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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盛,血?dú)夥絼?。符陵即位后四方征?zhàn),對這四弟多加提攜,符明亦已成為獨(dú)當(dāng)一面的統(tǒng)帥,麾下有精兵十?dāng)?shù)萬。這日符明率部與符陵大軍會合,行禮寒暄已畢,符明對符陵奏道:“皇兄,臣弟奉命在此圍困敵軍多時,周軍已士氣低落,軍心渙散,只是守將楚翔頑抗不降,才耗到今天?;市执筌娨坏?,我軍兵力現(xiàn)已五倍于周軍,正好發(fā)動總攻,不費(fèi)吹灰之力即可全殲周軍,拔去周國在北方的最后一顆釘子!”符陵笑笑,卻道:“夏州本是囊中之物,又何必急在一時?朕這次來,正是為了這楚翔。周國的國君真是糊涂,將他從江北前線調(diào)來守夏州孤城,這楚翔是楚朗之子,頗有乃父之風(fēng),朕曾與他交手,深感其青出于藍(lán)而勝于藍(lán),有心招他歸我大秦,以為臂助。得此良將,何愁天下不平?”言罷仰天大笑。“陛下愛才情切,德配天地,臣等受教了?!敝T將皆點(diǎn)頭膺服。是夜,符陵獨(dú)坐燈下,提筆給楚翔寫了一封親筆信,字斟句酌,剖析天下大勢,力陳周朝腐朽,已到窮途末路之時,并示意周國朝廷既然已降,楚翔投降秦國并非恥辱。又告之兩軍實力對比懸殊,抵抗無益,徒增傷亡,末了再許下高官厚祿。符陵寫完,自己讀了一遍,言之殷殷,意之切切,威逼利誘,文情并茂,堪比丘遲。符陵甚是滿意,想了想,又加上幾句:“嘗與將軍會獵中原,將軍膽略過人,風(fēng)采蓋世,自別之后,朕無日或忘。今既重逢,何不把酒言歡,共圖大計?望將軍慎之思之,朕靜候佳音?!睂⑿欧夂茫昴曋菗u曳的燭火,眼前似看到皎皎月色下,熊熊火光中,楚翔白馬銀槍,萬軍之中如入無人之境,又似江風(fēng)如醉,船頭的楚翔玉樹臨風(fēng),悠然笑道:“符陵,后會有期!”符陵神飛萬里,一時有些癡了……翌日一早,楚翔照慣例召集將領(lǐng)處理軍務(wù),軍糧官上前道:“啟稟將軍,軍中現(xiàn)在已無余糧!”朝廷已有幾個月未供應(yīng)糧草,雖然楚翔數(shù)次下令減少每日的軍糧,現(xiàn)已減到一日一餐,但亦明知斷糧只是早晚的事。楚翔咬咬牙道:“傳令,將軍馬都?xì)⒘?!?/br>第一卷三今日水猶寒(下)軍糧官遲疑了一下,方道:“將軍,您忘了?軍馬上回都已殺了?!币姵桕幊林槻徽f話,仍是鼓起勇氣道:“士兵們長期吃不飽,有些已在外搶奪民間的糧食?!?/br>“竟有這種事?”楚翔怒喝一聲,狠狠的一拳砸在案上,“傳我命令,若發(fā)現(xiàn)有擅搶民糧的,一律軍法從事!”軍糧官答應(yīng)了一聲,仍神情猶豫。楚翔又問:“糧草還能支持幾日?”軍糧官道:“最多……最多只能到明日……”“明日?”楚翔心頭咯噔一跳,軍無糧草是軍中大忌,軍心一亂無法約束,夏州即會不攻自破,卻見營中眾將皆都變了臉色,楚翔正要發(fā)話,一名傳令官進(jìn)來:“將軍!秦國皇帝遣信使到!”“召!”少時進(jìn)來一人,身材魁梧,膀大腰圓,臉上盡是傲慢不屑的神氣。來人大大咧咧地走到廳堂正中一站,對楚翔略拱了拱手,道:“楚翔,我朝皇上有一封親筆信要交給楚將軍,并要帶回將軍的回信?!?