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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藤四郎看著盒子里的小奶狗感嘆道,“您是怎么做到的?”沒錯,小奶狗,趴在盒子里的是一只看起來都還沒有斷奶的小奶狗,一身黑色的,短短的但是濃密厚實的皮毛,由尾根到尾尖漸細變化的小尾巴,三角形的耳朵耷拉著,眼尾微垂,眼睛是漂亮的蜂蜜色,倘若不說任誰也想不到幾個小時前這還是那個威風凜凜氣勢逼人的敵短槍。小奶狗哼唧兩聲,聲音又軟又細。“一個朋友送的試驗品。”宗玨側躺在回廊上,一只手撐著頭,另一只手把玩著敵短槍的本體——一振精巧細致仿佛藝術品的短槍,有風跟隨著槍尖流淌,不知從何而來的風。“試驗品?”藥研藤四郎有些不解的重復了一遍。宗玨想了想,解釋道,“中國那邊有一種巫術叫做造畜,我那個朋友參照了這個法術的運轉機制做出來了一種機器,可以把人變成動物?!?/br>“聽起來……很厲害的樣子?!彼幯刑偎睦傻溃m然他完全不知道這個機器到底有什么用處。“主要是因為有些人不感同身受一下就不知道真心悔改。”宗玨說道,“所以才不得不經常進行技術革新?!?/br>地獄技術部專門為惡意虐待動物及偷獵等行為研制出的造畜機器,目前還處在試驗期未能投入大量使用,宗玨技術部的朋友在他上任審神者之前送了他一臺。比起體型正常不宜看管的敵短槍,四肢短小連本體都拿不起來的小奶狗無疑是沒有任何逃跑機會的——就算是想跑,隨手一撈也就能拎回來。既然不愿意說話,那么也就沒必要說話了。反正他只需要歌仙兼定舉著一個小奶瓶匆匆忙忙地跑過來,蹲下身試圖把奶嘴塞進小奶狗的嘴里。“要好好吃東西啊?!彼麧M臉嚴肅地說道,鑒于審神者剛剛囑托他們要好好照顧這振來歷不明的敵短槍,他正認真思考著要如何投喂才能將其養(yǎng)得胖一些。至于審神者為什么要養(yǎng)?宗玨表示接下來的任務需要帶著他,對審神者信任滿滿的初始刀也就接受了這件事。奶瓶里沖泡著的奶粉不冷不熱溫度正好,滿滿都是香甜溫暖的氣息,小奶狗一開始還懨懨的不怎么愿意張嘴,被藥研藤四郎捏著下巴強行喂進去兩口之后就乖乖地咬著奶嘴吧嗒吧嗒喝起來,連自己被歌仙兼定摸了摸身上的毛都沒怎么反抗。反正反抗也沒用,他現在這幅樣子連砧板上的魚rou都不如,還不是他們想怎么樣就怎么樣。不同于作為人形時通身冰冷輕甲的鋒銳冷酷,小奶狗模樣的敵短槍有著一身手感極好柔軟細密的皮毛,歌仙兼定摸了摸之后還讓藥研藤四郎也摸了摸,犬類的體溫比人類要高上一些,把手埋進去舒服的不得了。小奶狗生無可戀地咬著奶嘴完全一副隨便他們宰割的樣子,宗玨也沒有怎么去管他們,只專注于手上的短槍。有風纏繞在槍尖,流淌變換著不同的形狀,風聲里滿是若有若無的聲響,鳥叫,蟬鳴,山澗流水,櫻花初綻,還有深海的波濤洶涌,循環(huán)往復,那聲音裹挾在風里,從不知隔了多遠,隔了多少個時空,多少歲月的地方吹來,聲音細碎,如流光遍地,拉扯出纏綿悠遠的光暈。