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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那老家伙還想趁這機會擠進黨委,如果你要能轉(zhuǎn)行政,就沒他什么事兒了,知道嗎?”張冰好吃懶做逼事兒又多是在常春鎮(zhèn)掛了號的,之前錦平著火開會的時候,就他在底下唧唧歪歪的,平時大家也都不太待見他,任是哪個領(lǐng)導都不希望他這種人進黨委,可論年頭,論資歷,如果沒人競爭的話,張冰機會就很大。這塊誘人的大蛋糕擺在鄭亦面前,自然是一種特別的誘惑,他再次想起白賀煒對他說的話,重重地點點頭,說:“謝謝領(lǐng)導,我知道了?!?/br>鄭亦和李大為到達牛家溝村的時候,一群村民就站在山腳下,這一場雨弄得地里有點泥濘,他們兩個深一腳淺一腳的走過去,沾了一腳泥,村主任先迎了過來。李大為問道:“怎么回事兒啊這是?我聽小鄭說崔震東的手續(xù)是齊全的我才簽的字,你要知道,鎮(zhèn)里原本對采伐指標就控制得特別嚴格,現(xiàn)在出了這檔子事兒,領(lǐng)導以后更不能批了?!?/br>村主任不好意思地搓搓手,小聲說:“李鎮(zhèn)長,咱們村里的困難您是知道的,前不久防火又花了不少錢,我和我們書記老馮就商量著把集體林地流轉(zhuǎn)一下,弄點閑錢好做事情,而且我也打聽了這片刺槐并不違反什么規(guī)定,也不是公益林,就是當年林改的時候沒承包出去而已。正好這時候崔震東來找我們了,說想把他家果園旁邊那塊林地給承包下來。原本吧,我們是打算開村民代表大會的,但是你知道,現(xiàn)在這村民代表們一開春就都出去打工了,你說說這人又湊不齊,我們就……”鄭亦算是聽懂了,李大為卻直言了當?shù)恼f:“那就偽造這個會議記錄?你知道這是多麻煩的事兒不?”“李鎮(zhèn)長……這……我們也沒想到啊。都說咱們鎮(zhèn)里的采伐證難辦,誰知道這也就一個月的時間,崔震東就把手續(xù)跑下來了?!?/br>李大為撓撓頭皮,三步并作兩步的走到那些村民面前,說:“今天咱們過來解決問題,大家也不要太偏激,有一就說一,事情解決了才是最重要?!?/br>其中一個帶頭模樣的人說:“我們集體的林木,誰準許放了?我們根本不知道他崔震東把山承包了,還有你們鎮(zhèn)里把事情調(diào)查清楚了嗎?就往上面申請放樹,我們不同意!”眾人應(yīng)和道:“對,我們不同意!”“就是就是,經(jīng)過我們同意了嗎?就是村民代表大會開了嗎?”這時候,李大為手機響了,他躲到一邊去接電話,于是大家就把矛頭指向了鄭亦身上,鄭亦心知是自己工作上出現(xiàn)了一點紕漏導致的問題,但責任不全在他。在他這里,只要是材料全的,領(lǐng)導點頭的,他就可以打申請了。另外,開采伐證之前是要經(jīng)過一周公示的,這個階段也沒有人給他打過電話說不同意。可面對眾人,鄭亦剛開口解釋兩句,聲音就被淹沒在吵嚷之中,他皺著眉聽著,心想,這些人的憤怒總要發(fā)泄出去再講解決辦法,此時也是多說無益,而且他也太沒經(jīng)驗,一句話說錯了可能反倒麻煩了。李大為接了電話回來,湊在鄭亦耳邊小聲說:“白所長打電話過來說他在路上了?!?/br>“怎么提前來了?”鄭亦問。“他說他下午有事情就提前過來了?!?/br>鄭亦的心鼓噪起來,心思已經(jīng)不放在鬧事的村民身上了。