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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勢直下江南。屆時聯(lián)絡(luò)曾、寧二位起事,朕自會有安排。先生奔波多日,請先去歇息,靜候佳音?!北懔钊税才诺邑S住處。狄豐卻不退下,忽問:“楚翔師弟情況如何?”符陵聞言并不回答,沉默良久,方拿過案上的一疊密報,陰沉著臉,一言不發(fā)地遞給狄豐。狄豐接過看了一半,已是勃然變色,額上青筋暴露,啪地將密報一摔,怒道:“這幫狗賊欺人太甚!我立即趕去江寧,救出師弟,割下那jian相王允的頭來,為楚伯母報仇!”符陵擺擺手,道:“先生切勿激動。朕憂心如焚,絕不在先生之下。但深入天牢救人,非同小可,須得仔細籌劃,以免功虧一簣。這幾日朕已安排妥當,如今前線攻擊之事全權(quán)托付陳郁元帥,朕即刻率燕云十八騎前往江寧!”狄豐悚然一驚,沖口而出:“陛下萬萬不可!”符陵眉毛一揚,問道:“有何不可?”狄豐道:“陛下要救人,派旁人去即可,萬乘之軀,怎能親身犯險?況且前線軍情如火,萬一陛下深入周國出了什么意外,豈不是兩頭皆誤?”符陵反詰道:“若朕不親去,還有誰能有把握救出楚翔,全身而退?”狄豐默然,符陵地計謀武功,確實無人能及,但……,忽道:“陛下若要救人,何必費這許多周折?不如直接派使者前往周國,找朝廷要人,量他們也不敢不給!”砰!符陵已在案上重重砸了一拳!眼中殺氣森然,語氣冷冽:“若是他們善待翔兒,一切還有余地。如今翔兒受到如此折磨,這幫畜生一個個只合凌遲處死。要朕再派使臣,和這幫無恥之徒談什么條件,作半分讓步,也絕無可能!何況,朕也決不能讓他們以翔兒為挾,以求偏安!”符陵氣得握緊拳頭,在帳中來回踱步,狄豐從未見他盛怒至此,一時不知該說什么。過了一陣,符陵停下來,語氣已恢復(fù)平靜:“先生且去休息吧!朕收拾一下即要啟程了,救人一事,已有周密部署,只許成功,不許失敗。先生無須擔憂?!钡邑S知他雖極自負,亦極謹慎,若無十分把握,不會輕言成敗,心中的不安稍去,乃依言退下。符陵傳來陳郁,最后敲定了三日后地進攻細節(jié),進內(nèi)帳換了一身黑衣。少時侍衛(wèi)來報,燕云十八騎已準備就緒,等候帳外。四十二世人皆欲殺(上)符陵走出大帳,夜風凜冽,月色如霜,十八匹駿馬昂首佇立在夜幕下,靜悄悄地毫無聲息,馬上的騎士皆是一襲黑色勁裝,刀箭在腰。左右牽過墨云,符陵一拉韁繩,縱身躍上馬背,胸口突然一緊,煩膩難忍,他年前至今一直奔波忙碌,徹夜不眠,內(nèi)傷不過是強壓了下來,并未痊愈。符陵深提口氣,輕嘯一聲,馬鞭一揮,墨云已如離弦之箭沖了出去!十八騎亦緊緊跟上,一行人很快消失在茫茫黑夜之中。楚翔帶了重鐐,無法躺下,只能半閉著眼,靠墻邊坐著。大約已是晚間,一名獄卒端了個托盤進來,盤中有酒有菜,還有一只雞腿,放在楚翔面前,對他道:“賞你飽餐一頓,明日就好上路!”楚翔雖說多日來幾乎未進飲食,但見到酒菜,毫無食欲,口中焦渴難耐,掙扎道:“水……”獄卒現(xiàn)出幾分嫌惡之色,還是拿過墻角的破碗,盛了一碗涼水遞給他。楚翔感激地看了他一眼,捧過水來幾口喝下。