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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他是哥哥,所以無休無止地任性了嗎? 這么久沒見,她一見面就耍脾氣嗎? 可是,想起那只耳環(huán),她就難過。 說不出的難過。 “晚晚?” “……” “真的睡了啊?”他嘆氣。 想關(guān)燈,想起她怕黑,還是保留了。 “我給你留燈了。” 她還是不說話。假裝自己睡著了。 突然,一絲清淡的煙草薄荷味兒,輕柔地從她身后擁過來。 她心頭一顫。 “我知道你沒睡,”他輕輕地扳過她的肩,靠近了,在她耳旁輕聲地說,“雖然有點晚了。晚晚,生日快樂?!?/br> - 虎仔在門口等了好久,才見沈知晝出來。 他立刻發(fā)動車子。 沈知晝坐上來,安排著:“給阿湛打個電話,讓他過來一趟?!?/br> “過來干什么?” 沈知晝不想說是和晚晚有關(guān),抿了抿唇,晦澀地說著,“就跟他說,讓他看看屋子燈滅了,再走吧?!?/br> 虎仔問:“是那個小姑娘嗎?” “小孩兒嘛,”沈知晝點了支煙,笑了笑,“怕黑?!?/br> 他讓虎仔在原地稍等了一會兒,最后朝二樓那扇亮著燈的窗望了望,心里仍有些惴惴。 等阿湛再過來了,跟他打了個招呼,他仔細又囑咐了一遍自己的安排,讓阿闞看到燈滅了給他打個電話,等徹底安全了再離開。 虎仔這才載著他,直往棠街去。 一群人湊在蘭黛攢了個局,百無聊賴地打了會兒牌,邊等著褚秦過來。 金三那事兒已經(jīng)解決了,但沈知晝卻沒想放過那個黃毛。 他讓阿闞他們在棠街又把那個黃毛抓回來,抓的不偏不倚,黃毛又去地下拳場賣冰了,好死不死還是他的地盤。 黃毛再見到他時,嚇得直哆嗦,直喊著自己錯了,再也不敢了。 沈知晝卻沒再對他動手,只找了個借口,讓他叫褚秦過來,準(zhǔn)備探探褚秦的口風(fēng),表面功夫做足了,說白了,不過是想知道,林問江問什么派褚秦跟蹤晚晚。 一個黑社會,一個上高中的小姑娘。 怎么扯上關(guān)系的? 除了他和她是兄妹,實在想不到其他人怎么能和她扯上關(guān)系。 一群人等得不耐煩,湊在一起聊天。 “哎,晝哥今天帶回去的那個小姑娘,是誰???我看今晚那幾個小王八蛋打架的時候,她好像也在,”一個馬仔湊到一旁,殷殷地問,“晝哥,你從哪兒把她弄來的?” 沈知晝捻著幾張牌,點了點數(shù)目,抽著悶煙沒說話。 “你傻嗎?”阿闞拿一疊撲克,抽了下那人的腦門兒,罵了聲,“就褚秦,褚秦知道嗎?之前林先生把蘭黛這一片給咱們晝哥了,褚秦不是消失了幾個月嗎?” “這事兒啊,知道地。” “褚秦不是又回港城了嗎,他這幾天一直跟蹤一個小高中生,挺變態(tài)的。晝哥這幾天在查這件事呢?!?/br> “哦哦,哦,那個啊,聽說了,聽說了,”那人拍了拍腦門兒,猶如大夢初醒,卻又不懂了,“那晝哥干嘛把她帶過來?褚秦知道了怎么辦?” ——不是在林先生面前邀功吧…… 忍了忍,沒說后半句話。 “就是啊,闞哥,這怎么回事兒???” “嗨呀,敵人的獵物就是籌碼,懂嗎?”阿闞漫不經(jīng)心地說著,眼睛一瞟,看了眼自己的牌,眼前登時一亮,“cao——” “怎么了?” “咋了啊——” “沒怎么,就是我快贏了,”阿闞利落地一甩手,扔了幾張牌出去,朝對面一直黑著臉不說話的沈知晝大大咧咧地嚷著,“不好意思了,晝哥!這局我贏了??!兄弟我對不住了!” “阿闞,你怎么這么沒大沒小?” “晝哥你要敢贏啊——” 一群人都鬧騰,唯獨沈知晝垂著眼,不說話。 他挨個兒把手里的牌點過去,手指捻著牌身,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半天都沒出。 “出牌?。兏?!該你了——” “晝哥——” 他一晃神。 今晚不知怎么,他有些心不在焉的,旁邊的酒也一口都沒動過。阿闞那邊又催了兩聲,他才隨手扔了牌下去。 表情有些不耐煩。 旁人都嚇得閉了嘴。 突然,他的手機就響了,嗡嗡震動,他的思緒清楚了一些。 “你們先玩兒?!?/br> 他沒來得及看牌陣的結(jié)果,長腿一伸,起身就往一邊走去了。 “褚秦怎么還不來???”阿闞無奈地撇嘴說,低頭一看那牌陣,立馬大聲嚎了起來:“cao!怎么回事兒啊——我算好了的啊!怎么他媽又輸了——” 旁人都大大咧咧的跟他打趣: “就你那牌技,趕緊往后稍稍?!?/br> “我賭晝哥贏的,趕緊——拿錢拿錢!” 沒嚷嚷多久,沈知晝就又回來了。 夾著一身寒氣。 能看出他今晚到現(xiàn)在的心情一直不好,打牌時也心不在焉的,這會兒臉色比剛才走時更黑沉了一些。 一群人登時不敢鬧了,噎了氣,頓時四下無聲。 沈知晝沒讓他們繼續(xù)玩,他們也不敢動,只得面面相覷著。 他走到一旁,一直沒說話,在窗口那邊一直抽完了一整支煙,然后走過來,看了大家一眼。 “褚秦不會來了?!?/br> “啥——他慫了嗎?” “怎么又不來了?” “媽的,真慫!” 旁人又嚷嚷起來。 沈知晝心煩意亂,身子一沉,墜入了沙發(fā)里。 他的心卻一刻都安定不了,跳得很快很快,他捏著手機的那只手的手心里,都隱隱地生出了層薄汗。 他從沒有,這么害怕過。 “晝哥?” 阿闞察覺到氣氛不對,大著膽子喊了他一聲。 可別是,他剛才鬧得兇了把人給惹毛了。 “晝哥,怎么了?”阿闞又一聲,才拉回他神緒。 沈知晝沒說話,想抽煙,煙嘴剛挨到唇邊,又放下來。 他掀了掀眼皮,看著眾人,淡聲地說: “褚秦死了?!?/br> “……” 周圍一片死寂。 “哎喲——” 阿闞臉上的表情僵了僵,一聲打破沉默。 旁人都嚇了一跳。 他立刻頓時堆起笑容來:“那不是!正好嗎——以后也不用跟咱們斗了!那個小丫頭,也就是戰(zhàn)利品了??!” 旁邊人都附和著:“就是就是啊,敵人的獵物,也是戰(zhàn)利品啊——” “那個小姑娘是不是褚秦看上的啊?他那么變態(tài)……” “褚秦那個王八蛋處處惹晝哥,早該死了!” 沈知晝聽他們吵嚷,心緒越來越亂。 剛才那個電話,不是林槐,不是褚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