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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道:「什么事讓你這么煩惱?」「焦桑過幾天就要走了。」李默然嘆氣。喬非拍拍他,安慰道:「能與大師相識,已經(jīng)是不錯了,開畫展的事情,以后可以再想辦法的嘛?!?/br>李默然繼續(xù)嘆氣:「畫展的事,并不是沒有希望,只是他提出的條件實在是……」「啊?」喬非驚詫道,「桑哥同意了嗎?他提出什么條件?」「他提出,要給楚柯畫肖像,如果楚柯同意,他會用兩年的時間畫一組十二幅的肖像,做為畫展的重點展品?!估钅粩偭藬傠p手。這個世界上最讓人難受的事就是,并不是沒有希望將事情辦成,而是那個條件,讓人不能不感到絕望啊。喬非嘴巴張得大大的,再也沒合攏。焦桑的假期還有四天,也就是說,在這四天之內(nèi),李默然如果不能說服楚柯,這件事情就算泡湯了。而對于楚柯,李默然雖然不算太了解,但是在醫(yī)院門口的那一拳,已經(jīng)足夠讓他大致明白楚柯的性格了。「要不……我去問問楚柯……」這句話在喬非嘴邊繞了一個下午,也沒能說出口。只要一想起當(dāng)年楚柯撕毀了他畫的那幅肖像,喬非就有種被水淹沒的窒息感。憤怒時的楚柯是很可怕的。不過,楚柯真的很適合當(dāng)人體模特兒,那身材……喬非光是回想,都有流口水兼鼻血的沖動。李默然似乎也放棄了,快到下班的時候,拍拍喬非的背,說道:「這種事情,強(qiáng)求不來,我只要盡心盡力把這間畫廊打理好了,在國際上有了名聲,到那時,就不是我求大師,而是大師來求我了?!?/br>他這么說的時候,語氣輕松,倒是想得很開。喬非勉強(qiáng)笑了笑,沒說什么,垂頭喪氣地回到家,看到楚柯,那句話又開始在嘴邊環(huán)繞。幾次欲言又止,還是沒能問出口。問了又怎么樣呢,明知道面前是塊石頭,還拿自己的腦袋去碰,這種傻事,他做了多少回,還不長教訓(xùn)嗎?反而是楚柯好像看出什么,在喬非洗碗的時候,問了一句:「你想對我說什么?」喬非心不在焉,乍聽他這么一句,嚇了一大跳,手上的碗就滑到地上,摔成了四、五片。「什么要說什么?」他一邊蹲下來撿碎片,一邊含糊其詞,心里卻納悶著楚柯異常的反應(yīng)。這個男人今天是不是心情很好?楚柯倚在門邊,眼睛看著房頂,淡淡道:「我現(xiàn)在心情好,你提什么要求,我也許會答應(yīng)?!?/br>今天的太陽是從西邊出來的?喬非下意識地看了看窗外,西邊的天空里有一片紅暈,隱約還能看到指甲片大的蛋黃,太陽果然是從西邊出來的啊,他感嘆著,渾然忘了這會兒已經(jīng)是傍晚黃昏。「你真的什么都答應(yīng)?」想來想去,他還是忍不住問了。禁不住誘惑啊,明明知道面前是塊石頭,表皮下面包裹的還是堅硬的鐵,他還是忍不住要湊過去挨碰,頭破血流的滋味一嘗再嘗。唉,又不是什么美味。喬非悻幸地想著,卻不知道自己現(xiàn)在的表情看在楚柯眼里,簡直可以用賊頭賊腦來形容。「也許?!钩碌念^抬得更高了。「讓我給你畫像……」鬼使神差一般,喬非脫口而出,然后才猛然反應(yīng)過來,一捂嘴巴,「我什么也沒說,我去倒垃圾?!?/br>說著,他七手八腳地拎起垃圾袋,從楚柯身邊奪路而逃。既然喬非最終還是沒有傻怔怔地用腦袋去碰石頭,楚柯也就沒有再追問下去,只不過周身的氣壓明顯低了許多,讓喬非以為自己又惹惱了楚柯。這個男人似乎比以前更難伺候了。喬非竟然懷念起以前楚柯對自己不理不睬完全當(dāng)透明空氣的態(tài)度,那樣的日子雖然沉悶,但總好過現(xiàn)在這種詭異情形。他完全弄不清楚楚柯那張令人迷戀的面孔下究竟隱藏著怎樣的心思,更猜不出楚柯到底想怎么報復(fù)他,楚柯怎么能這樣平靜地對待一個自己恨之入骨的人呢?這個問題一直持續(xù)到焦桑大師離開,喬非也沒有想出個所以然來,只得放棄去探究原因,開始全心全意的琢磨焦桑大師離開前對他的指點。喬非的畫技開始突飛猛進(jìn),這讓他對畫畫投入了更大的熱情,心無牽掛之下,他幾乎天天泡在畫廊里,下了班也不休息,直奔湖邊小木屋里,背起畫具,要嘛寫生,要嘛涂色,要嘛和一干志同道合的朋友交流畫技心得,如果不是楚柯每天中午都來接他去吃飯,他幾乎就要忘了自己和楚柯還有這么一層不清不楚的關(guān)系。因此,沉迷在油彩之中的他,也沒有察覺楚柯一天比一天難看的臉色。直到有一天,方守成灰頭土臉地找上門來,在畫廊外面一把截住他。「喬非,喬菩薩,喬祖宗,我求你了,把你家楚柯趕緊領(lǐng)回去吧,別讓他再禍害我們這些無辜路人了。呂」「你……哦,是你……你剛才說什么?」喬非早已經(jīng)讓無數(shù)的畫給迷了眼,腦子里除了畫還是畫,就連認(rèn)人都有些遲鈍,盯著方守成看了好一會兒,才認(rèn)出他來,至于方守成剛才的話,不好意思,他根本就沒聽清楚。「你、你……唉……」方守成見喬非一臉迷糊的樣子,氣得幾乎跳腳,指著他的鼻尖想破口大罵卻沒有沒有罵出聲來,「算了,你跟我過去,親眼看一看楚柯現(xiàn)在的樣子……」「?。砍略趺戳??」喬非努力回想了一下中午和楚柯吃飯時的情景,好像沒什么不對呀,吃完飯楚柯還拖著他又在大街上轉(zhuǎn)了五六圈才放手,這才半天,他能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