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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兵,都是人。我是尋思著就給三少準(zhǔn)備,不管他手下那幫出生入死打仗的兵,實(shí)在過意不去?!?/br> * 在縣衙外的伙房如火如荼忙碌準(zhǔn)備幾千人的飯菜時,一片狼藉的大別山下在經(jīng)過一天多的鏖戰(zhàn)后,也終于歸為平靜。匪首王大年被亂槍打死,田越被生擒,他手下殘部僅剩的幾百人,在首領(lǐng)被擒后,繳槍投降。 謝煊這邊準(zhǔn)備得充分,傷亡很小。臨近晌午的陽光熾烈,一行人隨便吃了點(diǎn)干糧,處理完殘跡后,暫時駐扎在河邊休息。 其實(shí)他恨不得馬上回去,但回城的路途不算近,他不忍太折騰這些一夜沒合眼的士兵。 陳青山不知從哪里拿到兩枚果子,跑到他身邊,笑嘻嘻道:“三少,這回是終于結(jié)束了。” 謝煊隨手拿過一枚果子啃了一口,嘆道:“是啊,終于結(jié)束了。” 陳青山道:“三少,我覺得你這次的作戰(zhàn)風(fēng)格跟以前不大一樣了?!?/br> “嗯?”謝煊看向他,等他說下去。 陳青山笑說:“怎么說呢?你以前打仗吧,很容易就殺紅眼,帶領(lǐng)部下猛打猛沖,就算是打勝仗,但往往咱們也損失不小。這回你不疾不徐,咱們不僅大獲全勝,還沒損失多少兵?!?/br> 謝煊愣了下,道:“我以前確實(shí)有點(diǎn)年少輕狂。” 陳青山道:“而且咱們這些不猛打猛殺,田越那些部下,反倒是自愿投降歸順我們。” 謝煊道:“雖然是打仗,但少死點(diǎn)人總是好的?!?/br> 陳青山深以為然:“這倒也是,不管怎么樣,咱們都是炎黃子弟同根生。要?dú)⒁彩菤⒛切┣致栽蹅兊难笕恕!?/br> 謝煊失笑,道:“你去看看大家休息得怎么樣了?咱們早點(diǎn)返程?!?/br> “明白明白!”陳青山一臉了然地壞笑。 * 落日熔金,炊煙繚繞,縣衙旁邊的露天伙房里,十幾個伙夫,忙得人仰馬翻,陣陣rou香菜香飄散開來。 采薇在廚房里安排了好了謝煊的晚餐,就來到了這邊督工。幾千人的伙食可不是個小工程,平日里吃得簡單,十幾個廚子都要耗費(fèi)不短的時間,如今這么多rou和菜,從上午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忙了好幾個時辰,還沒弄完。 剛剛已經(jīng)有士兵快馬加鞭先回城報告了勝利的消息,現(xiàn)下就等著謝煊帶著士兵凱旋了。 采薇看了看天色,也有點(diǎn)緊張,怕這些忙了一天的士兵勝利歸來,連口熱飯都不能馬上吃到,匆忙指揮道:“做好裝缸趕緊抬去大門口,剩下沒炒菜的再快點(diǎn)?!?/br> “收到!” 等到做好的飯菜裝好,長長一條擺在大門口,鑼鼓聲也從不遠(yuǎn)處傳來。 謝煊牽著馬走在前面,當(dāng)他遙遙聞到rou香,看到縣衙門口一排大缸裝滿的飯菜,以及大缸后拿著勺準(zhǔn)備給士兵們打飯的伙夫,不由得很是驚訝。而比起他的出乎意料,隊伍里的士兵,則是對這種用熱騰騰飯菜迎接他們凱旋的方式,表現(xiàn)出了巨大的雀躍和欣喜,紛紛拿出隨身攜帶的飯缸。 謝煊回過神來,叫陳青山維持秩序,自己牽著馬快速來到縣衙大門口。 穿著一身淺紫色鑲彩邊兒褂子的采薇,此刻就站在門邊,看到他走來,朝他彎唇一笑,飛快往臺階下小跑。 