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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编嵰鄳艘宦?,沒接茬。這每年的海防林造林任務這中間有許多利益在其中牽扯,承包造林任務的會得到一筆數(shù)額不菲的補助款,而造林地塊更是能因為國家政策享受到苗木和成林后產(chǎn)生的經(jīng)濟效益,造林雖然是要通過招標的形式來找承包隊伍,可每年都是副書記家的親戚中標,合理合法,鄭亦一個小小的兵,他說不出什么來。所以鎮(zhèn)長提出來占這個便宜,鄭亦在不違反原則的前提下幫著實現(xiàn)并不是犯原則性的錯誤。“其他的地方領(lǐng)導打招呼了嗎?”“沒有呢,你有空看看吧。”“知道了。”李大為的手機這時候響了,他接起來,笑容可掬地對著話筒說:“白所長,您好?!薄芭叮桨壮亲恿??”“行,一會兒我和鄭站長下樓接您?!?/br>白城子距離他們鎮(zhèn)也就十分鐘的距離,掛了電話,李大為趕緊給黨委秘書曲長江打電話安排接待室和泡茶水,就帶著鄭亦匆匆下樓去接人了。鄭亦有點在意的是,他并沒有白賀煒的手機號,雖然他手機上一直存著白賀煒大學時用的號碼。白賀煒一行三人開著一輛警車,另外兩個人是森防辦主任方偉洲和民警李庭。白賀煒穿著一身迷彩服,表情很嚴肅,李大為熱情的過來握手,鄭亦則看起來有些靦腆地跟在后面,看見他眼神躲閃了一下,伸出右手。白賀煒露出個若有似無的微笑,他這個小學弟一看見他就像耗子看見貓,什么脾氣都沒了,這都多少年了,人是一點都沒變。鄭亦的手是熱熱的,有點潮濕,握上去,也不知道是想抽回去還是想多握一會兒,矛盾得不行。白賀煒沒空逗他,抽出了手,心情卻比昨天在丁家堡的時候好了些。就像在大學的時候那樣,他的生活無聊了太久,鄭亦突然的闖入,帶給他一些不一樣的趣味。“白,白所長您好?!编嵰嗟穆曇粢灿悬c兒抖,聽起來特別有意思。“鄭站長的傷全好了?”“嗯,嗯!”最后一個“嗯”顯得特別肯定和鏗鏘有力。白賀煒說:“鄭站長受傷了之后,我就和局長商量搞一次大規(guī)模的森防培訓,因為專業(yè)素質(zhì)實在是令人擔憂?!?/br>白賀煒說完,就看見鄭亦的臉刷的紅了。李大為接話道:“白所長,我看這個挺有必要的?!?/br>“是,不過現(xiàn)在正好是防火最緊張的時候,各鄉(xiāng)鎮(zhèn)沒辦法抽調(diào)人手搞這個培訓,等都完事兒了,看看今年情況,再來搞一次有針對性的培訓吧。”白賀煒說:“今年就先這樣,我過來看看有口皆碑的防火最為精良的單位常春鎮(zhèn)是什么情況吧。”第17章鄭亦知道白賀煒又開始話里話外的在針對他,以前他們兩個在一起的時候白賀煒就這樣,看他犯錯也不明著指出來,而是跟別人搶白他說:“有的人笨得掉在地上不沾泥,咱們就多擔待些?!比缓缶突仡^笑瞇瞇的看他滿臉通紅,就好像能從中得到多大樂趣一樣,并且樂此不疲。李大為自然不知道這是外表嚴肅的白賀煒的骨子里的劣根性——蔫兒壞,他依然滿臉堆笑的在繼續(xù)給鄭亦解釋說好話:“我剛才還和我們鄭站長碰頭就說這件事兒呢,鄭站長說,正好趁您來檢查的這次機會查缺補漏,好看看我們在工作中還有什么不足?!?/br>白賀煒笑了笑,回頭又看了一眼鄭亦,鄭亦正低著頭不知道想什么呢。