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候，好像她也是這么哄自己的。

“然然，不哭，不哭。”

恍惚間，就見那小嬰兒眨巴著好看的眼睛看了過來，還朝著他手舞足蹈的。

秦染染對他道：“這是你哥，秦澤然，知道么？”

小嬰兒哪聽得懂她的話，只朝著秦澤然揮手。

“啊！呀！”

看著那胖嘟嘟的孩子活潑的模樣，秦澤然心里一片柔軟。

小謙，我們又見面了。

他對著那嬰兒笑了出來。

秦染染有些驚訝地看著他，不過也只是幾秒鐘，她轉(zhuǎn)頭去拿包里的東西。

秦澤然知道她要干嘛，他牽住嬰兒軟乎乎的小手，對她道：“媽，不要走?！?/br>
這句話說出來以后，他突然輕松了很多。

前世他拉不下臉，從沒跟秦染染說過這樣的話。

可現(xiàn)在不同了。

他知道，這一次再不挽留，她就再也不會回來了。

女人動作一頓，沉默地看著他。

秦澤然逗著她懷里的秦謙，有點窘然。

秦染染最終還是掏出了一疊東西，那里面有她懷里小嬰兒的戶口本，出生證明，和一張存折。

她說，“小然，mama要走了，存折的密碼是你的生日?！?/br>
秦澤然的視線突然模糊起來，他心里有點難受。

他曾經(jīng)忘記了前世的自己在這個時候的感覺，可現(xiàn)在他知道了，秦染染要走，他還是會感到難過。

就算對方壓根沒盡到過幾天做母親的義務(wù)。

秦染染挎著包走到門口，停了下來。

秦澤然抱著小嬰兒，低著頭看不清他的表情。

他聽到高跟鞋再次敲擊地面發(fā)出的聲音，和秦染染最后留下的一句“照顧好你弟弟”。

小小的秦謙在襁褓里天真地?fù)]舞著小手，看到mama離開，竟然不哭不鬧，而是張著大眼睛望著眼睛紅得像兔子一樣的哥哥。

“咿！”

他聽到毛阿姨和樊阿姨她們在外面苦心挽留秦染染，還有門被輕輕推開的聲音。

毛寧偷偷溜進(jìn)來，好奇地看著他懷里的嬰兒。

“秦澤然，他是誰??？你媽怎么不留下來過年，她還是要走??？”

“嗯?！彼掌鹎榫w，舉起懷中乖巧可愛的嬰兒，給他看：“這是我弟弟——秦謙！”

毛寧吞了吞口水，伸手，小心翼翼地戳戳秦謙肥嘟嘟的rou臉頰，怕碰壞了似的。

“乖乖……可真嫩……真好看，不過和你長的不怎么像啊……”

秦澤然輕輕嗯了一聲。

那是當(dāng)然，秦謙長大后的樣子，比自己可要帥氣多了。

懷里的嬰兒被戳了臉，不高興地皺起眉，“啊嗚”一口咬住了毛寧沒來得及抽回去的手指。

毛寧大叫一聲，叫完才發(fā)覺不痛，嘿嘿笑著把手縮回去，“他還沒長牙呢吧?！?/br>
“長了兩顆?！鼻貪扇徽f，“你手別亂伸，不干凈?！?/br>
“我媽他們正跟你媽說讓她留下來呢?！泵珜幍溃澳悴蝗ネ饷?？”

秦澤然搖頭。

她不會留下的。

“這小鬼交給你養(yǎng)了？？”毛寧張大嘴，“你媽怎么想的，你自己都還是小屁孩呢！”

秦澤然瞪他，“你不也是？”

“……額。”他語塞，又戳戳小嬰兒軟嘟嘟的臉蛋，“小屁孩養(yǎng)小屁孩，真有趣?！?/br>
過了會兒，毛寧他媽進(jìn)來了，她們都沒能留住秦染染。

“唉?！彼龂@著氣，看著秦澤然抱著的小孩兒，“你媽真得下狠心，也不看看你才多大。”

秦澤然搖頭，“阿姨，我沒事的。”

“澤然，有什么事，就來找阿姨，阿姨能幫的就幫。”

