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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琴妃傾城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622

分卷閱讀622

    擺放的東西,淡淡挑了挑眉。

    近來這段時日青蓮宮的反常,讓她早便覺察到陳橫易的異常。

    后悔了么?

    可是晚了。

    主子以前對陳家抱有多少念想,如今就有多少失望……

    不對,如今的主子對陳家怕是連失望都沒了,而是完全的不在意。

    陳橫易這又是何必呢。

    是廢了多年的腿一天天有所好轉(zhuǎn),便發(fā)覺主子的好了?

    未遇到皇上之前,陳家是主子內(nèi)心深處僅剩的柔軟。

    也幸得主子遇到皇上,否則陳家人尤其是陳橫易,作為主子內(nèi)心深處僅剩的柔軟卻如此對她,主子得有多痛苦。

    在傷害過旁人后再來后悔表歉意就想得到原諒,哪有這么好的事。

    陳橫易想說什么,但對上顧月卿清冷的眸子,他將要出口的話便阻了回去,轉(zhuǎn)而道:“再有三日就滿一月,你準(zhǔn)備將施針之事交與何人?”

    “宮中并不缺太醫(yī)?!?/br>
    語罷轉(zhuǎn)身,未作任何停留的舉步離開。

    他走后,陳橫易失落的跌坐在輪椅上。

    他其實(shí)不是想說這個,而是想問她哪日離開禾術(shù),何時出發(fā),又將前往何處。

    然他沒勇氣開口。

    將近一個月,他的腿已有了知覺,偶爾能由人攙扶站起來走兩步。這幾年尋醫(yī)無門,他早便對能如常人一般行走不抱任何希望。

    是她,這個他曾排在權(quán)勢之后的外孫女再次讓他看到了希望。

    而這個讓他再次看到希望的人,曾因他的不管不顧多次在生死邊緣徘徊……

    甚至有幾次,險些是他將她逼入絕境,還總說什么只要她如何如何,他便領(lǐng)著陳家助她成就大業(yè)。

    事實(shí)上她根本不需要他的相助。

    雪中送炭難,錦上添花易。

    他錯過了雪中送炭,連錦上添花的機(jī)會都被他給生生毀了。不僅如此,還險些與她成為仇敵。

    雖未成仇敵,而今這般形同陌路,似乎也比成為仇敵好不了多少。

    “先生,您方才是想留傾城公主?”說著,陳宣意有所指看向那一桌擺放好的水果糕點(diǎn)。

    陳橫易看他一眼,眼神依舊凌厲。

    陳宣心下苦笑,果然是一次不忠百次不用。面上表情維持不變,“明日可要屬下繼續(xù)備這些東西?”

    “……你說呢?”

    “是,屬下明白。”

    只是翌日,他備的東西莫要說動,連看一眼的人都沒有。

    顧月卿已啟程離開禾術(shù),來給陳橫易施針的是個曾隨顧月卿來觀過她施針的太醫(yī)。

    看到是太醫(yī)來,而不是顧月卿,陳宣十分擔(dān)心陳橫易會發(fā)怒直接將人轟出去,一直心驚膽戰(zhàn)。

    沒想到陳橫易全程除了臉色有些難看外,并未說什么,這讓陳宣都要以為他轉(zhuǎn)性了。

    *

    幾輛馬車同時出云河之巔,直往來時登岸的地方而去。

    回去時打算乘坐來時那艘船。

    陳橫易還在宮中接受診治,陳天權(quán)不放心便留了下來。離開太多時日,葉瑜需回去照看葉家生意,便未陪著他留下。

    顧月卿要走,樊箏自然要跟著,本來她此番來禾術(shù)就是跟著顧月卿來看熱鬧的。

    樊箏走,楚桀陽自不會獨(dú)留。

    倒是千流云,這一個月沒日沒夜的將政務(wù)處理好,留一個和樂安平的禾術(shù)給禾胥打理,他就帶著在他府上住了一段時日的周茯苓跟著顧月卿登了船。

    不過一月航船之后,顧月卿要啟程北上去尋君凰。戰(zhàn)場兇險,周茯苓又無自保之力,千流云打算先將她送回君都。

    就是這一個月的航船,一開始的幾日還好,后來千流云暈船,吐得昏天暗地。好在顧月卿醫(yī)術(shù)不錯給他扎了幾針,不然估計(jì)待下了船,他怕是要睡上幾天幾夜。

