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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他修煉日久,本領(lǐng)一點(diǎn)點(diǎn)大起來,卻絲毫沒有見著成仙的影子。他想許是自己修煉的法子錯了,便去問葉道玄。葉道玄坐在窗前,笑道:“這世上本就沒有仙人,你要如何成仙呢?!?/br>豹子一時無言,好半會才反應(yīng)過來:“那……那你……”葉道玄摸了摸他的腦袋:“修為再高,都仍是人。人生來即通靈,還有一顆心,血rou所鑄,最是柔軟。修行將一顆心打磨得光滑透亮,萬丈紅塵又給這心蒙了垢。哪日里心累了倦了,便是墮了泥塵,身死道消。妖類也是一般道理,開靈智時,便算有了一顆人心。人心……人心……不過是顆心罷了,又豈是人獨(dú)有的?!?/br>豹子皺眉:“……那就是說,我成不了仙?”葉道玄低聲道:“垢漸去而鏡明,心漸息而性澄。養(yǎng)成一泓秋水,我不求鏡物,而物自入我鏡中?!?/br>豹子呆了……他更聽不懂了。想了想,他又問道:“你怎么知道這么多?”葉道玄說:“若你如我一般,活了千年萬年,見多了生老病死,朝代覆滅,滄海桑田,這天地間的奧秘便不再玄奇,盡在指掌?!?/br>豹子快哭了:“你說你才一百歲的!你騙我!”他本以為自己有一日能贏了對方,此時才覺得這目標(biāo)遙不可及。葉道玄見他模樣,只覺得頭痛,伸手為他揩了淚,柔聲道:“莫要哭了。”豹子吸了吸鼻子,又問他:“既然根本成不了仙,為什么還有那么多人想成仙呢?”葉道玄笑問:“你又是為了什么?”豹子抱住他,在他唇邊親了一口:“我想和你在一起。聽他們說,成了仙就可以活好久好久,就不用分開了?!?/br>葉道玄道:“他們與你不同,他們求長生求超脫,以為天上白玉京,巍峨華美,絕色仙娥到處可見,有看不休的歌舞,聽不完的妙音,飲不盡的瓊漿玉液……開不敗的四季花……”豹子眨了眨眼:“聽起來似乎是個好地方?!?/br>“呵,”葉道玄笑了一聲,“仙鄉(xiāng)即夢鄉(xiāng),連這點(diǎn)都瞧不透,又如何超脫?”他拇指揩過豹子面頰:“你可明白?”豹子搖頭,覺得自己似乎讓對方失望了,便又問他:“那你修行又是為了什么?”葉道玄想了會兒,道:“初時不過是想活著,可后來時日久了,才發(fā)現(xiàn)這世間十年不識舊人,百年不識故地,新鮮好玩得很?!?/br>他說著新鮮好玩,豹子卻聽出了幾分寂寞,不由將他抱得緊了些:“我會記得你,百年千年都記得?!?/br>“此話當(dāng)真?”葉道玄問他。豹子重重點(diǎn)了頭。第二日他照常送花來,卻見屋內(nèi)擺設(shè)如常,只那人不在,案上壓了一張紙——也曾仗劍斬黃龍,白云高臥虞不歸。也曾煮酒冷崖前,笑指瓊樓貼碧空。回首空聞猿鶴悲,醉洗壺中玉肝膽。明朝拄杖知何處,彈指倏忽百歲間。東來流水西去風(fēng),紛紛擾擾兩行路。待得有緣再聚日,怎見還是當(dāng)年人?豹子覺得自己腸子都悔青了。9、葉道玄曾入過紅塵,只這些年間被豹子絆住了腳步,在蒼梧一住百年。既已離開,他便如當(dāng)年一般,行于山水之間,在塵世輾轉(zhuǎn)不定。十幾年后,憶及那豹子,不由又回了蒼梧。卻不想再尋不見豹子,不知他到底去了何處。葉道玄在山中住了兩年,終又離開了。山外世界大得很,便如他當(dāng)年所說,十年不識舊人,百年不識故地,處處是新景。一日經(jīng)過集市時,有商人正在吹噓,說他撿到了一只豹子,雖然已經(jīng)死了,皮毛卻仍漂亮得很,剝下后的皮子,當(dāng)可稱得上是精品。葉道玄無端心中一痛,回首瞧去,那皮子顏色花紋熟悉得叫人驚心。他在原地佇立良久,身邊人來人往,俱都恍然不覺,他曾自詡心比明鏡,此時卻是一團(tuán)亂麻。良久,一滴淚啪噠落在了地上,不起微塵。葉道玄向那商人買回那塊皮子,回了蒼梧,將其置于窗前。又用自己血rou日日澆灌,以桃木劍中黃龍精魂為引,凝那豹子神魂。那塊皮子顏色依舊鮮艷,花紋宛如生時,在月色下,光澤粲然。葉道玄立在窗邊,執(zhí)杯獨(dú)飲,想起從前豹子毛絨絨的腦袋,和溫軟的觸感,不覺長嘆一聲。他醉了醒,醒了醉,過得不知今夕何夕。那日他昏昏沉沉之中,只覺得面上麻癢,伸手攥去,抓到了一手毛。他豁然驚醒,睜眼瞧去,就見一只貓樣的東西,不過兩個巴掌大小,身上覆著一層茸毛,看著熟悉異常。豹子見他醒來,垂了小腦袋,尾巴從身后轉(zhuǎn)了過來,尖上正卷了朵小野花,只五瓣而已,一碰就散。葉道玄盯著它看了許久,終于伸出二指拎在它頸間,將之提溜了起來。手中溫?zé)峋d軟,正是當(dāng)年回憶。葉道玄扯了抹笑,道:“你這小妖果然是笨得很,竟會叫人逮了去?!?/br>豹子喉間咕嚕了兩聲,在葉道玄手間扭著身子,毛絨絨的小豹子,竟變成了赤條條的健美男子。葉道玄猝不及防,腰間一痛,被壓了個正著。豹子低頭吻了吻他的唇:“我記得你?!?/br>【終】少年情多累美人【1】1、葉柒坐在樹下,長劍橫于膝頭,左手中的帕子一遍遍拭過劍身。他右肩傷得很重,失了很多血,面容蒼白。與他相依而坐的李鶴年,長相斯文,雪白深衣上沾滿了草汁與泥印,唯有濃青色的滾邊仍瞧得清楚,腰佩長劍,柄上配墨色劍穗,其上又串了同色珠玉,雖著的是儒服,卻是貴公子模樣,方才便是他救下的葉柒。葉柒手下拭劍,心中卻在想其它的。他在這三日內(nèi)被好友追殺,被迫出手殺人,而李鶴年不過是被牽連進(jìn)來的。一念及此,無可免地就對這書生帶了些許愧疚。李鶴年不懂武功,方才出手只不過是于存亡之際,非死即生,不得不為罷了。他扭頭看葉柒,見對方神色恍惚,心不在焉,清咳了一下,道:“朱白石說你優(yōu)柔寡斷,倒是半分不假。方才危急時刻,你既然沒有棄我獨(dú)自遁逃,對敵之時就不該心慈手軟?!?/br>“啊?!比~柒隨口應(yīng)了,半會兒后才回過神,也不知是否真聽進(jìn)去了。李鶴年臉色有些難看:“方才那朱白石是鳳陵教主手下?”葉柒點(diǎn)了點(diǎn)頭。李鶴年摸著下巴,奇道:“聽那朱白石的意思,你和那教主是好友?”葉柒之前的確是把鳳陵教主當(dāng)作好友,可如今卻不知該如何說了。李鶴年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