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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拐地跑了出去。他們所住的客房是大套,不僅有臥室還有書房洗漱之處。章希烈進了洗漱的房間,將背倚在背上發(fā)了半天的呆,心如亂麻,也說不清是什么滋味。呆了片刻,他向梳妝的銅鏡望去,見頸中有一塊紅斑,揉了揉,也不見下去。他不知道那是吮吸后的吻痕,心想:難道是昨晚我不愿意鳳三打了我?再想想昨晚自己醉著巴上鳳三的情形,又不禁悔得腸子都青了。他捂住臉滑跪到地上,又羞又愧,也不知發(fā)了多久的呆,茫然爬起來坐到馬桶上。下面更一用力,突然覺得后庭一陣奇痛,似是無數(shù)小刀挫在那里一般,不由呻吟了一聲,手指緊緊捏住,痛得全身都打起顫來。鳳三正在房外思量別的事,忽然聽到極低微的呻吟聲從里面?zhèn)鱽恚坪跬床豢梢?。他知道章希烈身子有毛病,怕出意外,急步過去一把推開門。章希烈正蹲在馬桶上,見他進來,先是愕然,忽然隨手抓了一樣東西砸去。鳳三側臉避開,這才看清章希烈臉色蒼白,出了一頭的細汗,見他又四處亂抓東西,連忙過去抓住他的手,"別動,臉色怎么這樣,哪里不舒服?"章希烈拼命掙了掙沒有掙動,臉色由白變青由青變紅再變白,如此變了幾遭,突然發(fā)瘋般地大罵:"滾!滾!我不想再見你!討厭你!滾開!滾開!"鳳三昨夜受的委屈不輕,大清早兒就被章希烈罵了個狗血噴頭。他地位尊貴,與旁人不多計較是他寬宏,卻不是任人糟踐的。沉默了一下,鳳三手緩緩收緊,章希烈痛楚難當,卻咬緊牙關,向鳳三怒目而視,一副威武不能屈的模樣。鳳三心里剎那間轉了幾個念頭,注視章希烈良久,最后卻輕輕一笑:"你既然不喜歡,我以后不再碰你。"放開章希烈的手,轉身走了出去。章希烈恨聲道:"那多謝你了!"不多一會兒,飯送入房中。鳳三心里不快,也不等章希烈,自己坐下先行用飯。他喜食辣,見菜里有一味醬辣雞,挾了一筷子,鹽浸的辛辣沾上傷口,痛得他幾乎要跳起來,連忙端湯,手一摸湯碗其燙無比,知道喝到嘴里更糟,卻桌上倒茶,卻只有酒。小廝見鳳三急得滿地亂轉,忙說:"公子要什么?""水,涼水!"鳳三急道。小廝連忙跑出去,很快弄了涼水回來,鳳三咕咚咚喝了幾口,辣痛消減了些,仍是痛得厲害,他含了一口水在嘴里,胸里那一團悶氣越積越重。直到鳳三吃罷飯,仍不見章希烈出來,吩咐小廝去瞧瞧。小廝在門外喚了一聲,不見章希烈答應,小心推開門一看,嚇了一跳,叫道:"少爺!"鳳三聽他聲音慌張,微一驚,連忙過去,只見章希烈臉色慘白,嘴唇咬得幾乎要流下血來。鳳三一肚子悶氣煙消云散,沉聲吩咐:"快去請大夫。"章希烈眼神微有些渙散,頭軟綿綿地靠在鳳三肩上,半晌有氣無力地說:"疼......"聲音都在打顫。鳳三略一想便知是怎么回事,拖了一只凳子過來坐下,將章希烈平放到膝上。章希烈痛得迷糊了,卻仍然記掛自己光著屁股,微掙扎著手往后擋。鳳三輕易地制住他的手,見雪白雙丘里淌下一股殷紅,拿了絹子替他擦,章希烈細微地呻吟,不由攥住了鳳三的胳膊。