/br>楚翔遂令人將信遞上,拆開草草看了幾行,冷笑一聲,刷刷已將信撕成碎片,擲于地上!“來人,將他給我拿下,推出去斬了!割下他的頭來帶回去當(dāng)作回信!告訴那符陵,休得再來勸降!”便有人上前將信使綁了。眾將震驚,紛紛勸道:“將軍息怒,將軍息怒!兩國交兵,不斬來使,將軍要三思??!”楚翔此舉,是知軍心動搖,若不果斷處置,投降之風(fēng)必難遏止,欲借機(jī)殺雞儆猴。見眾將苦勸,終于道:“既是如此,且留下他性命,割下他兩只耳朵,裝了讓他自己帶回去!”嗣后,楚翔來到城樓視察,士兵們都是面有菜色,無精打采,此時將近十月,北方已相當(dāng)寒冷,城樓上朔風(fēng)正急,刮在臉上利如刀割,但士兵們?nèi)允巧碇鴨我拢_穿草鞋,一個個在寒風(fēng)中瑟瑟發(fā)抖。楚翔默默地走了一圈,面上雖不動聲色,心頭卻愈來愈沉重,自己早在就任之前,已下定決心為國捐軀,但這些軍士豈不是白白陪自己送死?符陵信上說的實情,自己又怎會不曉?很快到了午飯時間,抬上來幾大木桶稀粥,楚翔讓副將盛了一碗,端來一看,幾乎就是清水,碗底幾顆數(shù)得清的米粒,楚翔無言地放下碗,走到一邊。佇立城頭,灰黃色的天幕下,四野茫茫都是敵軍,營帳連綿,不見盡頭,甲光向日,黑云壓城。遠(yuǎn)遠(yuǎn)望見一座明黃色的大帳,帳前矗立著一根高高的旗桿,旗幟獵獵,旗上大書一金色的篆字“秦”。楚翔看了良久,終于輕輕地?fù)u了搖頭。也許,只有鋌而走險一條路可走了……“將軍!將軍!”突然右腿被人抱住了,楚翔轉(zhuǎn)頭一看,卻是一名士兵跪爬在面前,痛哭失聲:“將軍!求求你了!求求你放小人一條生路!小人家中上有八十歲的老母,下有未滿周歲的孩兒,小人不想死在這里……”楚翔皺了皺眉,想一腳把他踢開,見他滿面風(fēng)霜,年紀(jì)比自己還大許多,剛動了下腿又收回了,任他抱著哭訴。過了一陣,方令左右將他帶下去。夕陽收去了最后一抹橘黃的余輝,天色漸漸地暗了,曠野之間風(fēng)聲呼嘯,楚翔仍站在城頭,看那城外營帳的燈火連成了一片,與天上繁星交相輝映。忽然耳邊傳來極細(xì)的嘯聲,楚翔一喜,忙快步回到房里,遣退隨從,迅速換了一套黑色夜行服,施展輕功,趁黑翻墻出院,找到一僻靜處越過城墻,無聲無息地潛過秦軍營帳,來到東面的蒼山上。此時嘯聲又起,楚翔來到山頂,果見星光下站著一玄衣男子,約三十歲左右年紀(jì),濃眉大眼,腰佩長劍。楚翔歡喜叫道:“師兄,你來了!”男子卻面帶憂色,道:“師弟,你飛鴿傳書給師父,他即讓我晝夜兼程先來此處,看能否幫得上你的忙?不知師弟有何緊急之事?”楚翔道:“我是想借用下師父的飛天銀針?!痹瓉?,楚翔雖是楚朗之子,兵法韜略皆從其父,武功卻是另投飛天門下,他師父便是飛天門的第十一代掌門楊一清,而來者正是他的大師兄狄豐。狄豐點(diǎn)點(diǎn)頭:“這么說,師弟是想去刺殺秦國皇帝了?”楚翔笑笑:“不錯,弟確有此意。本來我作為大軍統(tǒng)帥,不該冒險行刺,但如今的形勢,師父和師兄亦當(dāng)明了,山河破碎,朝中無人,國事日非,而秦國卻是虎狼之國,乍定江北,又臨夏州,步步緊逼。眼下夏州危如累卵,我若不能破釜沉舟出奇行險,十萬大軍便會白白葬身于此!傳聞符陵常自比為秦始皇,那我何不妨做一回荊軻?”他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