忽聽那送飯的獄卒對牢房內(nèi)的看守道:“今天正月十五,這新年都過完了,兄弟還沒能回家?”看守不住地唉聲嘆氣:“唉!可不是嗎?算我們倒霉,遇到這個死鬼,上頭逼得緊,我們也跟著受累。好在明日往菜市口一送,就完事大吉……”說著瞟了瞟楚翔,眼神就如看一個死人。正月十五?楚翔一震,今天竟然是元宵佳節(jié)?從除夕之夜受審,到元宵佳節(jié)獲罪,短短的十五天,已經(jīng)天翻地覆。十六K文學(xué)網(wǎng)萬事皆非……母親死了,就連安瀾也死了,自己所有的堅持都化為了泡影……楚翔忽然明白了。為何這兩日再沒有官員來審訊自己?畏罪自殺?不用想也知道安瀾的死一定是王允安排的陰謀,不管自己招不招。王允都會不擇手段將他置于死地。想到安瀾,楚翔心里一陣陣絞痛,但干涸地眼眶中早已沒有半滴眼淚……安瀾,二十年的知己,生死之交。千辛萬苦將自己從秦國贖回來,久別尚未重逢,就已因此入獄,死于非命,說到底,還是自己害了他,害了母親……還有小玉,她在哪里?不知她聽到她大哥的死訊,又會怎樣?還有小栩。他可還活著?自己一人連累了這么多至愛親友,罪孽深重,也活該被千刀萬剮。楚翔咧了咧嘴。象笑又象在哭,對于明天地凌遲極刑。卻是從未有過的平靜。但心里仍有萬千憤恨,恨!恨不能展奇才以保家國!恨不能滅jian佞以正朝綱!恨不能灑熱血以殉忠義!最恨地是。人生幾何,一死百了,而祖國的萬里錦繡河山終究要淪落夷族……符陵,符陵!我遇到你,究竟是今生最大的幸運,還是最大的不幸?楚翔微微地閉上眼,低不可聞地嘆息了一聲,好在自己再沒有必要去尋找這個問題的答案了。再默念一遍這個名字,心底忽一顫,原來這些天,自己不敢去想,卻又時時刻刻不曾忘記,竟然是他啊……當時執(zhí)意要回來,其實也是為了逃避吧?是不是害怕繼續(xù)留在他身邊,最終會身不由己淪陷其中而不能自拔?但……如果死前還能許一個愿地話,仍愿他能一生平安,只是不能再見他一面……楚翔費力地彎下腰,顫抖著雙手捧起酒壺,就著壺嘴咕咕地喝了幾口。酒已冷了,冷得象冰,凍住了心,凍住了靈魂……楚翔搖搖頭,要圖一醉也已不可能。目光忽掃到右邊墻下有一個揉皺的紙團,沾了隱隱的血跡,楚翔一驚,知那紙團定是父親的遺書,手足并用想爬過去拾起,剛一動,右手卻被一只大腳踩住了,楚翔一抬頭,“啪!”的一聲,面頰上挨了重重一記耳光!看守的獄卒惡狠狠地罵道:“媽的!你這王八蛋折騰了老子們半個月,大過年的沒睡過一次囫圇覺,這最后一夜你還想生事,他媽的還要不要老子們活?”楚翔看著那紙團,卻是可望不可及。他不愿開口懇求,沉默著僵持了一會,那獄卒抬起腳,重重地踢了楚翔幾腳,將楚翔踹到三尺外地角落里,楚翔連翻滾呻吟的力氣都已全無。獄卒猶不放心,去找了副重枷給楚翔戴上,這下他要轉(zhuǎn)頭也是不能。楚翔睜著眼捱過了生命中最漫長的一夜,次日一大早,便聽到傳來一片嘈雜之聲,一行人打開牢門,問了楚翔幾句,驗明正身,在他背上插了黑字紅批地死由牌,即令押走。楚翔雙腿重傷,寸步難行,由兩人挾持著他拖出天牢大門,院子里已準備好了囚車鐵籠。楚翔自入獄來,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