鳳三以手指替他按摩。一會兒大夫過來,開了瀉藥,鳳三喂章希烈吃下,由小廝扶他坐到馬桶上,待他拉完肚子,以清水洗過,涂上藥抱回床去。章希烈體質不好,傷口極難愈合,索性在此地停了三天才又上路。經(jīng)歷此事,兩人在一起都微有些尷尬,倒是相安無事起來。這日天氣晴好,章希烈雖未大好,已不像前幾日那樣疼痛,鳳三吩咐重新套好馬車上路。章希烈伏在馬車上休息,鳳三與鐵琴乘了馬在前面并轡而行。章希烈在馬車里無聊,偶爾揭開車簾朝外望去,見鳳三與鐵琴有說有笑,心里微覺悵然,幾日前對鳳三的惱怒漸漸淡去,竟然十分希望鳳三能像從前一樣陪他坐在馬車里說話,但若要開口叫鳳三,那是絕計拉不下臉來的。他悶了一會兒將眼光投向兩旁的青山蒼木,從前在家時一心想要出來,此時心里卻一片寂寥,忽然明白,原來大好風光也要有那么個人陪著,一起說著笑著才是好的。他本是聰明絕頂?shù)娜耍瑵u漸明白自己心事,心里既驚且懼,茫然不知何從。距青城還有三百里便有一撥撥的飛使悄然來迎,行到青城東面的上馬驛,客棧早已打掃得干干凈凈。鳳三在房中正位坐定,鐵琴站在他身后,一名頭束玉冠的男子率四名下屬拜下去,朗聲道:"劍南道總垛主佟飛云,恭迎少主。""快起來吧。"鳳三略一點頭,接過鐵琴奉上來的茶飲了幾口,這才向佟飛云打量去。佟飛云二十七八歲的年紀,長相英武,顧盼間透出幾分粗獷的豪氣,乍一看是個光明磊落的俠士模樣,鳳三卻知此人陰沉深刻,和粗獷的外表實在是一點也不一樣。鳳三唇上傷口還未好,嘴唇仍有些腫,佟飛云眼光平靜,倒似是個瞎子一般,一板一眼地說:"少主鞍馬勞頓,此間恰好有座溫泉,屬下已命人打理好,少主沐浴休息后屬下再將這里的情況一一稟報。"鳳三點頭道:"也好。"低頭一想,命人去喚章希烈同行,向鐵琴笑道:"你在我身邊時擔心得不行,恨不得飛到青城來?,F(xiàn)在見了飛云,有什么想問的你先好好問著,我與希烈先去,一會兒你也去。"鐵琴道:"是。"眼看著鳳三走出門去,又見章希烈由人陪著從另一間屋子出來。章希烈見了鳳三,不自然地將臉抹到一邊。鳳三也不知說了句什么,章希烈露出好奇之色,少年俊帥的臉孔在陽光下閃著光,意氣飛揚。佟飛云微微一笑:"這又是誰?"鐵琴淡然一笑:"少主新娶的章家小姐。"佟飛云一怔,再細看,分明不是女扮男裝,愕然失笑,含笑的眼光轉回鐵琴臉上,卻見鐵琴眼望門外,沉靜面容上透著說不出的落寞。佟飛云又是一怔,眼里笑容漸淡漸無,化成輕輕的一聲嘆息,末了卻微一笑,"幸好你來了,我這頭正亂,正需要人幫忙。"鐵琴道:"什么事能難得住你?"佟飛云苦笑:"此事棘手得很。"鐵琴向佟飛云臉上看去,他深知佟飛云的心計謀略,還從未見他這么為難過,便問道:"究竟是何事?"佟飛云道:"自你離開青城后,有人來滋事,咱們的幾家銀莊和綢莊的大掌柜都被扣進了官府,我們在官府里的人一個個都避而不見,被逼急了反而沖我們跳腳,問我們是不是得罪了上面的人,這下他們也罩不住了。另一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