他此時此刻完全不想跟白賀煒談工作,而是說自己可能會有新的發(fā)展機會了,不知道白賀煒知道之后會不會和他一樣開心。李大為在鄉(xiāng)鎮(zhèn)干久了,面對這些“胡攪蠻纏”的村民們還是很有經(jīng)驗的,他騰時間打太極,只等白賀煒過來。白賀煒十點多才接到明天去省里開會的通知,于是他和方偉洲兩個人提前出發(fā),緊趕慢趕到了常春鎮(zhèn)。這條路原本他是不熟悉的,可前段時間往返了太多次,街邊的每一寸景色現(xiàn)在都爛熟于胸。雨后的清爽還停留在空氣中,打開車窗就能呼吸到空氣中高飽和度的濃氧,這個時候的鄉(xiāng)下真是太可愛了,四處綠樹成蔭和路邊庭院的花都讓人心情格外的好。不過他沒想到這次被舉報的竟是鄭亦手上出來的工作,他接到辦公室轉(zhuǎn)給他的材料還是愣了一下的,鄭亦這家伙怎么也犯這種低級錯誤?他拿著舉報材料去找祁峰,祁峰跟他簡單的說了說情況,又給他拿了采伐證的復印件,說:“咱們材料都是審過的,也公示了,我們開證是沒問題的,不知道他們鄉(xiāng)鎮(zhèn)是怎么搞的?!?/br>白賀煒決定去常春鎮(zhèn)走一趟,他直接給李大為打電話,說要過去看看,讓他們先把情況了解一下。白賀煒下車,遠遠就看見鄭亦雙手插在口袋里站在李大為的旁邊,脊背挺得挺直,可比昨天在他面前摔了個跤的那副樣子看著順眼。他突然產(chǎn)生了一種恍惚感,是帶著那種很陌生的,希望看見這個家伙成長得比他還出色的一種期冀。他得承認,之前想要調(diào)他來身邊,不過是愧對他的補償,如今卻改變了心態(tài),這還真是一種有趣的體驗。因為經(jīng)過昨晚,白賀煒好像產(chǎn)生了一種老父親心態(tài),也突然能理解父親為他的前程鋪路的良苦用心。鄭亦似乎有心靈感應(yīng)的回過頭,一眼看見他,露出個傻兮兮的笑,然后碰了碰正跟村民們說話的李大為的胳膊,李大為也跟著回頭,大跨步的朝他走來。寒暄過后,他聽罷李大為的匯報完情況,便說:“這問題,最終就是村里的責任?!?/br>李大為點頭稱是,而村主任站在一旁,腦袋都快垂到褲腰上了。“另外?!卑踪R煒向四周看了看,崔震東并沒有在,估計是回避了,便問:“崔震東他知不知道這事兒?”李大為說:“他說是不知道的,但是真是假我也不知道?!?/br>“你們內(nèi)部先解決一下,要按流程,合法依規(guī)的,處理不好,他們跑到上面去上訪,你們一個兩個全都得吃不了兜著走!”“那是那是。”李大為搓著手,看起來挺不好意思似的。白賀煒說話的時候,鄭亦就那樣赤裸裸的看著他,似乎對于這件事根本沒有意識到任何的嚴重性。白賀煒沒搭理這小子,直到把想說的交代完,便掏出包煙給大家分,遞到鄭亦的時候,鄭亦沖他笑著,看起來心情很好的樣子。他不愿意回應(yīng)鄭亦這當眾冒出的傻氣,教訓道:“你下次做事情認真一點兒,別總叫別人幫你擦屁股?!?/br>被教育了的鄭亦收斂了傻笑,沖他說了一聲“哦”,就不那么得意忘形了。白賀煒突然間覺得,好像除了rou體上的關(guān)系,他也愿意去與鄭亦產(chǎn)生其他的交流和溝通了。在此之前,李大為就找了幾個村民聊了一會兒,大概了解了他們的訴求,他跟白賀煒說:“白所,要不然這樣吧,咱們談?wù)劷鉀Q方案吧。”他把村主任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