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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問責的應是官府與守軍,還有派護衛(wèi)給太子的大內(nèi)總管!是刖公公自己失職,居然一個黑鍋扣在白虎堂身上?叩山之行就更蹊蹺了,我聽說叩山信上,連皇上的金印都沒有,那誰敢把白虎令私相授受給太子?太子死在云州,第一個要問的,便是為什么太子不多帶些侍衛(wèi),第二個要問的,是太子為何沒有白虎令!太子既被擄走了,肯定是要死在四圣手上的。如今朝廷上推太子進火坑的人毫發(fā)無傷,竟然一股腦就怪在白虎堂身上,竟還用毒打得師父昏迷不醒,這是什么道理!”封淳語氣激奮,講到最后目光落在鎮(zhèn)北天臉上,喉中一哽:“天下人都說我們是朝廷的走狗,可人就是養(yǎng)一條狗,也沒有這樣上來就施以毒手的。師父這些年為朝廷做了多少事,我清楚得很,沒有一絲貳心,沒想到……竟落得這般田地?!?/br>“朝廷上的事,又有誰說得清呢。武將軍當年,和師父也是一樣?!蔽溟_陽說著自己也紅了眼睛。“哼……”封淳冷笑了一聲:“都說刖公公頗受寵信于貴妃娘娘,二王爺當年在北國當過質(zhì)子,他以為沒了太子……”封淳說到激動處,語氣一頓:“呵……若不是殷將軍把自己的兒子派過來以死護了太子片刻,跟著太子的怕全是一群酒囊飯袋!難怪千佛手走的時候,說什么‘沒了太子,白虎堂滅矣’,原來他們竟然勾結(jié)了北人!師兄你敢信么……堂堂中宮千歲,大內(nèi)統(tǒng)領,為了奪嫡,竟然……竟然……”封淳咬牙:“我也是今天才把這些都串起來。若不是奪魂針,誰想得到呢?誰又敢信呢?原來局是從那時就布好了,若是大師兄你當初輸了,把白虎令給了太子,那就是對帝王不忠,怕是官軍就要來圍剿白虎堂了;你沒給太子白虎令,一計不成,四圣就會配合出手。我是說千佛手千里迢迢來了云州,和我打的時候,卻磨磨蹭蹭,也不斬太子,還失了自己兩個圣弟,圖什么呀?這些日子我想了許久,今天我才明白,他圖的是一勞永逸地讓白虎堂消失。”武開陽用手一揉眼瞼,拍了拍封淳的背,道:“封師弟,不說了,這些我們都記在心里,以后總有一天要報仇。如今事不宜遲,你快去找?guī)熋脕硖??!?/br>封淳站起身,曾經(jīng)圍繞著全身的光華氣韻,如今都消散了一般,只剩下一個剛毅輪廓的背影:“我這就去!”“對了,”武開陽想起一事,在門口處叫住了封淳:“殷靜……就是太子派來叩山的殷遠山的兒子,他因為護衛(wèi)太子不周,被撤職了,如今跟了五王爺。我適才下山碰見他,他剛巧捎假來看我,我就讓他上山了。”封淳點了點頭:“我聽說是他以一條命,把易龍悅那把‘九龍斬’斷成五截,最后倒讓我撿了個現(xiàn)成的便宜了。這事我還沒空謝謝他呢,我去和他打個招呼吧,也結(jié)交一二,他現(xiàn)在在哪兒?”“他在我房間里,不過……”武開陽和封淳說殷靜的本意是知會一聲,畢竟千仞山上來了外人??煞獯疽宦牼鸵ソY(jié)交一二,殷靜究竟是身負要務來的,和自己在一處便是了,與白虎堂其他弟子過從甚密也不好,何況是天下人都知道的下一任白虎堂主——封淳——那性質(zhì)就和與一個瘸子相交,差得遠了。殷遠山之謀,五王爺之勢,如今還是蟄伏之中,低調(diào)些為好。