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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氣,語重心長道:“幸而我發(fā)現(xiàn)得及時,不然等到鑄成大錯,我們謝家怎么跟總統(tǒng)交代,怎么跟上海的老百姓交代?父親讓我看著你,我沒看住的話,我又怎么跟他交代?” 他眉頭微微蹙著,看著他的目光,嚴(yán)厲中帶著一點屬于兄長的慈愛和憂心,跟從前沒有任何不同。 謝煊點點頭道:“這次確實是我一時鬼迷心竅,龍正翔說給柳姑娘自由,我腦子一熱便答應(yīng)了他。” 謝珺道:“你怎么就不長記性,當(dāng)年也是為了這個女人差點毀了自己。” 謝煊說:“我是見她身世實在可憐?!?/br> 謝珺看著他的眼睛,沉默片刻:“你要真喜歡她,我也不反對,不過這樣身份的女人肯定是進(jìn)不了門的,你養(yǎng)在外面便是。至于弟妹那里,你自己好好處理,不要鬧得太僵??偨y(tǒng)剛剛舉行了祀天禮,父親也參加了,這意味這什么,你我都懂,江家的財力支持很重要?!?/br> “我明白?!?/br> 謝珺點點頭,又在他肩膀上親昵地拍拍,道:“以后有什么事,及時報告給我。我只有你這一個弟弟,不能讓你再出一點差池。” 謝煊的目光從自己肩上那只手劃過,輕聲道:“讓二哥擔(dān)心了?!?/br> 謝珺笑了笑,收回手:“行了,出去忙你的事吧。” 謝煊點頭,不動聲色地在他臉上掃了眼,轉(zhuǎn)身出門。站在門邊的阿誠見他出來,朝他點點頭,推門而入。 謝煊蹙眉看了眼闔上的門,面無表情離開。 “怎么樣了?”謝珺在桌后的大班椅坐下,拿起一支筆夾在指間轉(zhuǎn)了兩圈,淡聲問。 阿誠回道:“龍正翔那邊已經(jīng)處理好,但是兄弟們沿著蘇州河找了一圈,沒發(fā)現(xiàn)王翦?!?/br> 謝珺道:“水里沒有,必然就是還活著。再多派些人手去找,絕不能讓他活著被三少找到?!?/br> “收到?!?/br> * 等在樓下車旁的陳青山,見到自家老大下來,趕緊走上前道:“現(xiàn)在署里都傳你為了個女人和龍正翔私下交易,真是氣死了我?!?/br> 謝煊淡淡道:“無妨,讓他們誤會?!?/br> “不是……”見他拉開車門,鉆進(jìn)副駕駛座,陳青山也趕緊上車,邊點火邊道,“咱們這可是為了查龍正翔背后的大人物。” 謝煊拿出一根煙,含在唇上點,然后晃了晃火柴,將火苗晃滅,微微瞇著眼睛道:“不用查了,我已經(jīng)知道是誰?!?/br> “啊?”陳青山驚愕地看他一眼,“誰???” 謝煊沉默片刻:“等把王翦找出來,就知道了。” “王翦?” “今天在船上不是有個人跳水么?沒猜錯的話就是王翦。他舅舅這一死,要他命的人估計不少,咱們得趕緊找到人。不要他命的人只有我,他自然會什么都招出來。” 陳青山其實還有點云里霧里,不過見他神色嚴(yán)肅冷厲,也沒多問,只照著他的吩咐去做事。過了片刻,他又想到什么似的,看了眼副駕駛座上蹙眉抽煙的男人,試探開口:“少奶奶那邊怎么辦?龍正翔也真是缺德,竟然把她給綁在船艙里,全程聽著你們的對話。還有……你真打算收了那個柳如煙?”說到這里,他聲音低了下去,變成了沒底氣的小聲嘀咕,“若是我有少奶奶那樣的媳婦,天仙放我跟前我都不會多看一眼?!?