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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可信,便只好作罷。所幸,這種事對旭鳳的影響,遠(yuǎn)不會比對錦覓的影響更大。 擔(dān)心錦覓而暫居翼渺洲的水神聽到這些傳言,氣得渾身發(fā)抖,卻也無可奈何。 畢竟,錦覓在兩邊親人勢如水火,而荼姚這個旭鳳生母更是堅決反對的情況之下,一個人偷溜出花界去天界私會旭鳳,并……跟旭鳳有了肌膚之親,甚至因為不謹(jǐn)慎沒有回房或是布置結(jié)界被棲梧宮外的人看到動靜……這一切,都是事實。 而荼姚對錦覓的不待見不承認(rèn),也多了一個眾人能夠理解的理由。 雖然旭鳳在聽到越傳越亂已經(jīng)變了味道的流言之后武力懲罰了不少鳥族中人,再也沒有人敢在他面前談?wù)撨@些,可是錦覓的名聲,到底還是受了極大的影響。 原本錦覓作為先花神之女,堅持要嫁給自己殺母仇人的兒子,日夜面對荼姚這個殺了自己親生母親打傷自己親生父親,手上沾著自己好友鮮血的仇人,就已經(jīng)很讓之六界眾人頗有微詞,可畢竟水神和花界的眾芳主都沒有說什么,大家也便只是更疏遠(yuǎn)了他們幾分而已。而如今荼姚的不肯承認(rèn),和這漸漸傳開說得也越發(fā)難聽的流言,也讓錦覓和與她相關(guān)的一切,更被以異樣眼光相看。 花界的眾芳主會常常來翼渺洲看望錦覓,卻不曾留下,風(fēng)神也呆在花界,在翼渺洲住下的就只有水神。 荼姚一直沒有怕過水神,即便如今她修為盡廢也是一樣,仗著水神不會對如今手無寸鐵的自己做什么,在每每因為錦覓與水神對上的時候幾乎盡占上風(fēng)。水神顧忌錦覓,顧忌荼姚是旭鳳生母,又念在荼姚壽元不多多有忍讓,可荼姚卻也因為知道自己時日不會長久,反倒越發(fā)肆無忌憚。 荼姚一直不肯承認(rèn)錦覓也從未放棄過對錦覓的貶低,偏偏許多荼姚攻擊錦覓的指責(zé),比如修為地位低微的時候不自量力害在旭鳳對付窮奇的時候連累旭鳳受傷,比如曾在眾仙齊聚的壽宴上口無遮攔卻至今不曾跟穗禾致歉,再比如……天界那一晚的棲梧宮,確是錦覓自己只身一人溜上天界去找的旭鳳……種種錯漏,種種行為,都確是錦覓所為,水神甚至根本辨無可辨,每每對上荼姚的氣焰竟只能忍氣吞聲而已。 荼姚和水神的對峙,不可避免地影響到旭鳳和錦覓。 旭鳳這邊,荼姚至今不肯承認(rèn)錦覓不斷說著錦覓的壞話,直言錦覓這樣大的仇恨都可放下不是居心叵測就是冷血無情,對旭鳳必定不是真心。而水神那邊,也忍不住與錦覓分說旭鳳無法約束他的生母荼姚保護(hù)錦覓不受委屈的無能無力。 旭鳳和錦覓結(jié)合,原本就不被眾人看好,翼渺洲的鳥族如今全靠旭鳳武力震懾才勉強接納了他們一家,在荼姚將流言傳開之后,態(tài)度更冷漠了兩分。 潤玉和傅卿大婚的那一日,荼姚在自己屋子里一邊忍著身體的不適痛苦一邊不甘心地咒罵,水神沉默地站在翼渺洲的山崖邊上遠(yuǎn)眺天界方向長嘆一口氣,而旭鳳和錦覓,兩人在屋內(nèi)相對而坐,雖然十指相扣,卻是相顧無言。 比起天界之上那場盛大而又熱鬧,得了所有人祝福期待的大婚,先前他們兩個的婚禮…… 穗禾站在樹下,枝頭仍因先前傅卿賦予的生機之力,迅速抽條開花結(jié)果,她看了看枝頭rou眼可見地從青澀變成熟的果實,目光朝向旭鳳和錦覓成婚后的居所,想到先前荼姚與她說起的事,瞇了瞇眼睛緊緊攥著雙拳,過了許久,長長地吐出一口氣。 