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穗伶和兩人道別后只身走回宿舍,他把墨鏡還給秦何在了,但即使從通緝令一旁走過,他也渾不在意,路上有學生指指點點,甚至有人掏出了手機報警,他也裝作沒看見。 他心里知道,秦何在肯定能把這事處理好,他已經(jīng)完全脫離了嫌疑,還懼怕什么,殺手已經(jīng)錯過了最好的機會,現(xiàn)在再下手就不明智了,他也不用懼怕有人殺他。 他在學校里走著,心里想的不是林莉究竟如何殺人,那已經(jīng)沒有意義了,不管她怎么做的,是她做的毋庸置疑;他想的是云翡雨臨死前痛苦難過的表情——他從警局弄來的照片上看到的,他心中有些悲哀,又想起她往日神采飛揚的笑容——“你現(xiàn)在罵我,是因為你不了解我,等你了解我之后,你會動手打我的?!薄拔覄邮执蛄四?,但是我根本不了解你。但我知道,你是一個值得信任的人?!?/br> 可是穗伶也發(fā)現(xiàn)自己對云翡雨毫不了解,她俏語連珠,笑起來傾倒眾生,但她的歌聲里卻是有那么的憂傷和無奈;她追求者眾,卻毫不在乎別人看法,選擇了一個外國人;她能因為不高興而扇陌生人耳光,卻能放下身段向陌生人道歉,她也能只憑直覺的信任一個陌生人。 她到底是怎樣一個人呢? 他嘆了口氣,能只憑直覺就信任陌生人,那她肯定是一個內(nèi)心善良的人。 他忽然發(fā)現(xiàn)自己是一個冷血的人,和勞倫斯一樣,除了提及云翡雨的時候會有淡淡的感傷,其他的時候把她的死已經(jīng)當成一個事實了,理所當然的事實,想的都是如何解決她的死給自己帶來的麻煩。 他從口袋中掏出手機,按開了機,收到十多條短信,一條條的查看。 “穗伶,你在哪?”王大力的短信很簡單明了。 “穗伶,快回來,大家都在找你,拖下去只會更麻煩?!毙煜驏|的短信讓他有些不太舒服。 “別回宿舍,跑路吧,*要抓你?!弊T明這個憤青,居然會幫自己,穗伶笑了笑。 “如果是你做的就跑路吧,不是你做的就回來解釋清楚,不是你做的誰也賴不到你身上,兄弟相信你,躲著解決不了事情?!鼻斓亩绦诺故呛茉诶?,只不過他的想法仍顯幼稚。 “兒子,你這次惹的麻煩有些大了,我們也幫不了你,這里是我一個兄弟的號碼,我跟他打過招呼了,你聯(lián)系他,他會安排你到一個地方去避風頭的。你安心的躲一陣子,不用擔心我們。不要主動聯(lián)系我們?!?/br> “哥,我相信你,你不會做出那種事的。照顧好自己哦。”家人的信息讓穗伶很是感動,父母不管他做了什么,總是先想他的安危;而meimei則是全心信任自己。 “你去哪了?”應該是張溪發(fā)現(xiàn)了穗伶不見了,很著急,有好幾條都是他發(fā)的。 穗伶收起了手機,走回了宿舍。 “嗨,大家還好嗎?”他笑著推開了宿舍門。 幾個牲口正在打牌,看見他進來跟見了鬼似的,譚明立馬跳起來,跑過來把門關(guān)上,鎖上了。 “你還回來干什么?”譚明似乎很生氣他的行為。 “謝了,兄弟?!彼牧伺淖T明肩膀,“已經(jīng)沒事了?!?/br> “我靠,外面掛著你老人家的畫像,你還沒事到處亂逛,我真服了你,你趕快閃吧,我們都沒見過你?!?/br> 曲天也應和道:“你趕快閃吧,不要連累我們好不好?” “大力,你去做什么!” 王大力嗬嗬一笑,說:“我去上個廁所,我可沒看見十萬塊站在這?!?/br> “靠,王大力,你他媽的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想報警,你有種再走一步?!弊T明擋在門前,憤怒的對他說。 “大力,都是同學,別這樣?!鼻煺酒饋砝×怂?。 “大力,算啦?!毙煜驏|也過來勸說。 這時有人“咚咚咚”的敲門:“警察,開門” 幾人面面相覷。 穗伶對幾人笑了笑:“沒事,找我的?!?/br> 他說完便走過去開門,譚明一把拉住他,說:“你從窗子跳下去吧,反正三樓死不了,有多遠跑多遠!” “靠,摔斷腿還跑個屁啊,”穗伶無語的笑了笑,“沒事的?!?/br> 他笑著擰開門鎖,拉開門,只見門外站著幾名警察,后面圍了一堆學生。 “嗨,警察同志你好啊,是來找我嗎?對了,我就是穗伶?!?/br> “就是你,跟我們走一趟。”一個警察掏出手銬。 “大哥,不帶這東西行不行,反正我又跑不掉?!?/br> 另一個警察眼神示意了一下,那個警察就把手銬收起了。 穗伶回頭說了句:“我穗伶還會回來的?!