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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她感覺蒼老頹廢了不少?好像是經(jīng)歷了什么重大的挫敗和打擊似的。 葉藍茵疑惑的看向韓霜,就見韓霜無奈的搖搖頭,不肯透露什么。 “阿霜,準備一些可口點心?!敝芊蛉朔愿赖溃拔蚁群退{茵聊聊。” 韓霜離開。 葉藍茵坐在周夫人的對面,再次細細打量周夫人的臉色,眉頭在不知不覺中皺在了一起,“媽,是身體不舒服嗎?您有什么事盡管吩咐便是。” 周夫人有氣無力的笑笑,“不打緊。這幾日想的事情有些多,睡得不好?!?/br> 葉藍茵對這話半信半疑的,但卻沒繼續(xù)問下去,只等周夫人的下文。 周夫人凝眸沉默了片刻,葉藍茵看得出她的思緒是時而遠,時而近的。可她想的是什么,除了她自己,無人知曉。 “藍茵,你進周家門三年多了吧?”周夫人忽然嘆息道。 葉藍茵點點頭。 她和周亦行雖說是在第2月14日情人節(jié)領的證,但是婚禮卻是在第9月9日舉辦的,取的是長長久久之意。而發(fā)現(xiàn)懷孕,是在7月份。 周亦行知道她懷孕之后,欣喜不已,立刻著手準備婚禮。 “藍茵,媽說句不中聽的話,你不要介懷。”周夫人又道,“不管是你的家世,還是你的能力,都真的進不了周家的門。當年,亦行瞞著我和他父親同你領了證,可你該知道,依著亦行父親的脾氣秉性,莫不說你懷著周家的骨血,就算孩子已經(jīng)落地,他也不會放在眼里??梢嘈袨榱俗屇惆残酿B(yǎng)胎,強行和他父親硬碰硬,讓你們舉辦了婚禮?!?/br> 葉藍茵對于這些,并不是完全不知曉。 但是,這樣聽著周夫人一一敘述,心里的感情還是如海浪一般拍打著她的心房。 周亦行真的為她做了很多。 “媽,我知道我不夠好??山?jīng)歷了這次的事情以后,我會努力,努力讓自己成為亦行的賢內(nèi)助、好妻子?!?/br> 周夫人欣慰的笑著點頭,把手搭在了葉藍茵的肩頭,“我知道你是個善良的好孩子。我今天和你說的話,不是以亦行母親的立場同你講,而是以你婆婆的立場,告知你?!?/br> 葉藍茵心中驟緊,覺得周夫人接下來的言語或許會給她帶來不小的震顫。 果不其然。 周夫人說:“亦行護著你,很多事情不讓你知道。但是,事情到了這個節(jié)骨眼兒,我必須得告訴你。亦行的父親從來沒有認可過你們的婚姻,他始終都在逼亦行和你離婚,另娶對創(chuàng)為有好處的富家千金。之前,亦行之所以找個替身防著齊亞茹,實則也是在防著他父親?!?/br> 葉藍茵驚恐不已,她覺得后背發(fā)緊,不住的搖頭,喃喃道:“他們是父子啊,怎么也會這般勾心斗角?” 周夫人冷笑,似乎是對“父子”二字頗有微辭。 她很清楚,在周遠山的心里沒有夫妻、父子這些親情的羈絆和牽掛,有的只是利益與權力的謀取。 但凡周遠山還講一個“情”字,她的腿怎么會殘廢?她的…… 周夫人不能再想下去。 她咬咬牙,逼自己趕緊理性起來,然后看向葉藍茵,鄭重道:“上次在驚唐府,亦行父親提到的秦樹,會在后日抵達創(chuàng)為總部。這個人,就是奉命前來一點點挖空亦行權力的前鋒。我要你代替亦行主持事務,也不單單是為穩(wěn)定軍心,更重要的是要你幫亦行在這段時間籠絡人心,辨清敵友,防止集團完全傾倒在亦行父親的手里?!?