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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同志,犯人還是不同意見你?!北O(jiān)獄的工作人員說道,“你請回吧。犯人說不管你來多少次,他都不會見你。除非,你可以帶著他想見的人來。” 他想見的人。 文樺知道陳勵川說的是誰。 如果有可能,文樺也想見見她。哪怕明知道她有深愛的男人,他也要默默的看著她,只求守護(hù)在她的身邊就好。 然而,他不再有這個機(jī)會,陳勵川也無法再懺悔。 監(jiān)獄之外,凱文正坐在車?yán)锏群颉?/br> 文樺失魂落魄的上了車,凱文問:“直接送你回帝都嗎?你晚上不是有家庭聚會嗎?” “我還不想回去。”文樺無力的靠在車椅上,“帶我在附近兜兜風(fēng)吧。這里是偏僻了一點,但空氣挺好。我想靜靜心?!?/br> 凱文嘆口氣,發(fā)動了車子。 一路上,文樺安靜的像是沒了氣息。 他呆呆的看著窗外飛快倒退的景物,還是想不通好端端的一個人怎么會說沒就沒呢? 連最后一面,他都沒能見上。 當(dāng)初,他只想著不能再淪陷下去。否則依照周亦行的眼力,不可能看不出自己對葉藍(lán)茵動了別的心思。到時候,只會給葉藍(lán)茵帶來麻煩,讓他們夫妻不睦。 所以,他選擇走的干干凈凈,也忘的干干凈凈。 可沒想到……竟是這樣的干凈。 “那邊好像有個買海鮮的集市?!眲P文忽然說道,“這邊挨著博海,海鮮一定很美味吧?你說你難得回趟家,也不好空手回去,不如買些海鮮?” 文樺沒什么心情,但又想下車去透透風(fēng),便同意了。 凱文好不容易找了一個安全的地方把車停下,然后又是找墨鏡,又是找遮陽傘的,生怕這里的海風(fēng)吹壞了文樺。 可文樺哪里會考慮這么多? 他拿了墨鏡戴上,就朝著人頭攢動的地方走去了。 凱文有些生氣他現(xiàn)在這種自暴自棄的態(tài)度,咬了咬牙,還是跟了上去。 集市上的小販基本都是靠海而居,靠海而生的。 他們對于海鮮有種天然的敏銳和熱愛,隨便從水盆里摸出來什么,就大聲的喊著:“快來看?。”WC新鮮!要是想要批發(fā),價格可以再商量?!?/br> 文樺行走在人群中,和其他人看起來是那么的不一樣,簡直就是格格不入。 來這個集市的人,要么是慕名而來,要么是批發(fā)經(jīng)商。像文樺這種長相如此出挑,卻是來這里散步的,可謂是獨樹一幟。 不多時,文樺就吸引了不少女性的目光。 “我真是腦子進(jìn)水了。”凱文嘟囔道,“哪怕這里的人不認(rèn)識你這個影帝,也逃不掉你這行妖孽的臉。文樺,我們快走吧!再不走,我怕你被當(dāng)成這里的壓寨夫人?!?/br> 文樺一笑:“別這么大驚小怪的。他們就是看我不買東西,覺得奇怪而已。” 說著,文樺隨意走到一個商販的攤前,指了指那誘人的大海蟹,問道:“老板,這個怎么賣?” 老板是個正在監(jiān)督孩子寫作業(yè)的大姐,瞅了一眼文樺就愣住了。 文樺又是禮貌的笑笑,再問:“老板,這個怎么賣?” 大姐吞了口口水,尋思自己這是桃花運來了不是?否則怎么會有這么帥氣的小哥來找她買螃蟹? “大哥哥,你想要哪種的呢?”正在寫作業(yè)的小姑娘見mama不言語,主動做起生意來,“那邊是168一斤的,那邊的是108一斤。還有便宜的,88和68的。大哥哥,你要哪個?” 文樺瞧著小女孩黝黑的皮膚,一看便知是自小在海邊長大的孩子。 