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兒，我們都得冷靜點。你有錯，我會好好說，你也別沖我耍橫。我就想不通了，你對誰都沒脾氣，對我怎么就這么暴呢？欺負我？”

“我也不知道?！毙熘鴳M愧，他的確不知道。

“都他媽是寵的……”藍田喃喃自語，想起前幾天跟王暮峰聊天聽來的那句話：“寵壞媳婦，累死漢子?！?/br>
“?。俊毙熘?。

“沒什么！坐下?！彼{田趁現(xiàn)在尚有余威。

徐知著乖乖坐下，坐了一會兒好像又忽然想起什么，把袖子一路卷到肩上查看，他左臂挨了霍德華兩拳，右臂是肘擊時的尖端武器，兩邊都是大塊的青紫，尤其是右邊，幾乎滲出血絲來。

藍田連忙拽過來細看，手指撫摸著傷痕嘆道：“疼嗎？”

“疼。”徐知著點點頭，心滿意足。

藍田一時哭笑不得：“你說你，這么拼命干嘛？搞得我們現(xiàn)在這么被動，還把自己弄一身傷?！?/br>
“幫老婆報仇?！毙熘÷曊f。

藍田失笑，飛快的親了親徐知著的臉：“真是個好男人?！?/br>
徐知著笑瞇了眼睛：“你也要做好男人。”

“我哪點兒不好??！”藍田眨了眨眼。

19

“呃……兩位？”醫(yī)生從病房里出來，看這兩位眉來眼去針插不進的樣子，頓時有點囧。

“嗯？”藍田連忙站起來：“怎么樣？情況如何？”

“沒什么大礙，靜養(yǎng)幾天就好了，不過，兩三個月之內都不能再做劇烈運動。哦對了，你們誰是徐之之？”醫(yī)生很費勁兒地念出這個名字。

徐知著一頭霧水：“大概是我吧。”

“病人說有事要和你商量?！贬t(yī)生平靜地轉述，顯然還不了解這三人之間的愛恨情仇。

“我？”徐知著大詫：“我一個人？”

“是的?！?/br>
徐知著茫然地看著藍田。

藍田起身：“還是我去吧?！?/br>
“不，”徐知著平靜下來：“我去看看他想跟我說什么。另外，你放心，我會向他道歉的。”

“這個不重要?！彼{田無奈：“他只是想挑釁你，想讓你難堪。他其實不應該是這樣的，但……他一直陷在自己的困局里出不來，你不用在意他，他可能還是不太正常?！?/br>
“嗯?！毙熘J真點頭。藍田的語氣中有種親昵感，好像真的像他說的，我們是一起的，他是他，他不正常，你別理他……這種感覺讓徐知著很安心。

（霍德華說的是英語，翻譯腔多少都有點文縐縐的。）

病房里空空蕩蕩，但裝修精致，霍德華裸著上半身靠在床頭，胸口裹著大塊的彈力繃帶。

徐知著鎖好門，端端正正地坐到床邊的椅子上：“對不起。”

霍德華沒出聲，目不轉睛地看著他，徐知著不避不讓地與他對視，視線中的火光越來越盛，到最后，敵意如刺刀見紅，□裸的仇恨。

霍德華終于嘆了一口氣，說道：“我嫉妒你?！?/br>
“我也是?！毙熘敛槐苤M。

“為什么？”霍德華驚訝。

“這跟你無關?！毙熘淮?。

霍德華想了一會兒，笑了：“對，你說得對，我嫉妒你，其實也與你無關?！?/br>
“我不會把他還給你的，他是我的。”徐知著漠然道。

霍德華看著他笑，那個笑容越來越明顯，最后終于笑出了聲，然而笑聲引發(fā)了他的傷痛，讓他的表情看起來比哭還痛苦。

“他是你的？”霍德華笑得幾乎要喘不上氣。

徐知著毫無表情，冷冷地看著他。

“不，他不是你的。”霍德華說到。

徐知著一挑眉，眼神驟然一利。

“當然，他也不是我的。”霍德華收盡了笑意，只剩下悲涼：“他是他自己的。”

徐知著眉頭一展：這個結論，他倒是不反對。

“你很愛他嗎？”霍德華問道。

“這也與你無關?！?/br>
“別太愛他……”霍德華微笑著：“給自己留條后路。”

“我又不是你。”徐知著不屑。

“是的，別像我這樣。我已經沒有后路了。”霍德華盯著他：“他不是我的，但我是他的。即使他現(xiàn)在不想要了，我還是他的，你覺得這很可悲嗎？我也覺得是……但我毫無辦法，我不希望你最后像我這樣。”

“我會好好待他，他怎么會不要我？”徐知著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但是從霍德華略帶瘋狂的眼神里，他的確看到了屬于自己的恐懼。

“你認為我會對他不好嗎？”霍德華不屑。

“你這混蛋甚至揍過他，你還敢說你會對他好？”徐知著嘲道。

“那是他要離開我?！被舻氯A忽然坐起身：“我用了我所有的理智，才控制住自己沒有殺了他?！?/br>
“我不會?！毙熘鴪远ǖ模骸熬退闼x開我，我也不可能傷害他?！?/br>
霍德華冷笑了一聲，像是在嘲笑徐知著的幼稚。

“你現(xiàn)在一定很幸福?！被舻氯A忽然換了話題。

“那當然?！?/br>
“他可以給你一切，一切，只要他愿意。他是那么甜美，那么神秘，就像流淌著牛奶和蜂蜜的迦南地，他能讓你無憂無慮。”霍德華的眼神漸漸柔和，蒙上一層異樣的光彩。

“那時，我每天都在想，問自己，如果不是上帝愿意讓我擁有他，我怎么可能，可以得到他的愛？他看著我微笑，狡猾而又熱情，出現(xiàn)在我生活中的任何地方，我每天都在期待，在人群里尋找他。他用紅色的楓葉給我寫信，那樣優(yōu)雅的花體字，像一百年前的紳士。去看我的比賽，去看我的庭審，只要他坐在場邊，我永遠不敗……”

徐知著發(fā)現(xiàn)自己無法打斷他，因為某一個人，他們宿仇難解，而同樣因為他，他們成了世界最能了解彼此感受的人。

“他那么耀眼，多才多藝，你永遠不知道下一秒鐘他會給你什么，他就像中國一樣神秘，你們古老的書法與文學，帶著清新香氣的茶。他說他愛我……即使下一秒鐘靈魂會墮入地獄我都無法拒絕他，拒絕他是圣徒的事業(yè)。”

“如果，你在一年前出現(xiàn)，我一定會幫你?！毙熘D難地說道：“但現(xiàn)在不可能，無論你說什么都不可能，他是我的。”

霍德華臉上浮出奇異的微笑：“你太狂妄了，你以后會明白的，你是他的，但……他永遠不會是你的?！?/br>
“但那又怎么樣？”徐知著咬著牙反問。

“是啊，那又怎么樣？誰會拒絕他。他比魔鬼還要機靈，明白你所有的需要，他那么瘦弱，卻有無窮的力量，從不畏懼。他會做很好吃的魚，只有中國人才能吃那種多刺的魚，他會把每一塊魚rou的刺都挑出來再拿給我。我們去五大湖區(qū)度假，住在船上，每天做|愛，天明到日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