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燈光暗下來那一剎那,就已經(jīng)按捺不住紛紛沒入了舞池,一時間迷幻的燈光下,已經(jīng)是人頭攢動人影幢幢。 采薇也不記得自己多少年沒跳過舞了。那還是少女時代,在英國時,經(jīng)常參加留學(xué)生們舉辦的舞會。加之這個時代的舞步,與后世略有區(qū)別,她一開始還有點不適應(yīng)。 謝珺覺察,低聲在她耳畔道:“沒事,慢華爾茲很簡單,你跟著我的步子就好。” “嗯。”采薇點頭。 這個男人確實紳士,他攬在她腰間的手,只虛虛扶著,身體之間也隔著恰當(dāng)?shù)木嚯x,不像舞池中一些年輕男性,恨不得和舞伴貼在一起。 只是,當(dāng)采薇感覺到他握著自己的那只手,虎口中粗糲的繭時,又不得不覺得和他的溫柔紳士很有些違和。 謝珺是個好舞伴,沒過多久,采薇就適應(yīng)了節(jié)拍,兩個人配合得漸入佳境。 過了一會兒,謝珺開口道:“應(yīng)小姐舞跳得不錯,看來也時常參加跳舞會?!?/br> 采薇笑說:“只是舞步簡單罷了,換做復(fù)雜的我就沒辦法了?!?/br> 謝珺說:“禮查飯店每個禮拜六都有舞會,應(yīng)小姐若是喜歡跳舞,可以常來,我偶爾也會過來放松,若是遇到應(yīng)小姐,還能做個舞伴?!?/br> 采薇笑:“看來鎮(zhèn)守使沒有我想象得那么繁忙?!?/br> 謝珺道:“鎮(zhèn)守使也得有休閑生活?!?/br> 采薇點頭:“那好啊,希望以后來禮查飯店跳舞,能遇到謝公子?!?/br> 兩人正細(xì)細(xì)低語著,一道頎長挺拔的身影從旁邊劃過,采薇的目光不經(jīng)意一瞥,雖然燈光迷離,但她還是認(rèn)出了謝煊。 他的舞伴是一個打扮十分摩登的年輕女孩,采薇不認(rèn)識,也看不太清楚模樣,但身段玲瓏,應(yīng)該是一個頂漂亮的女孩。 這兩人將簡單的華爾茲舞步跳得舒展流暢,看起來十分賞心悅目,采薇幾乎是有點被吸引了,目光不由自主追隨著兩道翩然的身影。 也不知過了多久,還沒來得及回神,一曲華爾茲已經(jīng)落幕。舞步停下來,握著自己的那只手,輕輕松開,下一刻,燈光再次轉(zhuǎn)換,旋轉(zhuǎn)燈五彩斑斕的光快速閃爍跳躍著,奔放狂熱的探戈舞曲震耳欲聾般響起。 舞池中的人們,自動交換舞伴,采薇還在怔愣間,無處安放的手,忽然落入一只溫暖有力的掌中,連帶身體也被帶入一具堅硬而溫暖的胸膛前。 她愕然抬頭,在迷離閃爍的燈光中,對上了一雙深沉如水的黑眸,剎那間如夢似幻。 ☆、第19章 一更 急促而熱烈的音樂, 點燃了年輕人們荷爾蒙, 這些百年前的摩登男女,在迷幻的燈光中,毫不吝嗇地釋放著這個民族被壓抑了上千年的激情。 梵婀玲拉出的熱烈舞曲, 棱鏡球投射的五彩燈光, 激情澎湃的年輕人,一切的一切,都讓采薇陷入了一種失真般的眩暈中。 她腦子還處在恍然中, 身體卻已經(jīng)被謝煊帶走。 “跟著我的步子。”他低沉的聲音在她耳畔響起。 男人溫?zé)岬臍庀⒖M繞在鼻間, 攬在腰間的手灼熱而有力, 握著自己的那只手,更是仿佛蘊藏著勃發(fā)的熱度。 采薇完全跟不上節(jié)奏,只是本能地跟著男人的舞步,也或者并不是她跟著他,而是被他的力量強行帶動著, 因為身體早已不受自己控制。男人卻始終游刃有余, 帶著她穿梭在翩然起舞的人群中。 