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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浩湯可以出院的那天,我決定帶他搬到涂遙的那個島上去。雖然這些天涂遙在不停的勸說,但我自己也認真衡量過,這是最好的打算。金熊獎的事之后,我短時間內不能回國,現(xiàn)在國內的狗仔隊見我簡直就像蚊子見了血一樣。在國外的話,又不能讓景天翔知道凌浩湯的存在,在加上陸赫又常常過來找米林,我問過米林,他也默許我的想法,愿意去涂遙那里躲一陣子。走的那天是個大晴天,天氣很好,街道兩邊堆著未化的雪,我?guī)е粠腿耍ソ恿韬茰∩贍敗?/br>小少爺被醫(yī)院養(yǎng)的白白嫩嫩的,眼睛也睜開了,烏溜溜的想兩顆葡萄,我們都圍在他床邊,小東西就轉著眼珠,一會看下這個,一會看下那個,涂遙和小葉也像小孩子一樣,爭著說他看的是自己,爭了半天。我替他穿好貼身的純棉小衣服,穿好毛衣,用毛茸茸的毯子裹著他,像一只軟軟的小團子。米林在一邊看著,屏著呼吸,大氣也不敢出。我笑著把小團子抱到他面前:“米林,要不要抱一抱?”米林小心翼翼的看著小團子,像是用了莫大的克制力一樣,依依不舍的搖了搖頭。小東西卻對他來了興趣,圓溜溜的眼睛好奇的盯著米林,伸出手就抓他的臉。米林怔了一下,半晌才說:“他的手好軟?!?/br>“是啊,”涂遙握著小東西的手感慨:“好像個糯米團子啊?!?/br>“嗯,糯米團子,倒是蠻貼切的。”我看著小東西怔怔看著涂遙的樣子,笑了起來:“就叫你糯糯好了?!?/br>--這一次人多,島上派了船過來接,糯糯還小,不能吹風,我抱著他做在窗戶邊,看外面的碧海藍天,小東西在瞌睡,頭一點一點的。涂遙跑到甲板上站了半分鐘,又風風火火的跑進來:“大叔,外面好漂亮,我們去看海。”我被他拖著,只能把糯糯交給小葉,小葉受寵若驚,盯著糯糯,聲音都有點結巴了:“我,我抱著……”涂遙不管,一路拖著我上了甲板。天很藍,很高,云淡風輕,海面上沒有一點浪花,安靜的像一幅畫,朝陽剛剛出來,水面上浮著金子一樣的光,我忽然想起自己的畢業(yè)論文,本來是準備寫宋朝文人,范希文的岳陽樓記里寫:波瀾不驚,上下天光,一碧萬頃。沙鷗翔集,錦鱗游泳……浮光躍金,靜影沉璧。記憶里的字一個個跳躍到了眼前來,目光所及,每一抹顏色,每一束陽光,都是以我的詞匯無法形容的美景。這些天來的郁結的情緒,都好像在這樣廣闊的風景之間消散了。涂遙從背后抱住了我,手臂上酸軟的肌rou被捏住,算不上嫻熟的按揉著,我整個人都想往后倒。“剛開始抱小孩,還不習慣,以后就好了。”我輕聲和他解釋。他難得這樣安靜,下巴枕在我肩膀上,按了一會,捏過我的下巴,悄無聲息的和我接吻。陽光灑在他肩膀上,呢子大衣被曬的有點溫度,不知道什么時候,原本囂張的少年也有了不算單薄的肩膀。客艙里小葉在小聲哼著歌,米林在低聲問她:“他睡了這么久,會不會餓?”不知道是風景太好,還是他的動作太溫柔,我忽然有點想落淚。情緒一點點沉淀下來,疲倦感肆無忌憚的蔓延,我仿佛聽到一個聲音在心里說:就這樣吧,都過去了,現(xiàn)在你該安安靜靜的過一點屬于自己的日子了。前方的島嶼已經(jīng)若隱若現(xiàn)。--小葉很喜歡這個島嶼。可惜他不能留下來。我讓她跟著涂遙當助理,華天新派了經(jīng)紀人過來,不出所料,是周子翔的經(jīng)紀人Reid。其實涂遙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能完全算華天的人了,有聶寅之撐腰,他在外面弄了個工作室,簽了兩個演員,現(xiàn)在上節(jié)目,主持人都開玩笑叫他老板。我?guī)е磁矗荒苊撋?,只能遠程看著,好在Reid是個經(jīng)驗豐富的經(jīng)紀人,而且周子翔走的風格和涂遙也相近,出不了什么大簍子。米林倒是慢慢和我混熟了。米林其實是一個很好相處的人。他在人際關系上,幾乎是遲鈍與笨拙的,但是他并不討厭人群,涂遙和小葉回來的時候,我們一堆人圍坐在桌邊,吃著飯喝著酒聊天,他就安靜看著,而且認真聽我們說話,只是不插嘴。我想他喜歡熱鬧。他還很喜歡糯糯。基因是很強大的東西,我看著糯糯一天天長大,眉目逐漸張開,五官就有了凌藍秋的樣子。有天下午,我在洗奶瓶,米林抱著糯糯,拿手指摸著他連逗他笑,我轉過頭去看,糯糯笑的眼睛彎彎。他眼睛的輪廓和凌藍秋一模一樣。我瞬間就濕了眼眶。--涂遙還是很任性。他現(xiàn)在很高調,行程排的滿滿的,兩部戲同時在拍,樂子佼請了他去做男一號,還有JK的代言,各種綜藝節(jié)目和宣傳,一個月剩不下幾天。但他一到月底就飛回來。哪怕只能呆一晚上,他都要飛回來。我經(jīng)常半夜醒過來,被一個澡都沒洗的家伙熊抱住,蒙頭在我臉上亂啃,氣得我拎著他一頓暴揍。我不知道這島上有什么東西吸引他。他明明半年前還畏如蛇蝎,拍完他閑了三天,天天趴在客廳沙發(fā)上,米林帶著糯糯在地毯上玩,糯糯剛學會爬,很開心的到處爬來爬去,他最近好像要長牙,抓到什么咬什么,涂遙在客廳沙發(fā)上趴著,忽然一聲慘叫:“大叔,他咬我的腳!”我正在沖奶粉,跑過去一看,他睡褲褲腿上被咬的濕濕的,不知道是奶還是口水,他在一旁夸張的慘叫,糯糯完全不清楚狀況,偏著頭坐在地毯上一臉無辜的看著他。我順手抓過茶幾上的書在他屁股上”啪啪”的拍了兩下”咬你又不痛,鬼叫什么。”糯糯看他被打,開心的尖叫,在地上歡快的爬來爬去。涂遙臭著一張臉,在沙發(fā)上坐了一會,抓著糯糯把糯糯提起來:“小屁孩,你還敢笑我!”糯糯一點也不怕他,以為他提起自己是在玩游戲,懸在空中興奮的尖叫。涂遙把糯糯扔給沙發(fā),又開始找我麻煩。“大叔太過分了!”他一路追著我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