他笑笑,略微彎下腰,說:“那就來168一斤的吧,來10個。小meimei,你會挑螃蟹嗎?” 小姑娘點點頭,蹦跶著從攤位后面出來,走到了文樺的身邊,仰著頭說:“就看哪個長得好看,就和看人一樣。大哥哥,你長得就好看。我mama都看呆了!” 大姐聽到女兒的童言無忌,這才從花癡中回過神來。 她忙不迭的招呼客人,直說:“小孩子胡說呢,小哥別和她一般見識。要168的,是吧?我給你挑!” 文樺剛要張口說什么,就見那小姑娘給鼓出來的小肚子抓癢,抓著抓著,她從脖子里掏出來一個東西,像是找到了發(fā)癢的根源。 而那一剎那,文樺覺得這世間的萬物好像都消失了! 唯有眼前的這個“東西”,吸引走了他所有的目光。 “你是從哪里得來的這個?”文樺想要伸手去奪,卻是被小姑娘靈巧的躲避了過去,“是誰給你的!” 小姑娘攤開手掌心,看著那紅色小包,再看看文樺,不說話。 文樺激動的眼眶都紅了,他蹲下身下,盡可能的讓自己看起來沒有那么著急,更別嚇壞了眼前的小姑娘。 他說:“小meimei,你手里的那個東西是我的。我為了祝愿我的朋友可以平安健康,送給她的。后來,我找不到我的朋友了。你能告訴我,是誰給你的護(hù)身符嗎?” 小姑娘聽不懂“護(hù)身符”三個字,眨巴著大眼睛,跑回了攤位后面。 大姐見狀覺得不太對勁兒,正在挑螃蟹的動作也停了下來,有些不悅道:“小兄弟,你到底買不買???” 文樺做了個深呼吸,站起身來,一字一句的說:“我全都要了。” …… 時間轉(zhuǎn)眼到了傍晚時分。 周亦行結(jié)束了在集團(tuán)的工作,獨自驅(qū)車來到云景莊園。 文厲已經(jīng)到了,正在和周夫人說話。 “亦行,你來了啊?!蔽膮柊巡璞畔?,轉(zhuǎn)而看了眼手表,“阿樺真是的。他是上午的飛機(jī),按理說早就該到了。怎么現(xiàn)在還沒露面?我給他打個電話催催?!?/br> 周夫人說:“演員的工作時間本來就是機(jī)動性強。這時間還早,你別催他了?!?/br> 文厲準(zhǔn)備拿起手機(jī)的手又放了回去,笑道:“阿嫻,你總是慣著阿樺?!?/br> 周夫人笑而不語。 文家三代單傳,就文樺這么一棵獨苗。 可憐文樺的母親去的早,他和文厲父子之間又不善于溝通,總是起口角。做為文樺的姑姑,她自然是要多關(guān)心照顧文樺。 況且,周亦行根本也不用周夫人慣。 “趁著阿樺不在,我們也正好談?wù)勚芗业膯栴}。”文厲瞧了周亦行一眼,就這么轉(zhuǎn)移了話題。 周亦行坐在沙發(fā)上,不表態(tài)不發(fā)言。 周夫人微微嘆息:“時日不多了。今日上午醫(yī)生同我說,肺部已經(jīng)出現(xiàn)感染跡象?!?/br> 時至今日,周夫人對周老爺?shù)哪切昂蕖彼坪跏潜粫r間給稀釋了。 可她心里清楚,那不是稀釋,而是沒有那么執(zhí)著了。 他們的婚姻本就是一個錯誤的開始,若是沒有這一場痛苦的婚姻,也不會又連累痛苦了那么多人。 周亦行、周亦晴、糖糖,還有葉藍(lán)茵。 這些對周夫人無比重要的人,只剩下了一個周亦行。 周夫人現(xiàn)在唯一的愿望,便是周亦行可以平平安安的活下去。如果可以的話,最好能讓他走出葉藍(lán)茵去世的傷悲,開始一段新的生活。 “亦行,你怎么看?”文厲發(fā)問。 周亦行面不改色,淡淡道:“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