖細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敲著桌面,仿佛那是出征之前的鼓點。她盯著柳青欒看,看他的表情變化,她的笑意不曾停止:“你真是一個有趣的人!我這么說,你就這么信啦?你就不想知道冀總是怎么樣做到這些的么?你就不想知道,冀總是多么的細節(jié)和用心么?對了,你知不知道,你老媽的左腿差點兒廢掉,是冀總請了名醫(yī)幫她治好了?!?/br>阿雯確實像是戰(zhàn)場上的女將軍,她的話語就是她的士兵,由不得柳青欒聽與不聽,她一股腦全說了出來。那些關于冀揚細節(jié)的內(nèi)容就是最勇猛無敵的沖鋒兵,它們在柳青欒的心里攻城掠地,最終占領了那座城池。當柳青欒的眼眶里充盈著淚水,不僅僅是因為感動于冀揚無私所做的一切,還因為他對自己毫無覺察的懊惱。他把自己對冀揚的感情定義為喜歡,可是,冀揚越是對他好,他越是擔心喜歡會轉(zhuǎn)化成愛慕。暗戀有許多種,他可以承受默默關注、遙遙祝福,他害怕自己萌生“占有”這種自私的情愫;他可以承受沉淪,他不想墮落。阿雯一口氣講完,喝了口酒潤潤嗓子,又接著說:“我之所以跟你說這么多,是因為……無論你對冀總心存什么樣的感情,這一次,你一定要幫他!”不為了喜歡,只為了報恩,柳青欒也必須答應,這是做人的原則。阿雯終于收斂了滿臉的輕松,以非常嚴肅的口吻說道:“春節(jié)期間,冀總會獨自前往青藏尋找一件寶物。那地方危險重重,我想,你身手不錯,做飯什么的生活技能也是樣樣精通,你能不能……”“我能!”看得出阿雯松了一口氣:“我就知道你靠得??!”她打開包,掏出一張機票遞給柳青欒,“票已經(jīng)買好了,是跟冀總連座的。票的事你不要跟冀總說,還有,去青藏的事你得主動跟他說……其實我本來打算跟去的,但被冀總無情拒絕了。我感覺,他對你比對我好……”柳青欒猜到那地方一定存在不可想象的危險,但他還是穩(wěn)穩(wěn)當當收好了機票。冀揚相當于救了他母親一命,又給予了他想當于脫胎換骨一般的生活,為冀揚做一次冒險,有什么不可以呢?時間緊迫,第二天他就主動找到冀揚說了這件事。和預想中一樣,冀揚不但當揚拒絕了他,還狠狠地批評了阿雯一頓:“我沒跟你說過嗎?靈界的事不能讓凡人摻和進來!那地方步步危機,你這是把人往死里推你知不知道?”阿雯被罵得眼珠子都紅了,柳青欒實在不好上前爭辯,只好嘴上答應冀揚不再提起此事。晚上回到閣樓,柳青欒把機票掏出來看了一遍又一遍——冀揚是個好人,所以,他不能讓他一個人去冒險。給柳媽打了個電話,告訴她今年不能回家過年了,因為老板將帶著他出一趟遠差。---------------------------------------------------------------------------------今夜盤膝卻不能入定,只要一閉上眼睛,滿腦子就是柳青欒跟著他去到青藏之后各種慘死的畫面。冀揚從不知道,公司養(yǎng)了一群基啊腐啊,身為老板的自己,腦洞竟也如此之大。黑白二位仁兄終于現(xiàn)身了,一向不話不多的冀揚忍不住吐槽:“難為兩位大哥還記著我,這是看我快要出發(fā)了,特意趕來為我送行的吧?”“別把我們想得這么沒良心好不好!上一次鬼修的案子牽扯太多,我們一件一件理清,剛剛抽開身就跑來向你匯報啦!”白無常一邊說,一邊用眼睛四處瞄,“有沒有果脯啊,好久沒吃了,饞得慌?!?/br>冀揚告訴他在隔壁房間的柜子里,他歡呼一聲跑去了。只剩下黑無常站在冀揚對面,這位哥哥比較靠譜。冀揚問:“那個鬼修到底是什么來頭?”黑無常的膚色比較黑,看不出他嚴肅不嚴肅,反正他只要不笑就是黑臉:“那鬼修看似是一個散修,其實修行的路子與閩省蔡家極為相似。最初他嘴硬不肯說,我們把他帶到地獄參觀了一番,只逛了兩層地獄,他就什么都招了。他確實跟蔡家有關,蔡家又跟血色十字會有關。血色十字會的勢力在靈界和人界盤根錯節(jié),簡直就是一個龐然大物?!?/br>“血色十字會的總部不是被容家聯(lián)合北方的元家給端了么?怎么……”“百足之蟲,死而不僵。依照我們收集的證據(jù),血色十字會玩了一手漂亮的‘金蟬脫殼’,他們瞞過了容元兩家,總部雖滅,所有分部卻轉(zhuǎn)到了暗處?!?/br>關于血色十字會的惡行,冀揚早已經(jīng)有所耳聞。只是……他沖黑無常笑道:“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