隨著一陣急促的節(jié)奏,謝煊攬在她腰間的手拿開,另一只手將她的身體輕輕一轉(zhuǎn),送了出去。 本就眩暈的采薇, 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zhuǎn),完全不受控制的身體像是一下踩在云端, 要飄了起來。而那只本來緊緊握著她的大手, 在她轉(zhuǎn)出去后, 忽然松開。 這突如其來的放手,讓采薇驀地亂了節(jié)奏,仿佛在云端一腳踏空,慌張不期而至,亟不可待需要抓住點什么。 就在她無所適從時,甚至以為自己要跌倒時,謝煊又追上她旋轉(zhuǎn)的腳步,那只本來已經(jīng)松開的手,再次緊緊將她攥在掌中,帶著她的身體反向旋轉(zhuǎn),把她拉回了自己胸前,另一只手也重新攬在了她的腰間。 采薇的慌亂瞬間消失殆盡,懸空的一顆心落在了地上。鼻間獨屬于男性的陽剛氣息越發(fā)清晰,仿佛鉆進(jìn)了自己的四肢百骸。 她下意識抬頭,光影交錯之中,謝煊也正看著他,辨不清面容,只看得到嘴角微微勾起,噙著一絲戲謔的笑。 明知道剛剛他是故意戲弄自己,可是她根本無暇想太多。因為舞曲已經(jīng)進(jìn)入高/潮,愈發(fā)急促熱烈,隨著身體不停在舞動的人群中穿梭轉(zhuǎn)圈,那眩暈感攀至頂峰,心跳也隨之加速,快得好像要從胸腔中跳出來。 采薇腦子一片空白,周遭的喧雜成了默片一般的背景,一切都變得虛無,好像什么都聽不到,看不到了,只有擁著自己的男人,那灼熱的氣息和力量是真實的。 有什么東西在腦子里炸開,好像是璀璨的煙火,又或者是澎湃的海浪,她已經(jīng)完全分不清楚,只知道一股從未有過的激動和熱潮,從四肢百骸躥開,然后鉆進(jìn)了自己的心臟里。幸而旋轉(zhuǎn)燈光五彩迷離,舞池中每張面孔都隱沒在光影交錯中,沒有人看得清她此時滿面紅潮的模樣。 就在她覺得心臟快要跳出胸腔時,一曲濃烈的探戈,終于慢慢緩下來,直到結(jié)束,舞池中的摩登男女不情不愿從剛剛的激情中歸位平靜。 謝煊松開了采薇的手,朝她紳士地鞠了躬。 采薇急促地喘著氣,熱得厲害,額間隱隱閃著細(xì)密晶瑩的汗水,腦子還沒從眩暈中脫離,她有些恍惚地抬頭看向面前這張疏淡冷冽的俊臉,忽然驚醒一般回神,然后飛快轉(zhuǎn)身離開舞池,疾步朝先前的沙發(fā)走去。 喝了半杯的香檳還放在茶幾上,她拿起來,猛得一口灌下,才稍稍平息內(nèi)心的狂潮。 她這是怎么了? 當(dāng)身體和狂跳的心臟漸漸冷靜下來,采薇不禁為剛剛那眩暈和不受控制的興奮而心驚膽戰(zhàn)。 甚至有點茫然。 她轉(zhuǎn)頭,目光在人群中搜尋到謝煊的身影,他又已經(jīng)被人簇?fù)碇?,一派輕松自然的模樣,仿佛剛剛那支濃烈到幾乎失控的探戈,不過是她一個人的臆想罷了。 想到剛剛跳舞時,他分明故意戲弄她,她卻始終無法掌握主動權(quán),只能被他帶著走,就很有些懊惱。 不就是一支舞么?她又不是沒見過男人單純少女,怎么會變成那樣子? “應(yīng)小姐,還要不要再去跳舞?” 她正胡思亂想著,謝珺不知何時也來到了這邊。 采薇回神,抬頭看他,笑著搖搖頭:“一口氣跳了兩支,有點累了?!?/br> 謝珺打量下她仍舊有些發(fā)紅的臉頰,笑道:“剛剛看到你和我三弟在跳,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