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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xiàn)成。他手上的準頭勝過胡純數(shù)倍,又有力量,火架用了比較粗的枝干,質量和美觀立刻上了一個檔次。 “很好,很好?!焙儾涣哔澝?,向他豎起大拇指。 然后回到老問題——生火。 胡純從墻圈里出來,先生范十足地給雍唯演示怎么使用火石和火紙,神主大人也很虛心地看了。按胡純的指點慢慢升起一堆火,笨手笨腳地把壺吊在火架上,一臉怒色地等水開。 水燒開后,神主大人小心翼翼地泡了茶,茶是唯一他自己挑著買的,可以說是貧寒生活里他唯一的倔強。茶香四溢,他聞著心情好多了。 “已經(jīng)到了晚飯時間,我來做飯,你去抓魚吧。” 胡純的一句話就把他的好心情砸得粉粉碎。 他刷地站起身,滿臉陰冷,胡純仰頭看他,知道他要崩潰了,但并不害怕。 神主咬牙切齒地念了個訣,不見了。 胡純有那么一瞬間擔心他受不了跑了,可又過了一個瞬間,她就心安神定。她現(xiàn)在有人質,她和他的寶寶。一種淡淡的甜蜜從心底蔓延開來,她笑出了梨渦,如果沒有落難,她和雍唯在世棠宮受盡呵護服侍,一定不會有這樣的感覺——她和雍唯成了真正的夫妻。 果然,雍唯很快回來了,大包小裹,他為了逃避做飯,買了很多現(xiàn)成的。有胡純喜歡的燒雞,醬鴨,還有很多珍貴的水果。 胡純一看,面沉如水,生氣了。 “你不說不能在一個鎮(zhèn)子待太久,所以不能買這些嗎?”胡純氣沖心肺,燒雞還冒著熱氣呢,一定是排隊等出爐的。 雍唯依舊誠實,“是很危險,可不能讓孩子吃不好?!?/br> 胡純都要跳腳了,“那我就能吃不好嗎?” 之前他可從來不買這些的!還因為不耐煩,不讓她買! 雍唯很不理解她的火氣,“只要過了這陣子,我能讓你一輩子吃得最好,所以沒太上心??涩F(xiàn)在有孩子了,再危險,也得買給他吃啊?!?/br> 這個直白的解說讓胡純沒了脾氣,一邊啃雞腿一邊委屈得鼻子發(fā)酸。 哽咽說:“你對我一點兒都不好……” 雍唯看了她一會兒,突然笑了,坐到她旁邊摟她肩膀,哄她說:“我錯了,以后你肚子里沒孩子,我也給你買好吃的,不管多危險。” 胡純抽著鼻子咽了雞rou,哭腔更濃了,“我也知道,要不是為了孩子,沒必要冒這么大險,可我心里還是不舒服?!?/br> 雍唯拿起一顆仙漿紫李,“嘗嘗這個,只有陳州才有的。” 胡純嘴饞,無法拒絕,咬了一口又酸又甜,舒服進心里,也顧不上埋怨了?!斑€要。”她伸手,雍唯又挑了顆大的放她手里。 “原來現(xiàn)在是紫李的收獲期,管夠,管夠?!庇何ù蠓降卣f,他也是第一次知道李子在什么時候收獲。胡純這一懷孕,好像讓他見識到了一個新世界,他以前都像沒活過一樣。 第44章 生活 清晨,胡純被鳥鳴吵醒,她閉眼聽了一會兒,和以往無數(shù)個早上一樣,那么美好恬靜,似乎從未發(fā)生過災難,從未有人流離失所。--**---*--- 胡純嘆了口氣,不情不愿地睜開眼睛,沒了屋頂,一眼就看見青空如洗。