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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C城今天的天氣不錯,陽光明媚,暖風(fēng)徐徐。兩輛黑色的奔馳轎車停靠在了一家裝修得很有腔調(diào)的餐廳門口,從副駕駛位子率先出來的保鏢拉開了車門,健身過后沖了個澡換上一身干凈整潔的海軍風(fēng)休閑西裝的男人從車子里走了出來。舒適的樂福鞋踩在石子路上,銘塵抬頭看了眼這家他從前經(jīng)常來的餐廳——斑馬餐廳。推開掛有【正在營業(yè)】字樣的木門,迎面就能看到黑白條紋的斑馬雕塑,這間裝修別致的小餐廳在中午只坐著零散的兩三桌人,銘塵習(xí)慣性地朝靠窗的位子走了過去。一杯紅酒,一份香煎小羊排,一份巧克力甜點。獨自一個人享用午餐的同時也喜歡透過窗戶望著窗外每一個路過的行人,銘塵有時候喜歡從每一個人行人身上細(xì)節(jié)去分析對方的性格和身份,這是屬于他自己的一個小游戲,有趣的同時也可以鍛煉自己的觀察和邏輯推理能力。“斑馬餐廳的香煎小羊排是這里的招牌菜,吃起來還不錯吧?”純正的沒有口音的磁性嗓音,銘塵緩慢回過頭的第一眼看到了站在桌邊男人的西裝袖扣,鉑金鑲嵌藍(lán)寶石,一個注重細(xì)節(jié)且品位不俗的一區(qū)貴族。“的確不錯?!?/br>“你是第一次來嗎?我是這家斑馬餐廳的???,但以前從沒有見過你。”說話的男人不請自來的坐在了銘塵的對面,獨特的銀色頭發(fā)在中午溫暖的陽光里看起來十分亮眼,大約是二十五六歲的年紀(jì),自帶一股銳利的氣質(zhì)。怎么會呢,你肯定認(rèn)識我,不對,應(yīng)該說是認(rèn)識以前的“他”。沒有立刻回答面前這位英俊小生的問題,銘塵抬起精致的紅酒杯,輕輕晃了晃酒杯,輕嗅紅酒的醇香之后小飲了一口,動作優(yōu)雅而自然。“碰巧路過?!便憠m簡簡單單的說了四個字,他好奇地打量著坐在他對面的年輕男人,聲音就像透明器皿里裝載著的紅酒一樣醇厚迷人,“恕我直言,請問你是布萊克家族的人嗎?”年輕男子眼睛一亮:“你為什么會這么認(rèn)為?”“C城的市長布萊克先生有一頭特別的銀發(fā),我聽說布萊克家族的人都和市長先生一樣有著同樣的發(fā)色?!?/br>“你看起來并不像是C城的人。”年輕男子淡淡笑了笑,一個服務(wù)員送上來一杯紅酒,一杯和銘塵喝的一模一樣的紅酒。視線不經(jīng)意的掠過年輕男子的酒杯,銘塵說道:“我的確不是,雖然昨天才剛剛來到C城,但以前也來過這個漂亮的花園城市?!?/br>“C城的市長布萊克在上個月去世了?!蹦贻p男子平靜的敘述著,一邊用好奇的目光看著銘塵。“抱歉……”銘塵說道,他當(dāng)然知道老布萊克已經(jīng)死了,那老家伙的腦門上吃了他的一顆子彈開出了一朵血花來,他要殺的人從沒有活下來的。嘴上提著布萊克之死的年輕人看起來可沒有一點悲傷的地方。“不需要道歉,能為了一區(qū)為了C城犧牲是布萊克家族的榮幸,我只是好奇發(fā)生了這么大的事情你竟然會不知道?!蹦贻p男子好奇的看著銘塵,細(xì)長的眼睛看起來就像是一只優(yōu)雅又透著狡猾的狐貍。能宰了布萊克也是我的榮幸。