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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是年少不懂事,在日本這兩年,我可是一點事兒都沒惹,連錢都沒亂花?!?/br> 他這話倒沒說假,采薇從江鶴年那里聽過。她想起正事:“你怎么在這里?” 青竹道:“我一回家聽說你在南京,就趕過來了。” “你一個人?” 青竹點頭:“小順剛回來,我讓他歇著了。” “胡鬧!你一個人來這邊,要是出了什么事怎么辦?” 青竹不以為意道:“我一個大男人能出什么事?!?/br> 采薇有點受不了曾經(jīng)的紈绔少年,如今以大男人自居,笑著拉他進(jìn)屋:“行了,先進(jìn)來喝杯水?!?/br> 青竹笑嘻嘻跟著她進(jìn)屋,左顧右盼道:“這宅子還不錯,我還擔(dān)心你跟著謝三在南京受苦呢?!?/br> 采薇道:“我能受什么苦?” 青竹說:“畢竟謝三今時不同往日。” 采薇轉(zhuǎn)頭瞪了他一眼:“你別一口一個謝三的,人家好歹是你妹夫?!?/br> 青竹一聽反倒樂了:“是哦,他是我妹夫。”說著又問,“對了,我妹夫人呢?” 采薇覺得自己不該提醒“妹夫”二字的,想到年長幾歲的謝煊按禮數(shù),得喊青竹一聲四哥,她就有點無語。 “他去了督軍府,過會兒就回來?!?/br> 她讓傭人給青竹倒了水,又安排廚房去做飯。這偌大的宅子,如今也就兩個傭人一個廚子,著實冷清得狠。 青竹坐下喝了兩口茶,也看了出來,撇撇嘴道:“謝煊如今這么落魄了么?”頓了頓,面露愧疚,嘆了口氣,“若不是我當(dāng)年惹事,你也不會嫁進(jìn)謝家,哥哥對不起你?!?/br> 采薇笑說:“謝煊沒你想得這么糟,我也沒過得不好。這宅子里就我和他兩個人,自然不需要多少傭人?!?/br> 青竹斜乜著眼睛打量她,確定她不是在安慰自己,才稍稍放心。又問:“他當(dāng)真對你不錯?” 采薇點頭:“我騙你作何?” 青竹從鼻子里哼了一聲。 采薇想了想問:“你這次回來是休假么?準(zhǔn)備待多久?什么時候回日本?” 青竹臉上拂過一絲不自然,道:“課業(yè)繁多,待不了太久。” 采薇道:“那你該在家多陪陪爸爸和mama他們,不該馬上來南京的?!?/br> 青竹聞言不干了,叫嚷道:“你有沒有良心?我擔(dān)心你,怕你一個人在這邊受欺負(fù),才趕緊跑過來的。你要不歡迎我,我馬上就走?!?/br> 采薇噗嗤笑出聲:“誰剛剛說自己懂事了的?我看你這少爺脾氣一點沒改。” 青竹哼哼唧唧道:“誰讓你沒良心的?!?/br> “行了,你來看我,我高興還來不及呢?!?/br> 兩人正說著,大門口有人進(jìn)來,謝煊未見其人先聞其聲:“聽說講四哥來了,謝某回來遲了些,還望四哥別介意?!?/br> 話音落,他人已經(jīng)站在客廳門口,嘴角勾著一絲調(diào)侃的笑意。 青竹聞言,哐當(dāng)一聲將茶杯重重放在紅木桌上,蹭的站起身,橫眉豎眼道:“謝三,你看看你讓我meimei給你過的什么日子?” 謝煊上前一臉謙虛抱拳道:“四哥說得對,采薇確實跟著我受苦了,一切都是我的錯?!?/br> 這回輪到青竹愣住了,他離開上海時,每次見到謝煊,這人都一副將他當(dāng)做小孩,鼻孔朝天的傲慢樣子,一點沒將他這個舅哥放在眼中,還把他教訓(xùn)了兩次。