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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馳,雖然強行也能鍛造出這樣的刃紋但到底沒有這么自然優(yōu)美,一看就知道是刻意制造出的刀紋。小夜左文字并沒有抗拒宗玨的手入,一來他身上的傷即便還沒有像江雪左文字那樣重到連人形都無法保持但也說不上多么樂觀,二來宗玨看上去確實不像是有什么惡意的樣子,從本體傳導而來的靈力磅礴而又柔和,他就像是冬天幾乎被凍僵的小刺猬被裹進暖洋洋的毯子里,心里再如何告誡著自己要警惕身體依然早早繳械投降,舒服得連身上的刺都軟了下來。宗三左文字冷眼看著宗玨,卻沒有把刀從他脖頸上拿下來。外面有喧鬧的聲音響了起來,宗玨手上不停,只是笑道:“檢非違使?”這世上大概再沒有誰比他更加熟悉檢非違使的氣息了——畢竟這所謂公平而無情守衛(wèi)著歷史的存在,說到底也不過是時之政府與神明還有時間溯行軍這三方勢力平衡的產物——不只是時之政府會拉攏神明,時間溯行軍里也沒有傻子,而這平衡產物原型的創(chuàng)造者,正是無辜被抓了壯丁的宗玨。宗玨鍛造了檢非違使的本體原型,黃泉本著經濟節(jié)約的原則以時間溯行軍的靈力運行方式為模板,以刀劍男士的降神原理為基礎,量產出了這種強大且不分敵我,以維護時間線正常運轉為原則的存在。維護時間線,而不是維護歷史,這就是為什么檢非違使會不分對錯的同時對時間溯行軍和刀劍男士動手,他們就像是人類身體里的巨噬細胞,免疫的是一切不屬于這個時間線的對象。檢非違使存在的意義,就是保護時間線不會被時間溯行軍和時之政府之間的斗爭玩崩掉,即便是神明們不怎么在意歷史到底往哪個方向拐,但他們還是會在意一下整條時間線的安全的,按時間溯行軍和時之政府的戰(zhàn)爭規(guī)模玩崩了就是大家一起玩完的節(jié)奏,檢非違使就負責在兩方快把時間線玩崩了的時候出來把人踢出局,時間線強大的自我修復力會讓其在排出異物之后慢慢恢復完整。并且出于一個刀匠對于自己作品的愛護檢非違使的設定里可沒有碎刀一說,被打退了也就是順著時間裂縫回歸放在黃泉的本體之中,時不時宗玨還會回來仔細保養(yǎng)一番——一般這個時候也是檢非違使出現(xiàn)頻率最低的時候。鋒銳的刀光劈開大門,門外是數(shù)量在他們幾十倍之上的檢非違使,就在宗三左文字握緊刀柄準備背水一戰(zhàn),小夜左文字準備把自己的本體奪回來投入戰(zhàn)斗時,宗玨淡定地抬了抬眼皮,“回去?!?/br>知道他想近距離摸摸小夜左文字多久了嗎,每次去萬屋看著滿大街別人家的小夜左文字不能下手他也就忍了,這個野生的不摸夠本拐回家叫他怎么甘心。于是檢非違使如來時一般退去,宗玨慢吞吞接著開口道:“現(xiàn)在你們能告訴我,為什么會被這么多檢非違使追殺了嗎?”“還有,”宗玨指尖摩挲過小夜左文字的刀刃,看著指腹緩緩滲出血珠,“時之政府已經實行的極化修行里,也還沒有小夜左文字吧?!?/br>每次,他手上這一振,分明是已經極化了的小夜左文字。地上無辜被檢非違使踩了好多腳的天津彥根命暈暈乎乎掙扎著想醒過來,被宗玨面不改色地補了一下,再次倒了下去。本來就已經很傻了,再傻點也沒什么所謂。“到底是怎么回事呢?”宗玨抬眼看向小夜左文字。宗三左文字的刀又架在了他脖頸上,付喪神眉眼間滿是殺意,宗玨知道自己問到了不該問的地方,但他只是直直地看著小夜左文字。小刺猬好不容易軟下去一點的刺又一次豎了起來,小夜左文字盯著宗玨手上自己的本體一言不發(fā),直到宗玨完成了手入將刀放下,他把自己的本體拿回來對準宗玨,才開口道:“因為……”“因為我們在桶狹間之戰(zhàn)救了今川義元?!鼻謇涞纳ひ舻溃┳笪淖侄俗谧讷k身邊,“織田信長打贏了桶狹間之戰(zhàn),但我們救了今川義元。”他們救了那個本應該死在桶狹間之戰(zhàn)的人。在被審神者拋棄在戰(zhàn)場上之后。江雪左文字和小夜左文字的審神者是個喜歡冒險的少年,十幾歲的男孩子總是有著類似于單槍匹馬拯救世界的英雄夢,他并不滿足于在本丸里做那些文書工作而更加憧憬著戰(zhàn)場,這其實沒什么好大驚小怪的,會跟刀劍們上戰(zhàn)場的武斗系審神者也不少,像宗玨這樣一個人能頂一個隊的也有,審神者本身并不算在隊伍人數(shù)里的情況下可以說是挑戰(zhàn)高難度地圖極為有利的增援了,問題在于年輕人的自視過高和不聽勸諫,掌握了些法術就覺得天下無敵,冒冒失失地帶著練度不夠的刀劍們前往時間溯行軍戰(zhàn)力頗強的戰(zhàn)國時代,于是理所當然地栽了個大跟頭。他帶來的隊伍最后只有練度最高的江雪左文字和小夜左文字活了下來,而在此之前被嚇破了膽的審神者就已經使用時空轉換器逃離了這個時代,他甚至沒有想起帶上自己的刀劍們,沒有審神者引領方向又沒有時空轉換器的小夜左文字和江雪左文字也無法回歸本丸,只能在這個時代流浪掙扎著活下去。他們就是在那個時候遇到了宗三左文字。那時候宗三左文字還沒有被磨短刻上銘文變成織田信長賞玩的籠中鳥,他還是今川義元的愛刀,陪著對方征戰(zhàn)天下所向披靡,他很輕易地接受了那些時間溯行軍啦,時之政府啦之類的設定,并且由于種種機緣巧合,他們最后把今川義元救了出來。歷史在此被撞閃了腰,也引來了檢非違使,宗三左文字毫不猶豫地帶著小夜左文字和早已支持不住化為本體的哥哥開始逃亡,停留在細川家地盤的時候小夜左文字還去見了細川幽齋一面,就這么一邊跑一邊打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他們在這個神社停了下來,希望能夠延緩江雪左文字的傷勢。故事大抵就是如此,當時被拋棄的絕望此時講起也只剩下了一片平淡,小夜左文字甚至都已經說不清審神者的代號是什么,若非身上無論如何也好不了的傷痕,他有時當真會以為自己就是普通的生于刀劍之中的付喪神了。本丸里的大家,任性愛發(fā)脾氣的審神者,那些都像是上輩子的事情了,他只記得自己每次覺得快要死去的時候,最慶幸的不過是本丸里還沒有宗三左文字的到來。要是同時失去自己和江雪哥,宗三哥肯定會受不了的吧。第七十九章不應該拔刀的。宗三左文字想,且不論對面的人究竟是敵是友,終究釋放出了足夠的善意,然而他的大腦已經遲鈍得沒辦法去想什么別的辦法了,甚至只是這么想了想都覺得眼前發(fā)黑。他已經太累了,檢非違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