/br> 葉藍茵愕然。 之前,周夫人在醫(yī)院就曾說要她守好周亦行打下來的江山。她當時只以為說的是商業(yè)競爭對手,又或者是心懷叵測的齊家人。 她怎么可能會想到周夫人要她斗的是周老爺! “怎么?你怕了,退縮了?”周夫人看著葉藍茵的眼睛,語氣涼薄。 葉藍茵抿了抿干澀的嘴唇,她的雙手不知在什么時候握成了拳狀,而那封閉的掌心之中全是冷汗。 她低下頭看著自己的雙手,最先看到的是那枚熠熠生輝的婚戒。 這是她和周亦行和好那晚,他取下鏈子,又再取下戒指,親自給她戴回去的。 一枚婚戒,在婚姻里意味著什么,不言而喻。 再抬起頭,葉藍茵的眼中帶著一種堅定,她說:“我該怎么做?” 周夫人終于松了口氣,和葉藍茵說了好一會兒的話。 …… 從別墅出來,葉藍茵的腳步有多沉重,只有她知道。 她自以為她進了豪門之后,一直都在向著豪門世界去爭取??扇缃窨磥?,她所做的事情,不過是隔靴撓癢,沒有丁點兒作用。 “萬事開頭難?!表n霜說道,“少夫人,您別太憂心。很多事情只要摸到了命門,解決起來就會很簡單?!?/br> 葉藍茵勉強擠出來一個笑容,還沒來得及客套幾句,就聽前面的傭人傳話說文少爺?shù)搅恕?/br> 文樺沒想到會在這里見到葉藍茵。 他自然而然的回想起那天在醫(yī)院的不快相遇,臉色頓時黑了下來,看著葉藍茵的目光里,也帶著毫不掩飾的厭惡和鄙夷。 葉藍茵并不在意,同韓霜道別,就去了院子里,準備上車離開。 文樺心頭憋堵,想著這些年陳勵川過的那么艱難,就又忍不住脾氣追了出去。 “你就沒想過看看勵川嗎?”文樺質(zhì)問道,“你就不好奇周亦行在你背后做了什么?” 此刻的葉藍茵還沒能完全消化和周夫人之間的談話,但對于陳勵川的種種,她現(xiàn)在不得不對文樺說幾句心里話。 “我和你表哥是夫妻。不管我和陳勵川之前多相愛,我們都已經(jīng)結束。請你不要一而再再三的說這些挑撥我們夫妻關系的話,即便亦行真的做了什么,他也是我丈夫?!?/br> 說完,葉藍茵也不等文樺回應,直接上車命令司機離開。 …… 回到驚唐府,已經(jīng)接近黃昏時分。 葉藍茵在玄關換鞋的時候,叮當跑出來迎接她??伤龥]有像往常一樣抱它入懷,而是上樓去找周亦行。 臥室里沒有人,書房里也沒有人。 葉藍茵偶然發(fā)現(xiàn)糖糖房間的門沒有關嚴,推開往里看了看,就見到周亦行孤獨的坐在輪椅之上,周圍圍著的是糖糖的玩偶。 那一瞬間,葉藍茵的心痛似乎淹沒了她的呼吸。 定定的站了將近一分鐘,她走進去,無言的坐在地毯上,緊緊握住了周亦行的手。 也是這時候,她發(fā)現(xiàn)周亦行的手受傷了,不僅僅纏著紗布,而且紗布上還有點點血跡滲透出來。 “怎么弄的?”葉藍茵眉頭緊鎖。 周亦行面無表情的把手從葉藍茵的手中抽出來,雙眼凝視著前方,不知道在想什么。 葉藍茵見他又是這副冷漠的樣子,心里又悶又痛,沉默的坐在他的腳邊。 夫妻二人在接下來很長的一段時間里,都沒有說話,就這么安靜的坐著。 他們眼睜睜的看著窗外的光線一點點暗下去,一點點涼下去,就仿佛事物的變遷規(guī)律,也是由盛及衰,最后歸于平靜。 葉藍茵心中最大的渴望,就是和周亦行相濡以沫,白頭偕老。 她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