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82
書迷正在閱讀:一念之差、好好的主角說彎就彎[快穿]、鷹鷲、[綜英美]團養(yǎng)瀕危物種、第八年、你征服?;?,我征服你、我覺得你在暗戀我、房客是只狼[劍三]、論胡蘿卜精怎么分男女、在年代文里當校園女神
毛發(fā)會因為夢魘驟然炸起,叫月讀命不慎之下被劃傷了指尖。只是少得幾乎算是沒有的鮮血,卻叫宗玨仿佛受了極大刺激一樣猛然驚醒,在月讀命反應過來之前已然撲上去一口咬在了他的肩膀之上。野干的尖牙誰都得犯怵,一口下來月讀命覺得肩上幾乎要被咬下一塊rou來,他倒抽一口涼氣揮手讓光網收縮,把準備第二次進攻的野干牢牢捆住。高位神明的血帶著叫人心醉神迷的甘甜,宗玨被鮮血吸引著暴躁地吼叫不停,月讀命隨手撕下衣袖在傷口上裹了裹,指尖蘸著鮮血繪出繁復的紋路,最后一筆準確點在宗玨額上。暴起的猛獸再次沉沉睡去。月讀命揪了兩下宗玨的毛,沒有忍住的,懷著偷偷摸摸做賊一樣的心態(tài),把臉埋進了蓬松的毛發(fā)之中。“就當是……”他嘟囔著,“讓我趁人之危一下好了?!?/br>若是他當真只求一響貪歡該有多好,醒來時一拍兩散哪來的這般掛肚牽腸。還不知道能不能攻略成功。一抹月色在他指間流轉,卻又婉轉纏綿地劃過宗玨的眼角唇間。居然連看個體型跟小山一樣的野干都覺得眉清目秀的,自己大概是真沒救了。月讀命自己都覺得有點難堪地,苦澀地笑出聲來。第一百一十九章宗玨在疲憊潮熱的夢境之中醒來,但他卻沒有急著睜開眼睛。他得要先整理清楚自己的思緒,然后把那些在自己發(fā)情時斷斷續(xù)續(xù)的記憶片段拼湊起來,弄清楚大致發(fā)生了些什么。能避免受傷不是壞事,他的自我恢復力再好也不會喜歡受傷,但某種程度上他寧愿自己現在傷痕累累的醒過來,或者月讀命當真乘人之危與他發(fā)生過什么。越是沒有做什么,就說明陷得越深,說明煎熬得越痛苦。宗玨被不知從何而來的沉重,疲憊,與負罪感包圍,一瞬間無法描述得難受起來。但卻比任何一刻都清楚地認識到再這么模棱兩可的拖延下去也不會有什么結局。明明當年白澤對他用的拖延戰(zhàn)術就相當有效,沒幾年他就乖乖認清楚現實劃清界限了來著。可能因為自己這邊是兩個的緣故?小孩子總是喜歡有人爭搶的東西的。宗玨睜開眼睛慢慢坐起,拿出件浴衣套上,左右看看便對上了月讀命的眼睛。“醒了?”月讀命臉上浮現出幾分笑意,卻又因為宗玨的神情而僵住,不自在地問道,“怎么了?”他莫名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并且因為這種預感而下意識后退了幾步,甚至萌生出逃離的沖動。宗玨仔細打量月讀命,他至今幾乎還能清晰復述出最開始他所見到的那個小豆丁的模樣,眼底不禁微微浮現出暖色,抬起手落在月讀命頭上輕輕揉了揉,“……對不起?!?/br>他語氣低沉得幾乎如同嘆息,但也無法抹消其中顯而易見的拒絕之意。月讀命僵硬著身體強迫自己去看宗玨的眼睛,嘴里滿是血腥味。他知道宗玨在說什么,又是什么意思,刨根問底只會讓自己更加狼狽。“沒有機會了嗎?”