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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都地中海了,干嘛還要管我的頭發(fā)簾兒?我都不想上學了……” “不上學了?”許凌薇臉一沉,看起來是真生氣了,“不上學了你干嘛去?你才這么大點兒,出去造反???” “我去找知晝哥哥——” 許凌薇神色一寂,臉色沉了大半。 晚晚頓時老實下來,不敢鬧了,小心翼翼地從床上爬起,粘過去,攀住許凌薇晃呀晃的,靠在她肩上,細聲細氣地說:“我……夢見哥哥了?!?/br> 許凌薇橫她一眼。 晚晚呶著嘴,委屈極了,眼眶紅的像只小兔子。 “晚晚?!?/br> “……嗯?!?/br> “以后別提他了,慢慢也就忘了,反正這么多年都是這么過來的,不是嗎?” “……” 她一愣,松開手緩緩跌坐回床上。 許凌薇揉了揉她的頭:“你也會忘了他的?!?/br> 小姑娘緊緊捏住裙擺,垂下頭不作聲了。 許凌薇無可奈何地嘆氣,沒再理她,加快速度整理行李,最后人跟著行李箱一并站起,語氣忽然嚴肅了不少:“我跟你說的話,聽進去了嗎?” 她睫毛一顫,淚汪汪地點了點頭。 “走吧,出發(fā)了?!?/br> - 一場醞釀了數(shù)日的暴雨滂沱而至。 客車從盤山公路匍匐而下,四面群山如環(huán),天邊陰霾不減。一種黑云壓城的傾頹之勢。 晚晚一上車又鬧痛經(jīng),許凌薇給她蓋上毯子,囑咐她喝了些熱水,稍舒服點兒了,小姑娘窩在座位里就睡下了,很安靜。 還有三四個小時的車程才能到伽卡。 伽卡前段時間遭了洪災,當?shù)蒯t(yī)療條件惡劣,許凌薇所工作的國際醫(yī)療隊這次要前去那里執(zhí)行一次救助任務。 許凌薇念在晚晚還讀著高一,寒假也快結束了,起先想把她托給鄰居代為照顧,小姑娘卻非要跟著來,她膽子小,還說鄰居家的阿姨很兇,總揍她家的胖小子,哪哪兒都沒有伯母溫柔。 小姑娘嘴挺甜,惹得許凌薇不禁失笑,白臉都裝不出,說到底也不放心留她這么大的孩子一人在家。 地處云緬邊境的伽卡與北地的港城相隔十萬八千里,她們先隨醫(yī)療隊乘飛機到南城,當?shù)匦l(wèi)生局再派車送他們去伽卡。 晚晚昨晚鬧痛經(jīng),一度疼得小臉慘白,今早她們滯留在旅館耽誤了出發(fā),醫(yī)療隊的車先走一步,她們只得自行乘車前往伽卡。 車程冗長而顛簸,不知是不是做了噩夢,晚晚睡得不甚安穩(wěn)。 許凌薇給她掖好幾近落地的毯子,緊緊地環(huán)抱住她。她像是只貓兒似地,就勢依偎過來,眼角還掛著干涸的淚痕,輕輕地喚:“……哥哥?!?/br> 許凌薇長長地嘆氣。 七八年前的晚晚剛到她家時,瘦瘦小小的,像只營養(yǎng)不良的貓兒,總夾著小尾巴躲在沈知晝身后,只敢露出一雙清澈彷徨的眼睛,見著誰都怯生生的。 問她的名字,她只一個勁兒搖頭。 沈知晝絲毫沒與任何人商量過,只說,就叫她晚晚吧。 聽說是在發(fā)生爆炸的大樓外發(fā)現(xiàn)她的。 她被裝在只行李箱里,警察本以為里面是毒販交易留下的巨額現(xiàn)金,誰知卻是個流浪貓一樣的小女孩兒。 