“在過去的一個月里因為生病的關(guān)系幾乎沒有接觸到外界,最近身體康復(fù)了一些以后才有出來透透氣?!便憠m淡淡的說道。“身體沒問題了嗎?我認(rèn)識C城最好的醫(yī)生,如果有任何需要請一定讓我?guī)兔??!边@個銀發(fā)男子熱情而誠懇的說道。“謝謝,現(xiàn)在已經(jīng)好了?!?/br>“還沒有自我介紹,盧卡斯,”年輕男子微笑著指了指這家餐廳,“斑馬餐廳的主人?!?/br>一塊鮮嫩的小羊排送入口中慢慢咀嚼,銘塵舉起酒杯,唇角微微一勾:“非常不錯的餐廳?!?/br>“斑馬餐廳偶爾也會有一些獨自出行旅游的客人,我曾經(jīng)和一個獨自出行的人聊過,他說這是一個自我修復(fù)的過程,找回自己的力量,不再虛弱,不再無助,任何人都幫不了他,只能獨自面對。”盧卡斯饒有興趣的看著銘塵,“你也是獨自一人?”銘塵搖了搖頭:“不,我并不是獨自一個人來到C城。”“但你給我的感覺和那些獨來獨往的旅客很像,不依附任何人,悠然自得,不在乎別人的目光,享受屬于自己的時光?!?/br>盧卡斯似乎坐下來就不想走了,這讓銘塵覺得有一些煩,既然這家伙看出來他和那些獨來獨往的旅客很像,就應(yīng)該他吃飯的時候不喜歡被人打擾。斑馬餐廳的主人換了,他也不再是泰瑞爾了,以后都沒有必要再來這家已經(jīng)變了味道的餐廳。餐巾小心翼翼地擦拭嘴角,銘塵抬手示意買單。“這單我請了?!北R卡斯大方的說道,“不打算坐下來喝一杯再走嗎?”盧卡斯看著銘塵的目光里透著幾分讓人難以看清的興趣,若有若無。“謝謝招待,我很希望可以留下來和你多聊一會兒,但是我有點事情得回去了。”既然盧卡斯大方請客了,銘塵也就沒有拒絕,不過對于留下來再喝一杯就算了,他沒有對著不感興趣的人勉強自己喝酒聊天的習(xí)慣。男人站了起來扣上西裝的紐扣,每一個禮儀的細(xì)節(jié)處都堪稱教科書級的完美。沒有勉強銘塵留下來,盧卡斯也跟著站了起來,視線不經(jīng)意地掠過男人左手腕上的奢侈名表:“我能有幸知道你的名字嗎?”“如果我們有緣下次再見的話?!便憠m淺淺一笑,“我請你喝酒?!?/br>說罷,銘塵大步離開了這家他再也不會踏足的斑馬餐廳,沒有回頭看一直盯著他背影不放的盧卡斯一眼。……盧卡斯……盧卡斯·布萊克,老布萊克的小兒子,他曾經(jīng)在老布萊克的家里見過盧卡斯,印象里只是一個喜歡躲在門背后偷偷看他們說話的小毛孩兒,在幾年前被老布萊克送到了A城學(xué)習(xí),也正因為這樣躲過了一劫。對于家門被滅這件事情,盧卡斯看起來可一點都不悲傷,當(dāng)初最不起眼的小孩兒原來是最棘手的那一個嗎?不過盧卡斯怎么會突然買下這間并不算起眼的斑馬餐廳呢?算了,現(xiàn)在和他已經(jīng)沒有關(guān)系了。午飯過后,銘塵坐車在C城里四處隨意轉(zhuǎn)了轉(zhuǎn),看似不經(jīng)意的亂逛,每一個地方都是他曾經(jīng)去過的。從斑馬餐廳到C城博物館,從C城博物館到森林公園,最后坐在森林公園里一家安靜的咖啡屋里,以新的身份走過曾經(jīng)走過的路,仿佛在和過去說再見。一定是受到現(xiàn)在這個身體的影響,居然也變得多愁善感了起來。傍晚漸漸來襲,時光不會因為你的惆悵而停下腳步。夕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