從何處而來的風呢,這正是宗玨在研究的事情,沿著風吹來的方向追根溯源,定位到最初的位置。這振敵短槍誕生的世界。雖然有些花時間,但總是能找到的。然后……宗玨站起身,理理衣服開口道:“出發(fā)了?!?/br>“是?!贝┲鲫嚪母柘杉娑ê退幯刑偎睦衫事晳溃热舨皇撬幯刑偎睦蓱牙锉е男∧坦?,想來應該會更有氣勢一點才對。但是小孩子搭配小奶狗的可愛雙重暴擊,足以讓宗玨心滿意足地忽略掉這么一點小問題,伸手揉了揉藥研藤四郎的頭發(fā)。藥研藤四郎低下頭,認真思考著是不是應該快點給本丸帶一振五虎退或者其他的什么愛撒嬌喜歡審神者摸摸頭的小短刀來分散一下宗玨的注意力,這種寵愛小孩子的方式,的確有一點點開心沒錯,但是更多的還是不好意思啊。“對了?!弊讷k漫不經心補充了一句,半瞇著的黑眸間閃爍出一點鋒芒,“這次的目的并非守護歷史,只要全殲時間溯行軍就好。”“一個不留,斬草除根?!?/br>……時之政府的機器只能讓刀劍男士在時間軸進行穿梭,而宗玨卻是能夠帶人在空間軸中進行跳躍,甚至可以準確降落在某個確定的空間坐標上,這也是為什么任務會交到他手里來的原因——時間溯行軍陣營出現的新型敵刀,已經可以確定來自于不同的空間軸。宗玨帶著自己的刀劍們降落在了一間極為普通的民居內,干凈整潔的屋子里沒有任何特殊之處,柔軟的布藝沙發(fā),藤編的柜子,電視正開在某個播放著肥皂劇的頻道,窗臺上養(yǎng)了幾盆綠蘿,又掛了一串風鈴,叮叮當當的聲音在風中作響。一個普通民居的普通午后。“這里是?”歌仙兼定下意識護在審神者身前,警惕地看了一圈周圍的環(huán)境。“我在這個世界的住處?!弊讷k拍拍歌仙兼定的肩膀讓他放松警惕,自顧自轉身上樓,“你們隨意坐,我去給你們找兩件衣服換上。”這兩振刀的出陣服走出去都太過顯眼,不便于隱匿。藥研藤四郎彎腰把懷里的小奶狗放在地上,跟在審神者身后道:“現在情況不明,請允許我跟隨您一起?!?/br>宗玨掃過眼神堅定的小短刀,點點頭:“歌仙你照顧一下它?!彼噶酥傅厣系男∧坦罚髮λ幯刑偎睦傻?,“你跟我一起來收拾東西。”小奶狗在地上四處嗅嗅——他也不想做出這種動作來的,但是該死的身體就是這么下意識做了,空氣里漂浮著柔軟而又溫暖的味道,草木香氣夾雜著書本的墨香,還有一些說不出的復雜味道,但是跟本丸里那種近乎虛幻的遙遠距離感不同,一切都近在咫尺,他低頭嗅嗅嗅嗅地就磨蹭到了布藝沙發(fā)邊上,地上落著幾個抱枕,他蹭了蹭一個抱枕,就趴了下來,一動不動。歌仙兼定揉了揉小奶狗的毛,把他抱到沙發(fā)上又蓋上小毯子,自己坐在旁邊對著電視上你愛我我愛他他愛她的狗血肥皂劇開始發(fā)呆。現在人類的感情,已經發(fā)展到了這么復雜的地步了嗎?樓下歌仙兼定陷入了對人類感情的迷茫之中時,樓上藥研藤四郎跟在宗玨身后,一邊走一邊打量著這間屋子。素雅的藍色墻紙,木質地板已經有些年頭了,走起來有些會發(fā)出嘎吱嘎吱的聲響,透過窗戶能看見外頭街市的風景,也都是些普通的二層小樓,幾戶人家在院子里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