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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都不知,此時,憤和怕,什么更多一些。 “晚晚,”他卻不依不饒地挨近了,將拉回了身前,環(huán)她更緊,把身形柔弱的她死死地箍入自己懷中,“你不懂的。” “我什么不懂……你還拿我當(dāng)小孩兒嗎?”她徹底炸了毛,用力地,拼命地推著他,哭聲不止,“——你放開我!沈知晝,你就是個混蛋——你那么想死,你就去死吧!” “你不是要死嗎——死了也不愿意告訴我,那你就別告訴我!你自己說的……都是,全都是……你自己說的……” 她幾乎怒不可遏,喘著氣,淚嗚咽在嗓子中。 一時間,那種可以預(yù)見的悲傷與恐懼,如波濤洶涌,一齊席卷入她心房,將她打了個措手不及。 她一想到他可能真的會犧牲,長眠地下,再也無法言笑晏晏地站在她面前,更沒辦法像這樣抱著她。 也沒辦法,像個無賴一樣總那么惡劣地欺負(fù)她,她就覺得痛無可痛,也悲無可悲。 她什么都做不了。 在他面前,多問一句是錯,少問一句,也是錯。 多問,怕給他添麻煩,怕讓事態(tài)變得更加復(fù)雜,讓他愈發(fā)舉步維艱;少問一句,最后真的連他死了都不知道,該怎么辦? 她頭一次在他面前這么任性,任性地推他,抗拒他,希望他能離她遠(yuǎn)遠(yuǎn)的,也希望他,千萬不要再次消失在她眼前。 她只要他好好活著。 做個壞蛋活下去也好。 只要他活著。 哪怕多年不聯(lián)系無影無蹤都好,不要是以另一種結(jié)束生命的方式消失就好…… “你不是哥哥嗎,你,就這么當(dāng)哥哥的……你還嫉妒林槐,你有什么資格嫉妒他……他起碼從不遮掩自己在做什么……你連做個壞蛋都不會!” 她哭噎著,廝打著他,任他直接連抱帶扛地給她抱上了樓。 上樓的過程中,她掙扎無休,互相推搡,你來我往,差點兒就將兩個人一齊帶跌下了樓梯。 他也不惱,幾乎是將她扛上了樓。 他緊緊地抿著唇,任她發(fā)泄,一顆心,仿佛被她的哭噎和質(zhì)問,戳得千瘡百孔。 他自己都不忍直視。 他抱著她,坐到床邊。 被子攤開了一半,顯然她讓他誤以為她睡著,下樓躲在角落偷偷地聽了他和戚騰的對話。 “晚晚?!?/br> 他伸出雙手,捧住她清淚縱橫的臉,黢黑的雙眸深深看住她,哽了哽喉嚨,艱澀地開口: “是,我是個壞蛋,你一直也覺得我是個壞人,不是嗎?” “你怎么能是壞人……” 她終于冷靜了一瞬,不再口無遮攔,淚汪汪地看著他,抽抽搭搭著,“我……一直不覺得你是壞人……” “我如果知道你是壞人,怎么會來這里……我會想報警,你知道嗎……林槐他們,在我面前,我不止一次想報警……” 他被警察逮捕的那個雨夜,她見到林槐殺了人,第一反應(yīng)就是報警。 可林榣把她的手機(jī)奪過,直接扔出了車窗。 他們表面佯裝著她的好爸爸,好哥哥,好jiejie,到頭來,卻個個都人如蛇蝎,做著謀財害命的勾當(dāng)。 到頭來,卻是他這么個她日日夜夜掛在嘴上罵他是“壞人”、“爛人”、“混蛋”的人,是真正的正義和清白。 他苦澀地笑了笑:“那林槐就不是你哥哥了嗎?” “不是了……”她搖搖頭,埋在他肩窩,“我不要他當(dāng)我哥哥了。他是壞人?!?/br> “我也不是了?!?/br> “……你不是壞人了嗎?”她滿心希望燃起一瞬,卻見他眼神愈發(fā)晦暗。 并非閃躲,而是暗沉的。 那種于黑暗中行走太久,久不見光的晦暗。 他抬起手指,拭去她的眼淚:“我不想做你哥哥了?!?/br> “那你……” “只想當(dāng)一個,很愛很愛你的壞蛋。” 她睜著雙清澈水眸,淚眼朦朧地看著他。他的面容一點點地消失,也一點點的浮現(xiàn)。 若即若離。 可他就在她身邊。 鮮活的,溫?zé)岬?,沒有死去,還好好活著。 他見她又一次熱淚滾滾,忙不迭替她擦眼淚,柔聲說:“我知道,你相信我,一直以來,你都相信我。只有你相信我。” “我只是怕……最后連你死了都不知道……”她終于冷靜下來,吸著鼻子,靠在他身上,“不要這樣……不要死,好不好?保護(hù)好自己,行嗎?” 他不敢保證自己不會死。 六年里,從沒有一刻能信誓旦旦自己可以全身而退,毫發(fā)無傷。 “沈知晝,我要你活著?!?/br> 他愣怔一瞬,只是抱緊她,淡聲地說:“再相信我一些吧,晚晚?!?/br> “相信我,很快就會結(jié)束了?!?/br> - 說來諷刺,許凌薇的葬禮沒法光明正大地辦,她卻要去隨同林問江一起去祭奠他的亡妻。 毛毛雨下了半個上午就停了,一行人準(zhǔn)備出發(fā)。 林槐和林榣都在樓下,晚晚在房間換好了衣服,出來時,注意到林問江書房的門大敞著。 他平時謹(jǐn)小慎微,出門從來不會大敞著門。 平素只有他在的時候,家里的傭人才會進(jìn)去打掃。 她佇立良久。 不知是什么驅(qū)使著她,她邁開腿,輕輕地推門進(jìn)去了。 那個暗門半敞著。 林問江不在。 她不由地想起了那天晚上戚騰對沈知晝說的話,戚騰說,林問江的書房有個暗室,里面可能有警方要的東西。 她咬了咬牙,小心翼翼地,摸進(jìn)了黑暗之中。 里面別有洞天,居然還是個套間,外部裝潢雅致,陳設(shè)卻很簡單,書柜,桌椅,普通的辦公室式書房的布置,里面的房間里還有張床,林問江若是在家,一般都在這里休息。 她剛準(zhǔn)備再走得深入一些,身后突然響起一道聲音: “林梔,怎么還不下去?” “……”她渾身一凜,見是林問江站在她身后,他滿面笑意,慈愛地望著她,一如平日里那副慈父的模樣。 可那看似溫和的笑意,卻始終未曾到過他的眼底。 “我……”她倏然一沉氣,抿了抿唇,故作鎮(zhèn)定地看著林問江,輕聲說,“我來看看爸爸……在不在。” “你哥哥沒告訴過你,爸爸的書房不能隨便進(jìn)來嗎?” 林問江雖說著埋怨的話,語氣卻還是溫和,走過來,拉上了那扇防盜門。 哐當(dāng)—— 門應(yīng)聲而關(guān)。 門上密碼鎖閃了一圈兒藍(lán)色,隨后“?!钡囊宦?,便鎖死了。 林問江不放心地又推了推,見沒什么大礙了,才又對她笑著:“林梔,走吧,該去看mama了?!?/br> 她點頭,跟上了他的步伐。 暗自捏緊了拳,指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