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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采薇第一次聽到這樣認(rèn)真對自己說話,她對上他那雙黑沉沉的眸子,也不知為何,忽然就豁然開朗一般,相信了他。他生在這樣的家庭,自然身不由己,但他這個人并不熱衷權(quán)力,也沒有野心和**,他的理想抱負(fù)簡單而純粹。 這樣一個男人,確實(shí)不可能成為屠殺國人的劊子手。 見她怔怔然,謝煊又彎唇笑了笑,小聲道:“你湊過來,我悄悄告訴你一點(diǎn)事?!?/br> 采薇:“什么事?” 謝煊笑:“你過來,我悄悄告訴你。” 采薇有些無語:“這屋里就咱們兩個人,你說就是了。” “你不過來,我不說?!敝x三公子頗有些無賴道。 猶豫片刻,采薇還是慢慢將臉湊了過去。 謝煊咬著她的耳朵小聲耳語道:“我是故意造勢,弄得城內(nèi)風(fēng)聲鶴唳,但這次我一個人都沒殺,只抓了幾個人,這幾個人在坊間名聲不錯和洋人關(guān)系也緊密,然后把消息放了出去。風(fēng)口浪尖之下,父親和二哥肯定不敢下指令處決?!?/br> 采薇驚訝道:“當(dāng)真?可是父親不是……” 謝煊往后一躺,枕著手臂懶洋洋道:“父親頂多是責(zé)怪我辦事不利,反正我辦事不利也不是第一次?!?/br> 采薇看著他,過了半晌,噗嗤一笑:“如今坊間都傳謝家三公子如何殺伐決斷,四處清剿革命黨人,原來您這是雷聲大雨點(diǎn)小,根本就只是做個樣子?!?/br> 謝煊道:“樣子總要做足,才能讓我父親相信我。何況造了勢,那些革命黨也該知道怎么做了,若是再一腔熱血,不自量力,我也愛莫能助?!?/br> 采薇知道以他所處的位置,能想到這些做到這些,已經(jīng)實(shí)屬難得。她笑了笑道:“那我就放心了。” 謝煊斜眼覷她:“剛剛誰罵我是劊子手的?” 采薇笑說:“小女子誤會了三爺,還望三爺別跟我生氣?!?/br> 暖色燈光下,她笑靨盈盈,烏沉沉的雙眼波光瀲滟,謝煊看的心念一動,挑眉一笑,忽然伸手勾出她的脖子,將她帶在自己胸口上,抵著她的額頭道:“上回說你欠我的東西,想好了什么時候補(bǔ)償給我了嗎?” 采薇被她一提,想起這事兒,臉上驀地一紅,故意扮傻充嫩道:“你休要胡說八道,我何時欠你東西了?” 謝煊笑道:“你明明欠我……” 他還沒說完,采薇已經(jīng)從他臂彎中掙開,飛快鉆進(jìn)自己的被子,將自己緊緊裹起來,啪的一聲關(guān)上燈:“我什么都沒欠你?!?/br> 謝煊嘖了嘖,道:“你這是打算賴賬了?” 采薇道:“我就賴賬了,怎么樣?” 謝煊輕笑一聲,道:“你且等著,等我手上的傷好了,看我怎么跟你要賬?”過了片刻,又在黑暗中惡狠狠補(bǔ)充一句,“連本帶利都得要回來?!?/br> 采薇決定裝死,不再回應(yīng)他。 ☆、第60章 二更 隔日, 采薇醒來, 還沒睜眼,就像往常那樣,下意識伸手去摸謝煊的被窩, 這回沒摸到冰冷的空氣,也沒摸到空蕩蕩的余溫,而是觸到了一塊光裸堅(jiān)硬的胸膛。 她頓時一個激靈, 下意識就要縮回手, 卻被謝煊一把抓住,摁在胸口,男人低啞慵懶的聲音傳來:“想摸就光明正大摸,我不介意?!?/br> 采薇:“……”她介意好嗎? 她用力抽回手,嗔道:“我就是看你還在不在?” 