“就你會做人,”武開陽搖了搖頭,“讓他一個人呆著吧?!?/br>“喔……”封淳看著武開陽的表情,那眼神中似乎蘊藏了一絲戒備,這模樣封淳太熟悉了,平日他穿行街市,那些帶著婦人出游的大官人們,看自己的眼神便是這般。封淳心領神會地拖長了調(diào)子,“我明白了……”他原本一張嚴肅的臉上,嘴角微微勾起,難得出現(xiàn)了一個短促的笑:“原來他是……難怪在師兄房里呢,放心,我決不去sao擾他……”“……你明白什么?”武開陽話音未落,只聽門吱呀一動,原來封淳受傷輕,這時已經(jīng)一陣風似地下山了。封淳先去找鎮(zhèn)敏的房舍找鎮(zhèn)敏。鎮(zhèn)敏這些日子發(fā)瘋,一直吵嚷著喜歡大師兄,后來雖不吵了,卻又對封淳不理不睬。鎮(zhèn)北天覺得鎮(zhèn)敏不知怎地最近變得古里古怪,再加上不日文清要叩山,因此鎮(zhèn)北天昨日起,便命封淳把鎮(zhèn)敏鎖在自己房間里了,不許外出。由是此時鎮(zhèn)敏對外面發(fā)生得一切還一無所知。封淳一邊想著怎么和鎮(zhèn)敏說,一邊催動腳步,不一會兒就到了鎮(zhèn)敏的房前。他摸出鑰匙打開了外面的鎖,就聽見鎮(zhèn)敏大聲喊道:“二師兄,你來找我干什么?”鎮(zhèn)北天的病情是秘中之秘,自己和武開陽嚴守,連三師弟都沒提,眾多白虎堂弟子只看見鎮(zhèn)北天臉上一黑就倒在了地上,有的還真像方欣一般,以為鎮(zhèn)北天僅僅是‘老了’呢。封淳當然不會在此時把鎮(zhèn)北天的境況大庭廣眾之下喊出來,便也不答,開了門進去攔腰抱起鎮(zhèn)敏就走。鎮(zhèn)敏憋紅了臉,手腳并用地掙扎著:“你放開我!我自己會走!你不放,我喊了啊。”封淳于是放開了她:“跟著我,過來!師父他……”封淳抿住了唇,止住了話,神色肅穆地看著鎮(zhèn)敏,“今天出大事了,聽話?!?/br>鎮(zhèn)敏哪里怕他,小姑娘頭一揚,轉(zhuǎn)身就朝碎石子小路跑去:“我爹怎么樣?他現(xiàn)在知道要找我了!把我關(guān)起來的時候,他怎么就狠得下心!他根本不在乎我怎么想,也不關(guān)心我真正喜歡的是誰!硬生生地就要把我和你湊對子,我是他女兒,不是配種的蛐蛐兒!”“你去哪里?”封淳在外面怕師弟師妹們看見,徒增恐慌,出了門便不愿對鎮(zhèn)敏用強,只得一步不離地跟著她。“我要去找大師兄!”“你找大師兄做什么?”“我有要事要問他……我要問他,當年為什么要舍命救我。這么多年,不聲不響陪在我身邊,他又圖什么……他到底是太在乎我,所以覺得自己配不上我,想讓我和你喜結(jié)連理,才逃避我,躲著我,還是……”封淳聽她越說越不像話,冷道:“你和大師兄是不可能的。”兩人步伐都極快,一個跑一個趕,說話間不知不覺已經(jīng)來到了武開陽的房舍門前。兩人還猶不自覺,鎮(zhèn)敏轉(zhuǎn)身對封淳道:“你憑什么說我和大師兄就不可能?”封淳道:“因為大師兄喜歡男人。”石破天驚的一句話讓鎮(zhèn)敏慘白了臉:“你說什么……”“你不信?”封淳挑眉,他對著鎮(zhèn)敏身后一指:“大師兄的新歡現(xiàn)在就在他房間里,剛才大師兄親口告訴我的,你不信你進去看!”鎮(zhèn)敏聽罷轉(zhuǎn)身便啪地一聲推開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