一次害他變成落湯狗,一次摔得屁股開花,雖然是他技不如人,但也著實沒給他留情面。 現(xiàn)下這人卻如此做低伏小,他簡直震驚了,回過神來,頓時有種揚眉吐氣的爽快,趕緊打蛇隨棍上擺起舅哥的譜來,雙手抱臂,昂著頭道:“你知道就好,你們倆已經(jīng)登報離婚了的,要不是我們江家有情有義,做事沒那么絕,我現(xiàn)在就把人帶走?!?/br> 謝煊好聲好氣道:“四哥說的是?!?/br> 青竹哼了一聲道:“還算你識相?!?/br> 采薇有些無語的撫了撫額:“差不多得了,廚房應(yīng)該快準(zhǔn)備好了,咱們?nèi)コ燥垺!?/br> 謝煊輕笑,走上前伸手?jǐn)堊∏嘀竦募绨?,歪頭看他:“臭小子好像長高了?!?/br> “你叫誰小子呢?我是你四哥,還講不講禮數(shù)啦?”青竹不滿叫道。 謝煊只是笑。 青竹哇哇怪叫,到底沒用力掙脫他的手臂。 平日里只有兩個人吃飯,不免冷清,如今多了一個聒噪的江四少,到真是熱鬧了不少。青竹坐了一晚的火車,沒怎么吃好,南京這邊是吃食又與上海不大相同,吃得肚子撐了才放筷子。 這人雖然比從前看著成熟不少,但不搞點事情,那就不叫江四少。他見謝煊慢條斯理吃完放下筷子,伸伸胳膊道:“妹夫,我meimei沒嫁給你之前,你可是讓我吃了兩次苦頭。當(dāng)初我技不如人,認(rèn)了。但這口氣我可一直沒咽下,今日我非得一雪前恥?!?/br> 采薇嘴角抽搐了下,有些無語地看向他:“你都多大人了,還胡鬧?” 青竹伸出一根手指頭老神在在地朝她擺了擺:“meimei,這是男人之間的事,你不要管?!?/br> 還來勁兒了?采薇瞪他一眼,又看向謝煊。 謝煊朝她攤攤手,笑說道:“沒事,我陪青竹練練,就當(dāng)消消食?!?/br> 青竹咧嘴一笑:“meimei你放心,我們就點到為止,不會受傷的。” 采薇看到他這模樣,不禁想起前年,他自不量力找謝煊挑事,最后打不過人家,失聲大哭的樣子。那時候不過十八歲,還是個不諳世事的少年郎。如今雖然仍舊還有青澀之氣未脫,卻明顯已經(jīng)長大了許多。 此后世道還要亂上幾十年,不知這個少年,會有什么樣的際遇,惟愿健康平安就好。 思忖間,兩人已經(jīng)到了廳前小院。 青竹脫了風(fēng)衣,擼起襯衣袖子,抻抻脖子,笑嘻嘻道:“士別三日當(dāng)刮目相待,咱們別了快兩年,就讓你瞧瞧我江家四公子的厲害?!?/br> 采薇對他這嘚瑟勁兒直翻白眼,倒是謝煊云淡風(fēng)輕地笑著點頭:“好啊?!?/br> 青竹雙眼一亮,大喝一聲,朝謝煊沖了過去。采薇正要不忍直視般捂眼,卻見謝煊雖然輕松避開了青竹的攻擊,卻在準(zhǔn)備握住對方的肩膀,將其摔倒在地時,竟被青竹一個轉(zhuǎn)身避開,只趔趄了一下,又穩(wěn)穩(wěn)站住。 不只是采薇,就是謝煊也面露驚訝,捏捏拳頭,笑道:“小子,可以?。∵@兩年在日本長進(jìn)不少。” 青竹得意一笑, 再次擺好陣勢朝他攻上去。雖然叫一聲四哥,但謝煊哪能真把個小了自己幾歲的孩子當(dāng)哥哥,擔(dān)心弄傷他,自是不會完全放開。這樣一來,兩人竟然一口氣過了幾招,青竹還好好站著,不像從前兩三下就被摔得個屁滾尿流。 幾個回合下來,青竹也看出謝煊是在讓他,不滿叫嚷道:“謝三,你瞧不起我是不是?” 抱臂站在門檻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