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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要是聯(lián)姻的是三小姐,那就慘了,人都能給她罵吐血?!?/br> 謝煊輕笑一聲:“你這就弄錯了,洵美就是個紙老虎,你三少奶奶才是真的老虎,母老虎。” 陳青山趕緊把窗戶關(guān)上,小心翼翼看了眼外邊,低聲道:“三少,咱們這還在沁園門口呢,要是讓江家人聽到你這么說三少奶奶,告你一狀,就慘了?!?/br> “出息!”謝煊斜他一眼,“還不快趕緊開車。晚上咱們?nèi)デ嗥忠惶恕!?/br> “干什么?” “我收到消息,王翦可能躲在那邊。” “好好好,咱們趕緊把人抓住,看看龍正翔背后的老板到底是誰。” * 初春的夜晚,依舊冷得出奇,二更天的光景,街道上已經(jīng)沒什么人了。夜幕籠罩之下,咚咚咚的腳步聲,便顯得異常清晰。 王翦捂著腹部,跌跌撞撞往前跑,后面追趕來的腳步越來越近,敲在鼓膜上,像是死亡的聲音。 他匆匆忙忙拐進一條青石板路的巷子。 昨天下過一場雨,老舊的青石板路,滑的厲害,沒跑幾步,王翦就噗通一聲摔倒在地。聽到不遠處的腳步聲臨近,他一咬牙,用盡全身力氣爬起來,只是剛剛站穩(wěn),嘴巴忽然被人捂住,整個人被拖進了旁邊的一扇門內(nèi)。 他驚恐地睜大眼睛,瘋狂掙扎,還沒看清楚來人,只覺得脖頸后一痛,人已經(jīng)沒了知覺。 謝煊收回手,對抱著王翦的陳青山道:“這里留不得,趕緊從后門走?!?/br> 陳青山誒一聲,將人像扛沙袋一樣扛在肩膀上,在夜色下,跟著他朝后門走去。后門外是一條窄路,路下是一條江南特色的河道,河邊停著一條烏篷船。 謝煊下了臺階,踏上船,將陳青山身上昏迷的人接過來,拖進船艙里,又從里面丟出來一只蓑笠。 陳青山戴上蓑笠,坐在船頭將船劃到水中央。 不一會兒,岸邊就想起急促的腳步聲,陳青山微微抬頭,借著朦朧的月光一看,心中大驚,低聲道:“三少,是阿誠。” 謝煊的聲音從船艙低低傳來:“別讓他認出來?!?/br> “放心,我這臉上的妝不是白化的。” 阿誠看到水中孤零零的烏篷船,偶在船頭的船家正在用鷺鷥撈魚,他蹙了蹙眉,走上前道:“船家,問您個事兒?” 陳青山抬頭,在月光下露出一張蒼老黝黑的臉,看到腰上別槍,穿著軍裝的男人,似乎是有點畏懼,啞聲道:“軍爺,有什么事?” 他少時混跡三教九流,口技這門手藝自是不在話下,模仿聲音惟妙惟肖,此刻完全就是一副風(fēng)吹雨打老人家的聲音。 阿誠問:“有沒有看到一個受傷的年輕男子朝這邊跑過來?” 陳青山道:“沒有啊,這么晚了,哪里有人?” 阿誠看了眼那船艙:“船上就你一個人?” 陳青山道:“哪能呢?我老伴睡在艙里,她染了風(fēng)寒,這不是沒錢買藥么?晚上出來捕點魚,明早好去換點錢?!?/br> 話音剛落,里面便傳來兩聲老嫗的蒼老咳嗽。 他趕緊朝船艙里道,“沒事的,軍爺找人,問我話呢?!?/br> 阿誠抱拳道:“打擾了。” 陳青山道:“軍爺好走?!?/br> 阿誠對身后的手下?lián)]揮手:“把幾個出口堵住,他受了傷,跑不遠?!?/br> 等人跑遠,陳青山才暗暗舒了口氣,邊劃船邊低聲道:“他們走了。” 謝煊從船艙里掀開簾子,朝外看了眼道:“王翦傷得挺重,趕緊從河道出去?!?