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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可以......他心里害怕,偷偷看鳳三。鳳三笑著低頭在他唇上細細吮吻。寶卷伸出嬌小靈巧的舌頭與鳳三糾纏,正吻得神魂顛倒,腰間一麻,被點睡xue昏了過去。鳳三擦了擦手,披衣坐起來,淡淡道:"進來說話。"東方飛云推門進來,眼觀鼻,鼻觀心。"事情辦得如何?""不妙。""哦?"鳳三眼中寒光一閃。"大麻煩,少主揀了個燙手山芋,是福是禍,尚不可知。"東方飛云苦笑,"屬下奉命監(jiān)視章少爺,一不小心,聽到了一段不該聽到的話,或許是屬下聽錯了,屬下不敢妄斷,只好請少主參詳。"鳳三何等敏銳,立刻察覺到事態(tài)絕非自己想象的輕松,等聽完東方飛云的轉述,他眉頭幾收幾放,忽的冷笑起來:"螳螂捕蟬,黃雀在后。我自以為算無遺策,竟被章家算計了。我要利用別人,焉知別人先要利用我!"東方飛云道:"李詡和章少爺結為金蘭,這里面大大有問題。珍瓏姑娘急欲帶章少爺離開,必是因為李詡。他們是非走不可,但章少爺已經(jīng)知道我們的事。章少爺對少主頗多誤會,萬一不小心將消息泄露出去,少主多年經(jīng)營可就毀于一旦了。放不得,留不得,此事萬分棘手,少主要早做定奪。"鳳三心中閃過一個念頭:"放不得,留不得,那豈非只剩一個......殺?"他心里猛地一沉,將這念頭摒至一邊。東方飛云沉聲道:"少主情深義重,不肯出手,自有人愿意代少主出手。"那個人,自然是李詡。以李詡的為人,若不是認出章希烈身份,另有圖謀,怎么會與章希烈結為金蘭!榮王想把這個李詡認到皇后裙下當兒子想了多少年,李詡為了帝位多方籌謀,能容忍章希烈身份大白天下,回到禁宮嗎?珍瓏帶著四名深藏不露的高手千里迢迢趕來,擔憂的既不是龍骨山奪寶之險,也不是章希烈的病體,他們怕的是李詡!鳳三沉默良久,擺手令東方飛云出去。鳳三側臉轉向床里,寶卷被點了睡xue還在昏睡,秀美嫵媚的臉上是不設妨的空白。鳳三在他身畔支肘側躺,剛才的欲念消失得無影無蹤,因練武而變得粗糙的指腹在寶卷頸中無意識地游走。章希烈也有這樣細嫩的肌膚,也是這樣的嬌弱纖細,但內里卻是火一般的熾烈與倔強......寧可玉碎,不為瓦全......過剛易折......年輕的、美好的、驕傲的、脆弱的、注定沒有明天的滄海遺珠、金枝玉葉!第21章留下一名隨從竊取玉佩,另外三人保護珍瓏、章希烈一起逃走。珍瓏獨乘一騎,章希烈與其中一名叫章平的隨從共乘一騎,四匹快馬撕開夜色,風馳電掣般奔向遠方。月朗星稀,遠處小山的輪廓清晰可見,驛道兩旁茂盛的草木一閃而逝,間或有一兩只螢火蟲飛舞,很快就被丟到身后。珍瓏講述的故事漫長而殘忍,聽起來遙遠陌生,章希烈腦子一片混亂,不知道怎么被抱上的馬,也不知道要去哪里。剛下過一場雨,夏夜的風還是頗有涼意的。腦子里亂七八糟的念頭如滾如沸,怎么也理不出頭緒來,李詡......玉佩......永壽王......鳳懷光......他聽到鳳三的秘密,鳳三絕不會答應他走的呀,為什么又會答應珍瓏帶他走?