謝煊打了個哈欠, 睜開眼道:“許久沒睡個好覺,今天遲點(diǎn)再出去?!?/br> 采薇撐起頭看了他一眼,見他臉色比昨晚回來是好了少許,稍稍安心:“你的傷沒事吧?” 謝煊坐起身,露出光裸的上身, 笑著看她一眼, 又伸手揉了把她凌亂的頭發(fā),道:“小傷而已, 別擔(dān)心。” “誰擔(dān)心了?”采薇嗤道。 她這種不自覺地別扭, 落在謝煊眼中, 便是小女兒的嬌羞, 讓他忍不住低低笑了笑,隨手掀開被子下床。 采薇不經(jīng)意間抬眼朝他看去,昨晚浴室昏暗的燈光下看得不甚清晰,現(xiàn)下窗外的陽光灑進(jìn)來,將屋子照得亮堂,一切也就看得清清楚楚。 他身材頎長挺拔,寬肩窄臀,勁瘦結(jié)實(shí),肌rou線條流暢得如同人體雕塑,身上錯落的傷痕并沒影響賞心悅目的美感,反倒添了幾分野性和性感。 采薇不得不承認(rèn),這確實(shí)是一個吸引女人的男人。 謝煊自是不知道她在想什么,隨手從衣架上扯了件衣服,準(zhǔn)備穿上。采薇忽然想起什么似的,道:“我昨天給你買了兩身衣裳,你看合不合身?” 之所以昨日想起給他買衣服,也是嫁進(jìn)來這么久,發(fā)覺謝煊的生活,與謝家三公子這個光鮮的身份不大符合。先前她以為他就是那種傲慢驕矜驕奢yin逸的民國公子哥,等真正相處之后,才發(fā)覺他的生活足以用簡單粗糙和勤儉來形容,他的軍餉和錢財多用在下屬和練兵上,很少用來享樂。 他沒有母親,身邊只有一個吳媽,沒有其他傭人和丫鬟,自然沒人仔細(xì)打理他的吃穿用度。他似乎對這些也毫不在意,除了軍裝,就是白羅長衫和竹布衫,以及一套西裝。他的東西多是交給陳青山置辦,然而陳青山是個比他還粗糙的北方漢子。 怪只怪他天生有種貴氣,就算是穿著普通的竹布衫,也是一派貴公子的氣質(zhì),讓她一開始忽略了他的生活。 謝煊聽到她的話,拿衣服的手一頓,轉(zhuǎn)頭看向她,似乎很有些意外,笑問:“你給我買了衣服?” 采薇木著臉道:“我昨天去洋場買衣裳順便給你買的,不想要就算了。” 謝煊大笑:“快給我拿來?!?/br> 采薇從衣柜里,取出昨晚讓四喜熨燙好的襯衣和西褲遞給他:“我也不知道合不合身,你試試看?!?/br> 謝煊笑盈盈接過來,挑眉道:“不合身也得合身?!彼?dāng)著采薇的面褪下睡褲,換上了她給買的新行頭。 看著他換衣服的采薇,也不知為何有點(diǎn)緊張,大概是活了兩輩子,第一次給男人買衣服,看著他扣扣子時,眉頭微微蹙了蹙:“是不是有點(diǎn)緊?” 謝煊道:“正合適?!?/br> 采薇卻是有點(diǎn)狐疑,總覺得有點(diǎn)小了。直到兩人洗漱出門時,她忍不住又上下看了看他:“真的不緊嗎?我平日看你挺瘦的,沒想到也沒那么瘦?!?/br> 這大概就叫穿衣顯瘦脫衣有rou吧,而且是肌rou。 謝煊笑:“是有一點(diǎn)點(diǎn)緊,不過不影響。” 采薇踮腳,伸手最上面的扣子替他解開:“這樣應(yīng)該舒服一點(diǎn)?!?/br> 謝煊笑著點(diǎn)頭:“還真是?!闭f罷,目光忽然越過她頭頂,道,“二哥,你傷好得如何了?” 剛剛從房門走出來的謝珺,彎唇笑了笑,語氣溫和道:“差不多了?!?/br> 謝煊道:“那就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