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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好失落呢……此刻他的主人諾凡正端端正正坐在臺燈底下。擼起睡衣袖子擰開臺燈,一副準備大干特干的樣子。他的桌前,擺著一個被雨水打濕的十字繡。上面繡成七八分的人魚在燈光下頓顯柔和,帶珠光的青灰色針線把尾巴活靈活現(xiàn)勾勒出來,那張冷漠但是絕不冷血的臉仿佛正不屑的甩給自己兩個白眼,一副老子不care的瀟灑作風(fēng)。諾凡用手仔仔細細的摸過上面的臉,再隨著密密麻麻的走針落到腰線處,最后停留在那連鱗片都繡的整整齊齊的尾巴上。這樣的尾巴顯然和這個人一樣無趣,短粗而色暗,仿佛那渠溝里自然生長出來的小草魚,游起來應(yīng)該迅猛有力,充滿了力道。但正是這樣的另類“村土野味兒”卻意外的引人注目,配上他那剛強的臉,也是盤珍饈美味。如果他真的是條人魚,恐怕也就只能是這樣的小草魚了吧,而且只能是他的小草魚。剛剛郝天走了,他感覺他心里突然被掏走了一大塊,好像從未得到就被無情的拿走,熬干了面子,他剩下的只有后悔了。要不要道個歉呢?可是那種人油鹽不進的,道歉有用嗎?諾凡痛苦而煩躁的想著,眼睛不由自主的飄到了裝十字繡的袋子里。那里有些線和針。到宿舍拿的時候太匆忙,一骨碌把東西都掃進來了,順帶還有一瓶尿素霜。諾凡打開尿素霜搽搽臉和手,捏起針和線,打算用他獨特的方式來道歉。穿針引線的功夫還沒練到家,諾凡的手指就被戳出了無數(shù)個針眼。他委屈的放到嘴里吮吸,卻認真而絲毫沒有放棄意味的繼續(xù)埋頭苦干。郝天啊郝天,本少爺這輩子都沒對誰這么用心過,你要是敢辜負我,出去和別的男人廝混,我就要你好看!從遠處看,他窗戶的燈光一直亮著,直到黎明將近才滅掉。不過那時候天已經(jīng)蒙蒙亮了,睡與不睡區(qū)別實在不是很大。諾大少洋溢著得意,頂著兩個黑眼圈,依舊帥氣逼人的走上了學(xué)校的連廊,把連廊當成了T臺,走得風(fēng)生水起,仿佛背后有號角昂揚,披風(fēng)飄揚。沒錯,他要上戰(zhàn)場,攻略一個叫郝天的大老粗!“諾大將軍的兒子諾凡哎!好帥!”“天吶,讓我嫁給他多好?。 ?/br>“別做夢了,人家娶的肯定是最漂亮的人魚?!?/br>“不過聽說他好像有個未婚妻,長得不咋地?!?/br>“真的?那我有機會嗎?”“下輩子吧!”軍校和普通學(xué)校的區(qū)別就在于,軍校有固定的自習(xí)教室,通常非休息時間宿舍是不開放的。在希爾頓這樣管理嚴格的軍校,更加要求學(xué)生嚴于律己。諾凡剛剛踏上郝天教室的那一層臺階,一瞬間整個樓道都開始sao動。欣賞的感嘆聲和不屑的嗤鼻聲不絕于耳,感嘆的是,他不僅那么帥,身材那么棒,就連家世也那么的顯赫,諾伊大將軍,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啊。至于不屑那只有一個理由:羨慕嫉妒恨。諾凡昂起他高傲的頭顱,迎著各式各樣的目光來到郝天的教室門口。想著我這么大的架子都放下了,親自來給你道歉,你就偷著樂吧。順便給你點虛榮的資本,說出去自己的老公是諾凡,肯定得得到不少驚羨的眼光。啊哈哈哈!諾凡裝逼的甩頭,單手撐在后門框上,問最后一排那個小巧的男生:“郝天在這個教室對吧?”“唔!”小男生沒想到會翻牌翻到自己,一時間受寵若驚,瞪大眼睛連忙點頭,“在的在的!”“把他叫出來?!?/br>“?。俊蹦猩D時為難了,“他今天早上沒來哎,他是班長,鑰匙都在他身上,今天還是找老師拿的鑰匙?!?/br>“那他為什么沒來?”諾凡熱情銳減。“我們也不知道,以往他從來都不會遲到的……”當頭一盆冷水潑的諾凡很不是滋味。他竟然沒來?都快中午十二點了,他還不來打算什么時候來?媽的,是不是昨晚下雨他淋濕了感冒了?當場掏出手機驗證自己的想法,得到的卻是忙音:“你撥打的電話已停機……”眼睛眨也不眨,麻利的給他充了一百塊,再打。“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關(guān)機……”竟然敢關(guān)機,不知打我諾大少隨時會找你嗎?該死的男人,竟然敢關(guān)機!“那你知道郝天家住什么地方?”諾凡眼睛里的火都要噴出來,嚇得小男生嘴唇翕張。“不……不知道……”不想再在這個男生身上浪費時間,諾凡不等他說完便大刀闊斧的沖出教室,向?qū)γ娴腂幢跑去。最可能知道郝天下落的只剩下一個人……想到那個人可能趁虛而入,他就心急火燎,全然不管一路上撞到誰。“那個王八蛋張野在么?”教室門被轟然撞開,自習(xí)教室霎時間安靜,大家紛紛回頭看,竟然是個小他們一級的學(xué)弟。不過這小學(xué)弟太有名了,沒幾個人不認識。聽到他喊張野,都是一副看好戲的樣子。張野面色鐵青的放下書,跟著諾凡去了樓梯口。“干嘛?”“還問我干嘛,我想問你,你把我的人藏哪兒去了?!?/br>“好笑,你的人?你的人是誰,我怎么不知道?”張野反問的語氣囂張不帶掩飾。話一出口,兩人間的氣氛劍拔弩張。“不知道是吧?嗯?”諾凡青筋爆出,猛然上去攥住張野衣領(lǐng),不顧形象的用腦門頂他,“不知道我就告訴你,我的人是郝天!一個姓郝名天的男人!”“你這么說郝天他承認嗎?”張野一拳還在諾凡的門面上,絲毫不留情面地擊中諾凡心里的薄弱環(huán)節(jié)。諾凡冷笑,“不需要他承認。這是事實?!?/br>兩個人針尖對麥芒,似乎都忘了本來的目的是什么。直到張野突然揪起諾凡衣領(lǐng),問:“你剛剛是不是問我郝天在哪里?”“難道不是在你那里?”諾凡嫌惡的抽離他的手,臉上已經(jīng)有薄汗?jié)B出。“我還想問你他在哪兒呢!”話一出口,氣氛就微妙起來。張野抽掉臉上的冷漠,急不可耐的看著諾凡:“他沒來上課嗎?”“早上就沒來!”這下兩個人同時懵了,昨天張野打郝天的手機沒人接,他還以為是沒看到呢。也許是因為工作走不開呢……畢竟才半天而已,為什么諾凡會這么擔(dān)心,就好像知道會發(fā)生什么事一樣?“是不是你對他做了什么!”“沒有!”心里再清楚不過的諾凡不想講出實情。對于眼前這個人臉上的擔(dān)憂,他本能的感到厭惡。應(yīng)該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