姨母說得對,她時日已是不多,待她去后,旭鳳極有可能不會太顧念他們之前多年的情分不再留在鳥族為她撐腰坐鎮(zhèn)。沒了姨母這個最大的障礙,旭鳳跟著錦覓去花界的可能就大大提升。到那時……她這個鳥族族長…… 如姨母所言,她不能放棄旭鳳,或者說,不能放棄讓旭鳳為她鎮(zhèn)壓鳥族的利用價值。 旭鳳,你對不起我的,便……這樣償還吧。 天界,搖光宮。 潤玉和傅卿相偎著坐在后殿水潭邊的樹下,一青一白兩條龍尾泡在清澈的水潭之中,偶爾攪動起一片一片的水花,摔碎在水面上,濺出清脆的聲響。 傅卿靠在潤玉身上,放心地將自己的重量盡數(shù)交給他,看著水潭中的兩條龍尾巴,沉默了一會兒忍不住伸手……摸了摸潤玉的尾巴。 潤玉僵了一下,攬著傅卿的手臂卻十分注意著沒有勒到她讓她有半分的不適:“……卿卿?” 傅卿的手還貼在潤玉尾巴的鱗片上輕輕摩挲,掌下涼滑的觸感十分不錯,她撇了撇嘴:“同樣是龍,一樣都有尾巴,可我總覺得……你的尾巴比我的尾巴好看,唔……還比我的尾巴好摸?!?/br> 潤玉喉頭動了一動,氣息頓了片刻才重新恢復(fù):“夫人喜歡,是潤玉的榮幸?!?/br> 聽到潤玉突然用“夫人”代替了“卿卿”兩個字,頓時頭皮發(fā)麻感覺身上汗毛豎起來,尾巴上的鱗片也差點兒忍不住都炸起來。傅卿眨了眨眼,眼看著水潭中那條月白色的龍尾就要往自己的尾巴上面纏,連忙轉(zhuǎn)身從背靠著潤玉的姿勢變換了一下,往他懷里一撲,雙手摟著他的腰臉頰埋在他胸口迅速狀若撒嬌地轉(zhuǎn)開話題:“說起來,原先我還是魂魄狀態(tài)的時候就覺得呆在你身邊舒服很多,當(dāng)時想著應(yīng)該是你的逆鱗融在我魂魄中的關(guān)系,可是現(xiàn)在,我成了青龍之后,為什么這種感覺反倒又深了幾分呢?” 潤玉在傅卿撲過來的時候?qū)⑷藫Ш?,笑著低頭去看埋在自己懷里不抬頭對視,卻讓他能透過衣料感覺到他臉頰的熱度的傅卿,聽到傅卿這么說,也是怔了一下:“卿卿是說……如今的感覺比當(dāng)初還要深上一些?可有哪里不妥?可是……” “沒有啦!”感覺到潤玉升起的擔(dān)憂,傅卿蹭了蹭他的胸口安撫解釋:“哪里都好,沒有什么不舒服的,或者說,比以前還好上許多呢!真的,我覺得自己……只要在你身邊,就覺得,渾身舒暢。原本還覺得可能只是因為……嗯,心情所致,但是慢慢地感覺……連體內(nèi)靈力都似乎活躍一些來著。后來我想了一想,除了逆鱗,我還想到了一個可能?!?/br> “哦?是什么?” “你是水系應(yīng)龍,我是青龍,屬木?!?/br> 傅卿只說了這么一句,潤玉卻是一下子明白了過來,攬著傅卿的手臂略收緊了兩分,低低地笑了起來:“五行之中,水生木。卿卿屬木,潤玉屬水,正是相合相契的。” “金生水,水生木。真算起來,我似乎不大能反過來……” 潤玉摸了摸傅卿的長發(fā)打斷她:“潤玉,能養(yǎng)護(hù)卿卿就好?!?/br> 傅卿在他懷里深吸了口氣,臉上掛著笑,微微一嘆:“你說的哦,要好好,養(yǎng)護(hù)我一輩子的。” “……自然。” 兩人靜默相擁片刻,水潭中的兩條龍尾有了動靜。 “……哎哎哎!潤玉!你干嘛!” “養(yǎng)護(hù)夫人?!?/br> 傅卿愣愣地被潤玉抱在懷里,下一刻尾巴變回了雙腿,被潤玉一手托?。?/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