北泐^也不回的跟著警察下樓了。 人群一哄而散,譚明才拍了下手,大叫:“真漢子!” 到了警局,穗伶把自己所知道案情有關(guān)的全說了,做了筆錄,便在看守所呆著。 呆了幾個小時,便有一個警察把他帶出來,對他說:“感謝你的合作調(diào)查,你現(xiàn)在可以走了。” 他走了幾步,便看到秦何在、父母、meimei都在警局里等著,他跟眾人打了個招呼。 meimei雀躍過來,撲進他懷里,抱著他說:“哥哥,你真厲害?!?/br> 穗伶尷尬的看著呵呵笑著的父母,又看到秦何在邪惡的眼神和猥瑣的笑容,心中罵了句,拍了拍meimei肩膀,示意放開自己。 穗妤紅著臉站到了一旁,似乎才明白自己的舉動不合時宜。 “小伶,還不過來謝謝這位先生,”父親指了指秦何在,“是這位先生幫你解決了麻煩?!?/br> 秦何在笑瞇瞇的看著穗伶,做著口型似乎是在說小伶。 穗伶走近秦何在,噗的一拳打在他的肩上。 秦何在大叫:“我靠,你就是這么感謝救命恩人的?。 ?/br> 旁邊一個女警官狠狠的瞪了眼秦何在:“警察局里不許大呼小叫!” 他頓時萎了,抓住穗伶的胳膊,往門口走去,口中說著:“來來來,咱們到外面談?!?/br> 穗伶家人也跟著出來,只看見秦何在拉開架勢大嚷道:“丫囂張個屁啊,一決雌雄吧!” 沒想到那個女警官居然跟了出來,瞪著他說:“吵什么吵?在這打架斗毆,想蹲局子是吧?” “呀呀呀,你這小妞欺人太甚,”秦何在指著那女警官,她毫不示弱的瞪他,他陰笑了一聲,“你這小妞,可敢留下姓名?” “你想怎樣?”女警官叉著腰。 “不想怎樣……”秦何在嘿嘿的笑了聲,“想請你吃飯,怎么,不行啊?” “噗嗤——”女警官忍不住笑了,穗伶幾人都笑了起來。 “我和這位小妞去吃飯了,”秦何在朝穗伶揮了揮拳頭,說道,“下次再和你算賬。” “誰說要和你吃飯了?”女警官皺著眉問。 “走吧。” “我還沒下班呢。” “小事一樁,我?guī)湍愀愣āI宪嚢?。?/br> “這車是你的?” “原來的主人被我殺了,現(xiàn)在是我的?!?/br> “你就吹吧?!?/br> 兩人坐著大奔揚長而去,穗伶無語的笑了笑,看著自己家人。 “走吧,我們找個館子吃飯?!?/br> 和父母聊了一番穗伶才知道,勞倫斯和秦何在把林莉帶到了警局自首,警察也在勞倫斯和林莉的住所發(fā)現(xiàn)了證據(jù),她業(yè)已認罪,并且招出了是被人收買,受人指使的。案件的后續(xù)穗伶就不得而知了,林莉因為自首肯定會減刑,呆幾年就不好說了,想來和秦何在達成了什么協(xié)議,估計在警局也呆不了多久。 這件案子就此終結(jié)了,但是帶來的影響卻沒有終結(jié),只是穗伶對此一無所知,也不想知。 穗伶歸校的第二天,也就是云翡雨死后第三天,他收到了秦何在發(fā)來的一條短信。(穗伶被通緝的時候本來被開除了學籍,后來因為真兇落網(wǎng),穗伶才被恢復學籍的。) 秦何在的短信是說云翡雨的追悼會在市區(qū)一家殯儀館舉行,他希望穗伶能去參加,因為他老板羅格想見見他。如果穗伶不想去就發(fā)條信息,他就不過來接他了。 穗伶心中挺欣賞云翡雨這個女子的,雖然只是一面之緣,但為此引發(fā)了不少事,他還是希望去參加她的追悼會的。 于是他給秦何在回了條信息:“我去?!?/br> 秦何在馬上回復:“那我就不過來接你了?!?/br> “我靠。” “哈哈,等著吧?!?/br> 穗伶在宿舍無聊的等著,忽然想聽聽云翡雨的歌聲,想了想,拿出手機給云翡雨打電話。 她手機并沒有關(guān)機,優(yōu)美的彩鈴歌聲在他耳邊環(huán)繞,穗伶回想著她的音容笑貌,一時恍惚。 “喂,哪位?”一聲抽泣的女聲把他嚇了一跳。 “你哪位?”他小心翼翼的問。 “我是翡雨的mama,你是穗伶吧?!痹启溆甑氖謾C里記了他的名字,他對于云翡雨mama知道他的名字倒是沒有驚訝。 “嗯,抱歉,是這樣的,我想聽聽她的歌聲,所以打了電話?!?/br> “你來參加她的追悼會吧,我想見見你,我派人去接你?!痹启溆阭ama想見穗伶? “哦,不用了,不用了?!?/br> “你連最后一眼都不想看看她嗎?”云翡雨mama邊說邊啜泣。 “哦,不是的,伯母,有人會來接我過去,我是說不用您派人來了?!?/br> “這樣,我和翡雨在這邊等你?!痹启溆阭ama說完就掛了。 ... 13在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