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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世棠宮,后面的事情都是母親管的。--**---*---” 胡純做了個了然的表情,天妃娘娘的閨房圣域宮,風格和世棠宮完全一致,什么好東西都敢糟蹋,什么寶物都是糞土,人家脖子上手腕上戴的,天妃娘娘用來鋪地鑲墻,一掛珠簾可能就是整個海域都搜羅不齊的大小色澤相同的滾圓珍珠。圣域宮比起世棠宮還要奢靡精致,處處透出女性的婉約,鋪地的不是墨玉而是顏色濃郁純凈的紫水晶。 胡純看得心里發(fā)堵,怎么有人可以活得這么得意張揚?她覺得再看一眼天妃娘娘的豪奢布置,她都要嫉妒死。她從側邊的圓月門走出去,是一座羊脂玉鋪砌的觀景臺,圣域宮在天霜殿左側的山峰上,她剛才就和雍唯散步從跨峰的拱橋上走過來。圣域宮下方也有城池,規(guī)劃得整齊方正,全是歌坊舞館琴苑畫堂,穿梭其間的全是少女少婦,不見世俗唯見清雅,站在觀景臺都似乎能聽見她們的鶯聲燕語。 夕陽西下,女城里響起一陣鐘磬聲,少女少婦們歡笑起身返回主城,衣帶飄飄從拱橋上婀娜走過,橋的那邊聚集了很多等待的少年,他們都是來接心上人的。橙紅的光把拱橋照得金燦燦的,飛鳥成群從橋下飛過,幾個女孩快步跑起來,跑到自己的情郎身邊,甜蜜攜起手,相依相偎地走進城門里。 胡純看得入迷,喃喃道:“這才是世外桃源,人間仙境,真羨慕天妃娘娘,從小就生活在這里?!币驗榫吧?,生活太令人憧憬,胡純都忘記天妃的跋扈無禮,只覺得她還是一個受盡世間寵愛的姑娘,無法討厭她。 雍唯也看著人歸家,鳥回巢的傍晚景色,眼神深邃復雜。 “其實我還小的時候,娘并不像現(xiàn)在這樣不可理喻?!彼蝗婚_口說了心事,胡純有些吃驚,不敢打斷他,靜靜聽他說,“她總是很高興,帶我六界到處玩,也?;靥焖┯蛐∽?,所以我有一小半童年時光是在這里度過的?!?/br> 胡純無聲地點了點頭,如果她有天妃娘娘這樣的家世,嫁了天界最尊貴的人,生了雍唯這么漂亮的兒子,她也天天樂得合不攏嘴。 “可是后來,她越來越不開心了。--**---*---”雍唯木然低下了頭,眉頭輕輕蹙了起來,“她是父親的續(xù)弦,當初天后離世,父親親來天霜城求親,只說避忌喪期,先迎母親為妃。母親欣然答應,攜帶天霜城重寶,風光嫁入天庭,繼而生下了我。我的那些哥哥jiejie都與我同父異母?!?/br> 胡純恍然大悟,天妃娘娘看著很年輕,雍唯的大哥瞧著比她年紀都大,原來是這么回事。 “可是,天后的喪期早已過去,父親也沒有冊立母親為后的意思,反而采選了各個仙族的美女入宮,把母親置于很尷尬的地位,直到天狐的出現(xiàn),徹底讓母親失望了,父親也封了天狐為妃,雖然大家都尊母親為后宮之主,可在身份上來說,天狐已經(jīng)與母親平起平坐了?!?/br> 胡純很為天妃娘娘抱不平,天帝說話不算話,還另封他人氣她,擱誰都會傷心欲絕。也難怪天妃提起天狐就咬牙切齒,甚至遷怒整個狐族了。 雍唯可能也覺得自己說多了,有些訝異,愣愣地停住。 胡純怕彼此尷尬,笑著央求道:“說說天霜城吧,這么美的地方,我以前都不知道?!?