由于那次爆炸,她大腦受到重創(chuàng),喪失了大部分的記憶,就連自己的名字都不記得了,左耳還落下了間歇性失聰?shù)拿?,時而能聽到,時而聽不到。 以前最嚴重時,一整天都聽不到任何聲音。 不過,所幸的是,這些年已經(jīng)恢復了很多。 雨夜沉悶,形形色色的乘客擠在狹小的車廂里,混著周邊幾個國家的語言和難懂的地方話,噼里啪啦地交談著。 晚晚被后座一個尖嗓門兒胖男人打電話的聲音吵醒。她一向對聲音敏感,那破云一聲雷似的聲音炸得她耳膜生疼。 男人混著方言和不知哪個國家的語言,吱哇亂叫,情緒十分激動,晚晚湊著腦袋去聽,卻如何也聽不懂他在說什么。 許凌薇隨口解釋,那是緬甸語。 然后不由分說地把她的小腦袋扳回來:“晚晚,你不要看他?!?/br> “……什么?” 許凌薇低聲說:“他是毒販?!?/br> 晚晚噘著嘴,苦惱地說:“伯母,你說什么啊……我怎么什么都聽不到?” 許凌薇神色一凜,趕緊從包里翻找給她滴耳朵的藥。 就見小姑娘一臉嬌俏,她的臉色頓時沉下來:“晚晚,我沒跟你開玩笑?!?/br> 晚晚呶了呶唇,老實坐回去:“那我不看他就好了?!?/br> 安分了半晌,小姑娘卻又湊過來:“伯母?!?/br> “怎么了?” 她小手掩在嘴邊,悄悄地問:“你怎么知道他是毒販呀?” 伽卡地處云緬邊境的“金三角”腹地,這里經(jīng)濟水平落后,又是幾國交界,外來人口諸多,毒販橫行,治安是出了名的差,殺人越貨和毒品交易,在這里也不是什么稀奇事了。 許凌薇默了半晌。 “我老家是云南的,阿婆是緬甸人。簡單幾句緬甸話我聽得懂,而且啊,他們毒販交易一般都用黑話的?!?/br> “黑話是什么?” “就是暗號?!?/br> “那剛才他說的是暗號嗎?” “嗯?!?/br> 晚晚歪了歪頭,更不解了:“伯母怎么知道的?你聽的懂?” 許凌薇沒答,探了探她肚子上的暖寶寶,還算熱。 “肚子還疼嗎?” 晚晚小臉掠過青白陣陣,她皺著秀氣的眉,難忍地點了點頭。 許凌薇遞去保溫杯,瞅著她那張白慘慘的小臉,心疼地說:“喝點兒吧,喝熱的舒服。你不是困一天了嗎?趁現(xiàn)在多睡會兒,睡著了就不疼了?!?/br> 小姑娘心性再輕怎么也受不住這樣冗長的車程,聽話地喝了些熱水,也不揪著什么暗號的事兒問了,掩著毯子就又睡過去。 入夜,雨悄聲無息地停了。 零點剛過,酣睡的車廂被一聲突兀逼仄的槍響驚醒。 晚晚剛清醒,槍聲再次響起,她嚇得直捂耳朵尖叫。 整個車廂陷入了恐慌之中。 車身向前劇烈一晃。 一輛黑色越野將他們逼停在道路中央。 兩道刺目的光亮陡然亮起,像一頭在黑夜中伺機已久的野獸,殺意騰騰地逼視他們。 三五個持槍的男人攔在車前,其中一個直接朝他們的車門放了一槍! “下車——” 這樣的荒郊野外,槍就是絕對的話語權。 飛躍上來一個男人,直接把司機和乘務員從車門踹下去,他舉起槍,威脅已經(jīng)亂成一團的乘客們:“不想死的,都他媽下車——” 晚晚這才知道,許凌薇這些日子跟她強調的這片很亂不是在開玩笑。 她們和車上的乘客被男人用槍搡著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