    這也讓顧月卿明白,為何上回千流云離開禾術(shù)會被禾均的人傷到,原是暈船實(shí)力大減。

    說起給千流云扎針,便是冷清如顧月卿,都一邊扎針一邊給他幾個鄙夷的眼神。

    生在禾術(shù)暈船,就好比漁民暈水。

    也不知千流云是如何安然活到今日還得軍中將領(lǐng)信服的。

    *

    另一邊,已到君臨有約莫二十日,卻如過街老鼠一般遮遮掩掩不敢露出真面目的夏旭和安荷,此時正在一家客棧中。

    夏旭坐在床榻上打坐壓制身上的毒,安荷坐在簡陋的客棧房間里的桌子旁,倒出桌上的茶喝了一口就“呸”的一下吐了出來。

    活到這般年歲,她從未喝過如此難喝的茶!

    “這種日子何時是個頭?你別每日都只顧著打坐,快想想辦法?。 ?/br>
    不再有華麗的衣衫上好的首飾以及上品的脂粉,加之兩個月的奔波勞累,安荷已不再是以往高貴美艷的模樣。性情也被這兩個月的苦難折磨得差不多,哪里還是那個野心勃勃一心想要做人上人的黎王妃。

    這罵罵咧咧的樣子,與市井潑婦沒什么兩樣。

    夏旭身上的毒正要發(fā)作,方被他調(diào)息壓下去,安荷這般一出聲就讓他岔了氣,一口血噴出來。

    安荷卻半點(diǎn)沒發(fā)現(xiàn),還在那里抱怨。

    看得夏旭一雙眸子漸漸沉下。

    “這過的什么日子??!在太廟這么多年本妃都未吃過這般苦!說好是世人敬仰的老藥王,藥王山如太上皇一般存在的人,可瞧瞧本妃跟著你都過的什么日子!”

    “衣服是拿僅剩的首飾和農(nóng)婦換的,快有五日不曾沐浴換衣,十日未吃過一頓飽飯,住的還是這般簡陋潮濕的客棧!本妃真是受夠了!”

    “既然受夠了,便離開吧!”

    聽到夏旭的話,安荷滿臉的不可置信,“阿旭,你方才說什么?”

    夏旭抬手擦了擦唇角的血跡,吃力的靠在床榻上看著她,“我說,若受夠了,便離開。”

    這段時日他一直在想,他這么多年的堅(jiān)持是對的嗎?大半輩子都花在這個女人身上是對的嗎?

    他毒發(fā)險些沒命,她沒有一句關(guān)心的話,還不停的抱怨。甚至在他調(diào)息壓制身上毒性時,她不止一次出聲打擾,以致他幾次都岔了氣息需得忍受劇毒的折磨。

    疼得暈過去,也沒見她照顧過他一次。除卻有一次他醒來時全身是汗,吐出的血都染紅了被子和衣衫的躺在床榻上,其他時候毒發(fā)昏迷,暈在何處醒來時便躺在何處……

    這就是他用命去守的女人!為了她,他不惜與兄弟反目、殺妻殺女,可最后換來的又是什么?

    他知道她自私,卻沒想到竟自私到如此地步。

    為將她順利帶出禾術(shù),他走得匆忙,什么都沒帶。

    她從未吃過這樣的苦,難道他便吃過?

    若非帶著她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他會過成這樣?

    如今他名聲盡毀,藥王山已將他除名,甚至藥王山的長老們?yōu)榫S護(hù)藥王山名聲,放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