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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開始的傷風(fēng)快速發(fā)展成了整日不退的高燒,他躺在床上時可以清晰感受到生命從身體里逐漸流逝,屋子里盡是腐朽的氣息,腐爛的死亡的味道讓他頭暈?zāi)垦:粑щy,耳邊似乎響起了喪鐘敲響的聲音。無法呼吸,耳朵嗡鳴,渾身冷得瑟瑟發(fā)抖,死亡步步逼近,他幾乎能夠肯定自己會死在這場病里。他艱難地睜著眼,看著床邊侍奉著的人。他的兒子忙著爭權(quán)奪利,到了這個時候還不忘互相陷害旁敲側(cè)擊著繼承人的事情,他的下屬忙著在他死前最后撈上一筆,神情不見半分悲切只有無法掩飾的不耐,唯獨他的侍從悲泣不已,卻也不是為了他的死去,哭的是侍從陪葬的命運。就這么死掉了嗎?就這么把自己拼搏一生的事業(yè)交給這些蠅營狗茍的人嗎?火之國大名想著,忽然間不知道哪里來的力氣,他死死攥著被子坐了起來,行將就木的身體發(fā)出不堪重負(fù)的聲響,讓他氣喘吁吁冷汗直流。“千手?!彼宦暫魡镜?,被他雇傭著保護(hù)自己的忍者千手柱間從房梁上跳了下來。多么可笑,他的一生到了最后,能托付的居然是花錢雇來的低賤忍者。“帶我去月之船?!被鹬畤竺蛔忠活D道。忍者的好處在于他們只會聽從雇主的話,千手柱間把他用被子卷好抱起,也不管其他的人是如何阻攔,輕巧地避過那些手無縛雞之力的貴族們的拉扯,從房頂之上跳躍騰挪,幾息之間便落在了月之船下。冬天的月之船就像是霜雪寒冰,帶著清寒孤高的遺世獨立。光如月華從船上落下,宗玨早已等候在此,見了他便頷首道:“跟我來。”他帶他們?nèi)サ氖谴捻攲?,回旋的樓梯仿佛永無盡頭,卻又仿佛一瞬而至,千手柱間數(shù)著自己的心跳計數(shù),當(dāng)數(shù)到六十的時候宗玨停下了腳步,先是整理了身上一絲褶皺都沒有的衣服,而后躬身垂眸,拉開了紙障門。外面還是白天,屋里卻如同黑夜,天花板上不知是如何做到的旋轉(zhuǎn)著繁星點點,明亮而璀璨的輝光是這屋子里唯一的光源。正對著門的便是垂簾幔帳,隱約可見后面端坐的人影,鶴丸和小狐丸一左一右跪坐在兩邊,然后下首是藥研藤四郎和今劍。“放我下來?!被鹬畤竺麙暝蚍诘厣?,額頭貼在手背,“請您救救我!”“我愿意將整個火之國獻(xiàn)給您!”與其死后便宜了那些蠅營狗茍之人,他寧肯將其獻(xiàn)給神明。他的聲音在空氣里回蕩著,寂靜而無人應(yīng)答,千手柱間眼眸一轉(zhuǎn),發(fā)現(xiàn)左右跪坐之人面上多顯出幾分輕嘲。許久之后,火之國大名終于聽見一聲嘆息響起,配飾碰撞出悅耳的聲響。千手柱間瞇眼看著宗玨俯下身,半跪著拉起垂簾,垂簾之后的身影以袖掩口,低低笑了兩聲后道:“月光所照耀之處,便是吾之國土?!?/br>“而被月光照耀之人,皆為吾之子民。”那雙眼眸彎起,眸中明光如一輪弦月沉浮,縱使他身后是星海無垠斑斕璀璨,卻也只襯得他一身清華高渺難及。正如冬日之中弦月一彎。極寒。極寂。