/br> 謝煊涼颼颼地斜睨向他。 陳青山對上他的目光,撇撇嘴,默了片刻,忽然又像是豁出去一樣,噼里啪啦大聲道:“當(dāng)初你困在安徽,派我運(yùn)送彈藥,若不是三少奶奶,那批救命的彈藥怎么可能運(yùn)到你手上?別說是我這條小命,你能不能逃過一劫還是個未知數(shù)。要不是她你能打勝仗?能升職?這才回來多久,見到個老情人兒,轉(zhuǎn)頭魂兒就被勾走了。不是我說你三少,你這做法比陳世美還不如……” “青山!”謝煊淡聲打斷他。 “?。俊标惽嗌揭淮€沒說完的話噎在口中。 “你覺得我是陳世美那種人嗎?” 陳青山說:“當(dāng)然不覺得,但是……” “那就沒什么但是?!敝x煊將手?jǐn)R在打開的車邊,撣了撣煙灰,輕描淡寫道,“我要真對小月仙有男女之情,不用等呈毓貝勒搶人,我肯定早就收了她?!?/br> 陳青山道:“我也知道你對小月仙沒那種心思,但你這段時間對她的態(tài)度,為她的事,讓我也摸不清到底怎么回事了?”他頓了頓,又問,“那你心里是有三少奶奶的吧?” 謝煊輕笑一聲:“不然呢?” 陳青山重重松了口氣,又道:“那你現(xiàn)在怎么辦?她肯定是誤會你了。” 謝煊沉默片刻,闔上眼睛低聲道:“有人想讓她誤會,那就讓她誤會罷。謝家如今一團(tuán)糟心事,她回了江家也好。” 陳青山歪頭悄咪咪瞅他。 “好好開車?!?/br> “哦。” * 采薇在一開始的憤怒難過和失望之后,冷靜下來仔細(xì)想了想,自己和謝煊這事兒。其實說白了,也就是相當(dāng)于自己遇到一個出軌渣男,談了一場失敗的戀愛而已。 失戀是大事么?當(dāng)算不上,或者說只在短暫的時間里,可以算做大事,在整個人生維度里,一場失戀那絕對不是什么大事兒。 不得不說,江五小姐是很容易自我說服的那類人,沒過幾天,心情就恢復(fù)了大半。 謝司令回來后,謝煊來過沁園一次,要接媳婦兒回謝家過年,不僅沒見到采薇,還在江家遭到前所未有的冷遇,只差被趕出門。 于是來到這個世界的第二個新年,采薇仍舊是在江家過的。不過跟去年不同的是,青竹寫信說假期短暫課業(yè)繁重,留在了日本,沒有回來過年。 雖然還挺想念自己這便宜哥哥的,但采薇又覺得這家伙回來,若是看到自己和謝煊鬧僵,估摸著又要弄出什么幺蛾子,不回來倒也清靜。 到了大年初三,早上剛剛吃過早餐,便有傭人從前院兒跑到芳華苑報信,說姑爺上門拜年來了。 采薇是一點不想跟謝煊打照面,聞言趕緊拉著四喜從后門出了門。在外面晃到下午才慢悠悠回家。 開門的傭人,見到她,面露難色,吞吞吐吐。 “趙媽,您這是怎么了?” 趙媽退開一步,讓她和四喜進(jìn)門,采薇跨進(jìn)門檻一看,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大門內(nèi),大喇喇坐著兩個人,一個是謝煊,另一個則是他的跟班陳青山。 趙媽道:“姑爺知道你出去了,就說在門口等你回來?!?/br> 謝煊今日穿著竹布衫,看起來像個受過良好教育的貴公子,但杵在門口這行徑分明就是無賴。 天底下沒有不透風(fēng)的墻,采薇在家里沒說過和他發(fā)生過什么,但他和柳如煙那點事,各種各樣的版本早傳得滿城沸沸揚(yáng)揚(yáng),甚至有草臺班子還編了本子演了這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