/br> 雍唯松了一口氣,因為有了新話題就不必糾結于自己突然的多言,“天霜雪域是天地三大圣地之一,那個湖,”他用眼睛點了點五山環(huán)抱的湖泊,“叫結魄湖,湖底有寒脈,湖水吸取了梨花的精氣,在湖底結出梨魄?!?/br> “梨魄?”胡純更沒聽過了。 “梨魄是天地至寶,寒而不涼,堅硬無比,世間任何東西都不能磨損它,只能用梨魄打磨梨魄。梨魄很難結成,天霜城的梨花落而消失,就是被湖底的梨魄膽吸走了,梨魄膽小如芥子,能結成什么樣的梨魄全靠天地造化,有時候百年也只能長一圍,從芝麻長成米粒,可見難得。即便是米粒大的梨魄,放入尸體嘴中,可讓尸體萬年不腐栩栩如生,這也是眾仙前來乞求的重要用途。” 胡純已經(jīng)完全能夠想象梨魄的珍貴了,天霜城在六界中一定地位超凡,也難怪炬峰被貶會那么氣憤,他也和天妃娘娘一樣,自小生活在這里,有傲視仙魔的資本。 天色更暗,風也比剛才大了些,胡純理了理頭發(fā),怔忪著從發(fā)間拿下一片花瓣,天霜城的花瓣不都會消失么,怎么會落在她的發(fā)間?她愣愣地看,指尖一片嫣紅,是海棠花瓣。 “跟我來?!庇何ㄓX得她發(fā)呆的樣子很可愛,心情轉好,拉著她的手,從宮里穿過,另一側也是個平臺,只有一棵超乎世間海棠的巨大樹木,開了滿滿一樹水紅色的海棠花。這棵海棠可說萬白叢中一抹殷紅,嬌美萬端,因被仙氣滋養(yǎng)終年不謝,花繁葉茂,猶如幻象?!芭聛y了梨花精魄,圣域宮設了結界,海棠花瓣飄不出去,只能在這里看見?!?/br> 胡純仰頭看花,天色暗沉,花樹上點綴著無數(shù)發(fā)光的星晶,花朵姣紅,微光柔媚,竟也是一副絕世美景,她忍不住在落花里轉了個圈,笑著伸手接。 雍唯的眼睛被星晶照耀的閃閃爍爍,他喜歡看她笑,她一笑,海棠都不俏了,星晶都暗淡了。 他走過去,伸臂圈住她,盯著她看,有很多話想說,卻好像詞句都組不起來,他低頭吻她,把他的心意都滿滿渡給她。 胡純突然想到什么,一把推開雍唯,緊張道:“你舅舅是不是能看到天霜城所有的地方?” 他們一到山門,炬峰立刻就來了,速度之快,是很可疑的。 雍唯被她推得一晃,并沒松開她,“他應該只可以感知到我,我的血和心大半因為母親才這樣,所以炬峰能感應也很正常?!?/br> “可是叔叔并沒有神者之心和血,難道天妃娘娘有?”胡純皺眉,很想知道。 “天霜城因為湖底梨魄常年吸取精魄,所以靈氣十分旺盛,母親一族的血液對其他神族和妖魔來說,都是療傷增益的圣品。不知道為什么母親嫁給父親這樣的天界正神,會讓我的心和血都異變了?!庇何ㄓ行┛鄲?,這樣特異的體質很多時候都特別麻煩。從小他受一點兒傷,父母就很緊張,怕引得神魔躁動。 胡純點點頭,看來是靈血和神脈混合出了圣品。她左右瞧了瞧,頗有顧忌,把雍唯推得更遠一些,“總覺得叔叔在偷窺,我們還是不要了?!?/br> 雍唯難得輕笑出聲,問她:“不要什么?” 再木訥正經(jīng)的男人,一旦沾了春意,說話就會顯得下流,胡純瞪了他一眼,冷冰冰的神主怎么也輕佻起來了?他威壓般靠過來,雙臂收緊,下巴差點壓在她的鼻梁上,那張常年不高興的臉現(xiàn)在似笑非笑,眼睛里還冒著邪里邪氣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