第四十六章火之國大名活了下來,神明用一個人偶代替他死去,那個本來描繪著年輕面容的人偶在滴上火之國大名的鮮血后飛速地蒼老,而與此同時火之國大名卻變得年輕起來,人偶的頭發(fā)白一分,火之國大名的頭發(fā)就黑一分,人偶多一條皺紋,火之國大名就少一條皺紋,不多時火之國大名就已經(jīng)變作了年輕力壯的模樣,而神明手中的人偶卻已是垂垂老矣。“嘎達(dá)”一聲,人偶原本繃緊的四肢如同斷線一樣癱軟下來,腦袋也低低垂下,仿佛死去一樣。宗玨端來一個木盒讓神明把人偶放進(jìn)去,然后把人偶交給了火之國大名。“人偶上封印著你的衰老與死亡?!鄙衩髀唤?jīng)心地垂著眼眸,頗有些厭倦的樣子,“須以凈水日日親手擦拭,不可見日光,不可碰污濁?!?/br>“如若怠慢,則它身與汝身同。”火之國大名恭恭敬敬雙手上舉從宗玨手中接過那個裝著人偶的盒子,輕飄飄的盒子他卻覺得重逾千鈞,甫一拿到手里立時小心翼翼地以手里護(hù)著抱在懷中,那副守財奴的作態(tài)著實可笑了些,但是周圍并沒有誰笑出來,千手柱間只從周圍人的面上讀出了淡漠和傲慢,他們的眼神落在不知名的虛空之中,飄忽高遠(yuǎn)。似乎那位神明的出現(xiàn)已然奪去了他們?nèi)康纳裰疽话恪?/br>“不知……”火之國大名顫顫巍巍俯身道,“不知您的名諱——”他的話只說到一半就被迫停了下來,宗玨正神情冰冷地看著他,無形的壓迫感兜頭沒下,吞噬了他全部的聲音。“你僭越了,人類?!弊讷k說道,與此同時兩旁端坐之人已然將手放在了身邊的刀柄之上,一抹寒光在鞘間若隱若現(xiàn)。“無妨?!备呶坏纳衩魅缡堑溃凵駨幕鹬畤竺D(zhuǎn)到千手柱間身上,一聲輕笑從喉間含混著飄出,似有似無地飄進(jìn)千手柱間的耳朵里,那是一種看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而顯出十足興味的笑聲,高高在上沒有半分憐憫,神明與人類之間劃刻出深深的鴻溝。就好像在說,我很期待你所上演的余興節(jié)目一樣,冰冷而又傲慢的眼神。神明閉上眼,用一句淡淡的“我累了”結(jié)束了對話,宗玨俯下身,“謹(jǐn)受命?!彼恼Z氣是難得的溫柔,抬手將垂簾幔帳攏起,有風(fēng)吹動幔帳內(nèi)層的絲綢,翻卷著揚起如白虹乍現(xiàn),千手柱間被孩童模樣的神使引出門前不知怎么回頭看了一眼,正看見宗玨仰著頭,神明低下頭微微笑著,似是察覺到了他的視線神明抬眼掃過,那眼眸隔著柔軟的絲綢,尚帶著三分未曾斂去的暖色。攝魄鉤魂。千手柱間怔忡,好半天緩不過神來。“嘻嘻,大人好看吧?”為他們引路的白發(fā)孩子扭頭問道,他的眼睛靈動身形輕巧猶如活潑的雀鳥,顯出幾分略有些格格不入的天真模樣,“我有時候也會看呆掉呢?!?/br>火之國大名咳嗽兩聲,連稱惶恐。他是在病榻上被千手柱間直接扛過來的,現(xiàn)在只穿著一身沾滿汗水的寢衣,頭發(fā)未梳臉未洗,邋遢得讓威嚴(yán)了一輩子的火之國大名極為不適,尤其他還是行走在月之船中,舉目環(huán)顧一切皆不似人間之物,更讓他深覺自慚形穢。“我?guī)闳Q身衣服吧?!蹦莻€孩子笑嘻嘻道,“你這樣出去的話會生病的?!彼f著又重復(fù)了一遍,“生???是這么說的嗎?”他很可愛地歪了歪頭,蹦蹦跳跳不諳世事。“這……這怎么敢……”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