謝煊將馬韁繩交給衛(wèi)兵,三步并作兩步跨上臺階,也不管周圍有那么多雙眼睛,一把將她抱起來,直接抱回了大門內(nèi)才放下。 “你干嗎呢?”采薇笑著拍拍他,“這么人看著呢!” 謝煊沒說話,只是攬著她的腰,一雙泛著紅血絲的狹長黑眸灼灼看著她,眉梢眼角都是笑意。就這樣抱著人一錯不錯看了許久,才稍稍回神,問:“外面都是你安排的?” 采薇點(diǎn)頭:“幸好我這次來帶了些錢,請你的兵好好吃一頓還是夠的?!?/br> 謝煊冷峻的臉上,笑意愈發(fā)明顯,那天生帶著的冷意,幾乎一點(diǎn)都看不見了。臉是笑的,但喉嚨卻莫名有點(diǎn)酸澀,像是被人一把掐住了一般,半晌又才啞聲道:“你真的……真的……”讓他有點(diǎn)意外。 采薇對著他的眼睛,難得看到他這么激動,好笑道:“一頓飯而已,我也做不了什么。”說罷,看到他衣服上有很多干涸的血跡,心里一提,擔(dān)憂問,“你又受傷了?” 謝煊搖頭:“別擔(dān)心,不是我的血?!?/br> 采薇這才稍稍放心,說:“陳媽已經(jīng)做好了飯菜,咱們趕緊去吃?!?/br> 謝煊點(diǎn)頭,松開了環(huán)住她腰間的手,又把她的手牽起,帶著她往內(nèi)院走去。畢竟只有兩個人,桌子上其實(shí)也就四樣菜,三葷一素,色香味俱全。 進(jìn)屋后,他脫掉外衣,洗了手,采薇已經(jīng)給他盛好飯。謝煊坐在凳子上,笑著看了看她,一言不發(fā)埋頭開始吃飯。 他們這些長期待在軍營的,吃飯速度,采薇是見識過的,謝煊今日胃口好得不得了,吃得尤其快,后來她實(shí)在看不下去,用筷子敲敲盤子道:“你慢些吃,又沒人跟你搶?!?/br> 謝煊抬頭看她,抿唇笑了笑,道:“不知怎么回事,這幾樣菜分明也不怎么特別,為什么我卻覺得比在大酒樓吃的山珍海味還好吃?” 采薇笑:“那是因?yàn)槟銊倓偞蛄藙僬?,又一天沒吃到熱菜?!?/br> 謝煊搖頭,目光灼灼看著她:“不對,是因?yàn)槊廊嗽谘矍埃闵刹??!?/br> 采薇噗嗤一笑:“你這什么歪理邪說?” 謝煊但笑不語,繼續(xù)埋頭吃飯。 一小鍋飯四樣菜,采薇沒吃多少,全被謝煊掃光。這種時候,他那公子哥的矜貴不復(fù)存在,和外面那些打仗歸來狼吞虎咽著熱騰騰的飯菜,熱淚盈眶的普通士兵沒有任何區(qū)別。他們都不過是血rou之軀。 到底是吃多了,謝煊站起來消了會兒食,才回到房內(nèi),叫人送來浴桶和熱水。他行軍在外,向來是不用熱水洗澡的,但如今一切塵埃落定,天時地利人和,洞房就是今晚了。所以得好好洗洗。 采薇見他脫了上衣,轉(zhuǎn)身要出門:“我出去了,你慢慢洗?!?/br> 謝煊看了她一眼,挑挑眉頭。 沒過多久,房內(nèi)傳來男人沉沉的聲音:“你進(jìn)來給我擦擦背,我肩膀的傷還沒好利落,夠不著。” 采薇聽他這么說,倒也沒矯情。這沐浴桶高過人的膝蓋,霧氣氤氳之下的謝煊,只露出半個脊背。 采薇在他身后蹲下,拿過帕子打上胰子。他肩膀?qū)掗?,手臂上有著噴張的肌rou,緊實(shí)的背上布滿了新新舊舊的傷痕。 謝煊感覺到女人溫柔的手,拿著帕子在自己脊背輕輕搓動,享受般閉上了眼睛,笑說:“力氣大點(diǎn),別跟撓癢癢似的?!?/br> 采薇輕笑:“少爺要求還挺多。” 謝煊道:“難得享受一次謝太太的服務(wù),我當(dāng)然得提點(diǎn)要求?!?/br> 采薇手上用力:“這樣可以嗎?” “再重點(diǎ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