/br> “好嘞,幸好阿誠沒上船?!标惽嗌叫ξ?,“不過三少你那咳嗽學(xué)得還真像,我都懷疑艙里是不是躺著個老阿婆?!?/br> 謝煊道:“別廢話,趕緊劃船,小心阿誠殺個回馬槍?!?/br> 沒過多久,阿誠確實帶人殺了個回馬槍,只是水道中那只烏篷船上,早沒了人的蹤影。 * “三少,人沒事了?!币患以\所里,大夫從內(nèi)間走出來,朝坐在外面的謝煊道。 “多謝了?!敝x煊起身拍拍大夫的肩膀,這是他在國外認識的朋友,自是信得過。 他帶著陳青山走進屋內(nèi),躺在床上的王翦已經(jīng)蘇醒過來,看到來人,蒼白的臉上,露出驚恐狀。 謝煊站在床邊,居高臨下看向他,淡聲說:“放心,要你命的人不是我?!?/br> 王翦像是反應(yīng)過來一般,啞聲問:“是三少救了我?” 謝煊道:“不然你以為你現(xiàn)在還能活著?不過外面到處是要你命的人,你能不能活命,就看你的表現(xiàn)了?!?/br> 王翦艱難地爬下床,跪在他跟前:“三少,求你救我?!?/br> 謝煊往后退了幾步,坐在椅子上,云淡風(fēng)輕道:“只要你把知道的事都告訴我,救你一命不是難事。” 王翦用力點頭:“我告訴你,全部告訴你?!?/br> 謝煊道:“那就先說走私鴉片說起,你舅舅背后的老板是誰?” 王翦道:“是二少?!?/br> 陳青山大驚:“你說什么?” 謝煊擺擺手示意他噤聲:“說仔細點。” 王翦說:“我舅舅雖然也開煙館販賣大煙,但這幾年有禁煙令,云南那邊不讓種私煙,他自己又沒有鴉片園,能拿到的貨源有限,哪里有本事拿到一船一船的貨。這些煙都是二少運進上海的,我舅舅就是幫他分銷。據(jù)說二少在云南有自己的鴉片園。他是鎮(zhèn)守使,若是被發(fā)現(xiàn)販賣私煙,這烏紗帽肯定得掉,所以和舅舅約定好,若是被發(fā)現(xiàn),就讓舅舅擔(dān)這個名。萬萬沒想到,他竟然會殺舅舅滅口。我當(dāng)時聽到槍聲,知道自己肯定也沒活路了,只能跳了水,沒想到運氣好真逃掉了。” 相對于謝煊的平靜,陳青山已經(jīng)震驚得快要凌亂。 謝煊垂下眸子,沉吟了片刻,又問:“三少奶奶是誰讓你綁去船上的?” 王翦道:“是二少,我舅舅哪有這個膽子讓我綁三少奶奶?!?/br> 一旁的陳青山終于是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謝煊臉上仍舊沒什么太大反應(yīng),只是越發(fā)冷冽:“你還知道二少什么事,統(tǒng)統(tǒng)告訴我。” 王翦思忖了片刻:“我知道的不多,都是我舅舅交代我做事,我拐彎抹角知道一點他和二少的事?!彼D了下,想起什么似的,道,“對了,去年上半年,他有讓我舅舅幫他買了一批進口軍火。我當(dāng)時還覺得奇怪,他是江南制造局的總辦,要多少軍火沒有?還讓舅舅私下幫他買進口貨?!?/br> 云里霧里的陳青山,腦子漸漸轉(zhuǎn)動起來,震驚地看向謝煊。 謝煊臉色深沉如水,看不出任何表情,只是用力閉了閉眼睛。他救王翦,無非是要證明自己的猜測,但是隨著猜測一點點被證實,并沒有任何真相大白的如釋重負,反倒是覺得沉重的喘過不氣來。 這些日子,他心中其實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