他還是忍不住開口問道。月讀命此刻看上去就像小時候弄丟了心愛的寶物,四處尋找無果后的可憐模樣,硬憋著沒有哭出來眼睛里卻早就寫滿了悲傷與苦澀,夾雜著幾分絕望的意味。“真的……”他怔忪著喃喃問道,“沒有機會了嗎?”宗玨閉起眼睛硬下心腸,收攏起落在月讀命發(fā)間的手指,“對不起?!?/br>給了你錯誤的希望。當斷不斷,反受其亂,假使在最開始他就能夠直截了當的拒絕,也許現在抽身而去的時候大家都不會太過痛苦。月讀命依舊看著宗玨的眼睛,固執(zhí)地不愿意移開,“……我知道了?!?/br>他知道了,當看到宗玨眼神的時候他就知道自己沒有任何希望了。宗玨的意識短暫混亂了一瞬,眼前剎那間似乎亮起了極刺眼的光,當光亮熄滅之時他已然身在黃泉之地,被囚禁在地獄最深處的怨念洶涌而來,又在宗玨抬手時被盡數壓制吞噬。當時會選這里度過發(fā)情期就是因為宗玨知道自己會贏,知道這里的惡意怨念無法吞噬他,只會變成他的養(yǎng)料。“被趕出來了啊?!弊讷k苦笑,看著手腕上最后一絲殘留著的月光泯滅于黑暗,就像他大抵永遠失去了那個自己照料到大每晚都要讓星河亮起才能入睡的孩子一樣——他最開始猶豫不決拼命逃避的也許就是這種結局。他懼怕這種失去。黃泉與夜之食原的屏障正在不斷加固增強,他能感受到那道屏障對自己的抵觸,大概整個夜之食原從此都將對他封閉了吧。他身后夜之食原的無盡黑暗之中,隱隱仿佛有低低的抽泣聲響起,輕飄飄的一瞬又被吞回喉間,如同聽錯了的幻覺。宗玨嘆氣,背對著屏障向外走去。該要全部講清楚處理干凈了,一直拖著只是傷人傷己,越拖,就越是斷不掉。他在稻荷大明神的神域之中找到了小狐丸。他該說自己運氣好嗎,連著兩次都是客場作戰(zhàn),某一剎那他真的擔憂過被拉扯進夜之食原的深淵黑牢或者稻荷神的無盡幻境之中。小狐丸大概已經預感到了什么,神明的預感總是該死的準確,準確到叫他們想有僥幸的機會都沒有。“您連契約也不愿意保留嗎?”小狐丸半跪在宗玨面前,抬起頭看著宗玨,“哪怕只是契約?”宗玨搖頭,“你……”他猶豫著說道,“你是我此生的最高杰作?!?/br>他還記得自己待在那個逼仄沉悶的鍛刀房里,是懷著何等驕傲而又期待的心情將那振刀鍛造成型,懷著何等的渴盼用自己的鮮血為他開刃,當再次見到他出現之時又是何等的,何等的欣喜。雖然是假托稻荷之名鑄造,雖然主錘只是平凡的人類,最終成型的卻是無法復制的稀世珍寶,將他全部的力量與心血傾注其中,此生大抵再也難以超越的最高杰作。他從沒有跟任何人說過這樁事情。這么說起來還是有些害羞的。宗玨慢慢地拍了拍小狐丸的肩膀,又沒有半分遲疑地斬斷了他們之間的契約。在無望的情愛之中沉湎太久,刀是會鈍掉的。小狐丸抓住了他的手腕,忽地狠狠撲了上來咬住宗玨的嘴唇,他咬得很用力,用力到宗玨覺得要被咬下rou來,尖尖的犬齒嵌進柔軟的皮rou,抬起的紅色眼眸燃著叫他心悸的火光,“既然沒有希望了……”那火焰像是要化作巖漿一樣帶著淡淡的水光,“便賜我場好夢如何……宗玨大人?”宗玨垂眸,堅定地,沒有任何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