章希烈被固定在章平的胸膛里,長途奔波在男子身上形成嗆人的汗味,身下奔騰的馬背顛簸強烈,章希烈從內到外,從身到心無一處不難受。這種難受是遲鈍的,像生銹棄用已久的刀,割起rou來持久悠長,叫人想要發(fā)瘋卻喊不出來。驛道寬止兩米,章安在前開道,章平與章希烈在中間,珍瓏隨后,章健墊后,四匹馬排成一線,去勢如席卷的狂風??癖奸g,章安突然一勒馬韁,低聲道:"前面有人。"珍瓏、章平、章健策馬和章安并行站住往前方望去。星月微光下,只見七八名騎士端坐馬上,屹立在百丈開外的驛道上,將狹窄的驛道堵了個嚴嚴實實。珍瓏面色凝重,隱隱后悔不該分了一個人去竊取玉佩。章希烈的身份是一輩子不打算公開的,又不圖拿那玉佩證明鳳子龍孫的身份,丟了也便丟了,總比丟了命強。章安低聲道:"章康凌晨才動手拿回小主人的玉佩,對方不會這么快發(fā)現(xiàn)咱們的行動,也許并不是堵咱們的。這里離萬安鎮(zhèn)還有一百多里腳程。只要沖過去,到了萬安鎮(zhèn)自會有人接應。咱們只管走過去,若他們等的是咱們,章康與他們交手,小人與章平護送姑娘和少主前面走,我解決了這些人自會追上去。"章安是四人之首,臨行前章老爺交待一切聽他籌謀,珍瓏點頭答應。四人催動馬匹往前緩步趕路,行得近些,章安揚聲道:"前面是哪路朋友?在下青城派門下靈風劍萬莫南,連夜趕路,還望行個方便,借過一下。"那七八名騎手巋然不動,更不出聲回答。這靜夜里的沉默叫人想起出鞘的刀、引弦不發(fā)的箭。相離十丈,終于看清了對方的裝束:清一色的黑色緊身衣裝束,面上蒙了黑色頭巾,只露出一雙殘忍鎮(zhèn)定的眼睛。最前面的章安猛地一夾馬腹,發(fā)動了沖刺。c三騎一線,如射入鐵板的鐵箭,硬生生要撕開一條逃生之路。guntang的液體濺到章希烈臉上,他下意識地抹了一把,濃烈黏膩的腥氣撲進鼻中,他突然明白那是血。刀光劍影,生死一線,每個正在拼殺的人都不出一聲、沒有表情,一眼看去像一場驚心動魄的啞劇。章希烈跟著鳳三學了幾招劍法,真的江湖廝殺還是第一次看見,橫生的險象逼得他呼吸不暢,只能睜大雙眼盯著眼前發(fā)生的一切。身后忽然有人發(fā)出一聲粗嘎的低笑,喝道:"留下吧!"章希烈微一驚,忽然覺得下了場熱氣騰騰的腥雨,他打了個激凌,扭頭望去,只見身后的人沒了頭顱,尸身端端正正坐在馬上,空空的頸子仿佛張大的空虛陰森的嘴巴。驚怖到極點,已說不出是什么感覺,章希烈頭皮一緊,搖了搖,翻身跌下馬去。章健離他最近,伸手要拉他,一柄劍凌空砍下,只得縮回手。章希烈一頭栽下地去,因禍得福,反而躲過了朝他刺過來的一劍。章安疾刺數(shù)劍逼退敵人,俯身將章希烈撈上馬,擋開左方刺過來的劍,一腳踢開右方的刀,策馬脫開重圍奔了出去。章健按原計劃與敵人纏斗,一名甩開章健追上來的敵人被珍瓏的袖箭射翻。如此奔出去不及百丈,密密麻麻的長箭飛蝗般自道旁半人高的草叢里飛出來。章安只得后退,手里一把長劍揮舞得密不透風,忽聽懷里發(fā)生一聲悶哼,知道章希烈中了箭。章安低聲道:"珍姑娘,小主人受傷了。"前方不知還有多少埋伏,珍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