她習慣性地側臉看了眼枕畔的雍唯,自從來到祭殿,怕被人追到仙軌,他連早起修煉都省了,天天睡懶覺——人沒在,胡純驚奇了一下,神主大人今天竟然早起了? 胡純霍然坐起身,四下張望,看見雍唯在墻外的石頭平臺上坐著,眺望遠方,長發(fā)簡單地攏起,發(fā)尾拖在地上,背影很是落寞。 胡純走過去坐到他旁邊,這里是最好的觀景位置,可以看見天地交界,也可以看見群山和平原。“又在想量天尺?”胡純小聲地問,她也感覺很無奈,這靜好山河不知道什么時候又會降臨恐怖災禍,生靈涂炭。 “我在想登天梯?!庇何ǖf了句,猛地站起身,“你早飯想吃什么?” 登天梯?早飯?胡純目瞪口呆地仰頭看他,不知道怎么回答。 “嗯?”雍唯不耐煩地追問一聲。 “隨便吧,熱的就行?!焙冣筲蟮溃趺催B雍唯說什么都聽不懂了?“登天梯是……”她皺著眉想問問這又是什么大殺器,這才發(fā)現(xiàn)雍唯已經(jīng)不見了。胡純木著臉,撿了塊小石頭,用力一拋,也沒扔多遠,只聽它發(fā)出很細小的稀里嘩啦聲,滾下石臺去。 管他呢,管他去找登天梯還是買早飯! 他怎么越來越飄忽了?早知這樣,還不如讓他坐在祭殿里當大少爺,好歹她無論什么時候往那兒一看,他都在!她撅著嘴拍了下肚子,這要幾個月才能生?趕緊生!她好和雍唯一起東奔西跑,她不想這樣被他名正言順地丟在荒山頂上。 雍唯扛著一架大大的梯子回來的時候,胡純改變了主意,要買這么狼犺的東西,還得這么丑的扛在肩上才能帶回來,她還是讓雍唯自己去好了。幸好她懷孕了,不然與雍唯同去,神主大人肯定要和她一人扛一邊。 雍唯一肩扛著梯子,另一只手還抓著熱騰騰的豆?jié){大餅,他先把吃的遞給胡純,才把梯子放下倚在墻邊。胡純默默地咬著大餅,斜眼看擺弄梯子的雍唯,回想了一下第一次見他的場景,他穿著烏云拖尾的華麗大袍,烏發(fā)如瀑,玉帶高冠,俊俏冷漠,不茍言笑,不用認識也知道是天上尊貴無匹的神仙。如今這個穿著粗布小褂,扎著馬尾的小伙兒依舊挺好看的,可就是沒神主大人帥氣俊美。 “你買這個干嗎?”胡純喝了口豆?jié){,平靜地問他。原來登天梯不是什么殺器,真就是把梯子。 “修頂棚?!庇何ㄗ哌^來,拿起豆?jié){就喝。 “燙。”胡純依舊平靜地提醒,看他被燙得粗魯吐掉嘴里的豆?jié){?!安挥眯蓿焕??!?/br> 雍唯撇嘴,不以為然,“你不冷,我的寶寶可能會冷啊。” 雍唯用神主大人殘存的冷傲語氣說出“我的寶寶”這樣詞句的時候,胡純想用豆?jié){潑他。 胡純氣哼哼地把大餅塞進嘴里,拿著豆?jié){走到被窩邊又躺進去,她還等著雍唯來哄她,她要爆發(fā)說:“你的寶寶最重要!我這就躺下去,躺到你的寶寶生出來!”沒想到雍唯根本沒發(fā)覺她生氣了,他一邊吃餅,一邊開始在祭殿里轉,把比較完整的瓦片用腳扒拉出來。 胡純氣得又坐起來,抱著臂,看雍唯挑瓦片,看了一上午。--*---*--- 中午雍唯又跑出去買了飯,還細心地買了水果,洗好堆在胡純面前,自己盤膝坐在旁邊,認真地在紙上寫寫畫畫。胡純啃著水果,斜眼看他。 “你變了一個人。”她略含痛惜地說。 雍唯一抬頭,視線從紙上轉移到胡純臉上,他抿了一下嘴,顯然鄭重思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