他們一行人說著話上了樓,到了接待室,鄭亦跑到一邊張曉打電話,背景音就是白賀煒好聽撩人的聲音,沒一會兒功夫,張曉抱來一大堆文件,還有幾張地圖,她把東西放下后就走了。鄭亦把文件從盒子里拆出來,擺在了白賀煒面前,是防火預案、值班表和防火相關(guān)的紅頭文件這些,厚厚的塞滿了文件夾,其中還有幾張帶著顏色的宣傳單,白賀煒簡單看了看就放下了。這些是各鄉(xiāng)鎮(zhèn)按照各級要求準備的材料,內(nèi)容大同小異沒什么區(qū)別,在他之前,已經(jīng)一輪又一輪的檢查都過去了,到他這里,肯定是沒有什么問題了。桌子上還有幾張卷起來的大地圖吸引了他的目光,這個他倒是在別的地方?jīng)]見到過。白賀煒問:“這是什么圖?”鄭亦面對白賀煒是慌慌張張的,他說:“啊,這個是我們鎮(zhèn)的防火布控圖,在各個進山口都安排了指定的臨時護林人員手死看死守。”“你自己做的?”“我去打印社做的,我也沒有這個能耐啊?!编嵰嗾f。白賀煒又說:“難怪剛才來的路上看見路口有人站著?!?/br>“是,不光這樣,山上也有人?!编嵰喟褕D打開,一張綠色上面畫著紅線的大圖出現(xiàn)在他的眼前。白賀煒能看得出,這圖做得還挺用心的,每個村的自然屯都用數(shù)字標了出來,旁邊還有表格,上面是數(shù)字指向的人名和聯(lián)系方式。鄭亦又說:“剛才進來,你好像沒注意,我們樓下走廊里也掛了一張。”鄭亦說到自己做得工作,自信又重新回到了臉上,終于不那么慌張了。可白賀煒并不打算讓鄭亦嘚瑟,轉(zhuǎn)而說:“那些站在村口路口的人不是因為我來才讓人去那兒盯著的吧?”他一語戳中要害,給鄭亦懟得半天沒說出話來,他太明白這些鄉(xiāng)鎮(zhèn)的套路,也不深究,反正下面的人都把他們這些所謂的小領(lǐng)導當傻子糊弄。白賀煒又把其他幾張圖展開,是各個行政村的布控圖,很明顯是在大圖上截下來的。鄭亦說話又變得小心翼翼了:“我們還給各村弄了一份,貼在村部的墻上,將責任落實到人頭,這樣便于管理,出了問題也好追究。”白賀煒點點頭,指著地圖旁邊表格里的電話說:“這人沒有手機嗎?如果失火,人在外面怎么聯(lián)系?”表格里的是個七位的座機號碼,在十一位的手機號碼的映襯下,顯得格外扎眼。鄭亦一時語塞,這個問題他也考慮到了,只是此人是南溝村的村主任的遠房親戚,因為做臨時護林人員每個月有一千塊錢的補助,對于一個農(nóng)民來講,防火期的幾千元收入是差不多和他們一年種莊稼的收入是持平的,這么大的一塊利益,幾個村的領(lǐng)導安排幾個家里親屬、朋友再正常不過。畢竟基層工作紛繁復雜,人際關(guān)系也是一環(huán)扣一環(huán),在鄉(xiāng)鎮(zhèn)工作,更依賴的是和村里面的書記和主任配合以及微妙的關(guān)系走動,如果這個層面考慮得周到處理得好,不管是哪個部門的工作都會輕松許多,所以在影響不大的前提下,潛規(guī)則便是在不影響正常工作的前提下,賣這個人情好處給村里干部,將會為自己提供很大便利。這層只能意會不能言傳的深意,沒有什么基層經(jīng)驗的白賀煒是不會懂的,在這種場合鄭亦又沒法深說,他正等著白賀煒對他再次責備,李大為又一次站出來給他解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