“我可以的?！彼?，“他是我的弟弟?！?/br>
毛阿姨揉揉他的頭，“真懂事。知道他要吃什么么？”

“mama有留奶粉?！?/br>
“你這兒還有熱水不？要不上我那去？”

“剛燒了一壺呢，不用了阿姨?！?/br>
毛寧屁顛屁顛跟在老媽子似的秦澤然身后，“我說你怎么好像很有經(jīng)驗一樣啊？”

秦澤然苦笑。

能不有經(jīng)驗么，他現(xiàn)在做的，很久以前，就已經(jīng)做過不知道多少遍了。

他低頭，看著懷里天真可愛的小嬰兒，嘴角微微勾起。

小秦謙呆呆望著他的笑，伸著小短胳膊摸到他的臉。

“呀！”然后不知道怎么就自個兒笑了起來。

毛阿姨驚訝地看著小孩兒，“他好像跟你很合得來呢！”

能不合得來么，這都糾纏了兩輩子了。他好笑地想。

不過，果然還是小時候比較可愛。

他笑瞇瞇地捏捏對方軟軟的小爪子。

小嬰兒愣愣地，忽然一用力，就把秦澤然的指尖抓進(jìn)了手心里。

感受到那手心里熱乎乎的溫度，秦澤然眼神更加柔和。

這世上，論最親的人，果然還是我和你。

白天，秦澤然拿出早已準(zhǔn)備好的從存折里取出的一疊零錢給了毛寧他媽，托她幫忙照顧小秦謙，直到自己放學(xué)回家。

毛阿姨開始堅持不收他的錢，后來拗不過秦澤然，紅著眼眶接過了那十多塊錢，說一定會好好照顧小秦謙，讓他放心上課。

秦澤然心情很好的去學(xué)校了。

路上遇到樊雪和毛寧兩冤家，兩冤家看到他，就不打鬧了，樊雪挪過來，問他：“你弟弟呢？”

“毛阿姨幫忙照看著呢?！?/br>
“我說?！彼瘟锪锏剞D(zhuǎn)著大眼睛，“你弟和你，是同一個爸爸么？”

秦澤然一頓，知道她純粹是好奇才這么問的，“……不是。”秦謙的爸爸，和他的一樣，是個謎。

因為秦染染從來沒告訴過他，他也不想去問。

“你mama送了我一件裙子，可好看啦?！狈┰谘┑乩镛D(zhuǎn)著圈圈，“等夏天穿給你們看！”

毛寧哼道：“你穿什么都難看?！?/br>
“你說什么——！”樊雪氣呼呼朝他沖過去，一副要拼命的樣子。

想到這兩人將來如膠似漆的模樣，秦澤然笑了。

既然有了存款，他就要準(zhǔn)備著，開小攤的事兒了。

他問過毛阿姨，毛阿姨說擺那種小攤也不是不可以，就是經(jīng)常要去進(jìn)貨，還得有人一直看著，這會兒倒也不存在城管的問題，主要是做生意的還不是特別多。

秦澤然想，讓毛阿姨去進(jìn)貨，白天就一邊帶小秦謙一邊看攤子，毛阿姨想了想說行，反正她白天除了做飯也沒什么事。她很嚴(yán)肅地問了秦澤然，看他想清楚沒有，做生意可不是容易的事，萬一虧本就把他和小秦謙將來的生活費都給搭進(jìn)去了。

秦澤然一點也不擔(dān)心的樣子，讓她把小攤擺到他們學(xué)校那里去，學(xué)生們一放學(xué)出來，就能看見他的小攤子，男孩子大多都嘴饞，兜里誰沒揣著幾分錢零花，看到好玩的也想買，女孩子們則看上了小攤里可愛的橡皮擦和圖畫簿子。

第一天收攤回家，毛阿姨和秦澤然一起數(shù)了數(shù)那些零零散散的硬幣和紙幣，毛阿姨嚇了一跳：這么下去，差不多一個星期就能把第一次進(jìn)貨的十幾塊本錢收回來了！

秦澤然笑彎了眼，小秦謙趴在床上看著他們，咿呀叫著朝他爬過來。

就這樣，白天毛阿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