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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衣服的模樣,眼中漸漸有些情緒在沉淀。袁故上班穿著是一件普通款式的休閑西服,剪裁有度,襯著他完美的腰身,線條很干凈流暢。即使不是白色t恤黑色牛仔褲,袁故的氣質(zhì)還是讓他有些轉(zhuǎn)不開眼。他想,這人,只能是屬于他的,屬于他譚東錦一人的,沒有人可以染指。至于這種情緒算不算愛?他不太怎么糾結(jié),因為沒有什么太大的意義。“我開車送你去吧?!?/br>“嗯?!?/br>等袁故趕到公司的時候,云祥的律師和負(fù)責(zé)人早就走了,他問了一下法務(wù)部的人,對方對這樁板上釘釘?shù)陌缸右矝]怎么上心,敷衍地回了袁故一句,“他們的律師看起來挺不錯的?!?/br>袁故出于謹(jǐn)慎的態(tài)度,把云祥那案子的資料翻出來又看了兩遍,對比相關(guān)的法律條文,他覺得其中的變數(shù)不大。開庭的日子定在三日后,這么短的時間里對方也做不了太多。也許,找個靠譜的律師是云祥目前能做到的最好的處理方式了。三日后,袁故接到了法務(wù)部的電話。對方的聲音難掩震驚,“許副經(jīng)理,云祥那案子走向不對?!?/br>袁故的瞳孔猛地縮了起來。很快他就拿到了公司法務(wù)部當(dāng)日的庭審詳細(xì)報告,幾十頁的東西就一句話簡潔明了:提供的證據(jù)不足以證明云祥公司的行為構(gòu)成商業(yè)詐騙。知道什么就顛倒黑白,什么叫力挽狂瀾嗎?這逆轉(zhuǎn)來的讓人腦子發(fā)蒙。這一切的轉(zhuǎn)折出現(xiàn)在一個叫方凈的青年律師身上。據(jù)出席的法務(wù)部的人向袁故報告,那個青年律師站在被告律師席上,一字一句,條理清晰地駁回了他們的每一條的控告。明明是商業(yè)詐騙,活生生變成了云祥公司管理上的疏忽,以及知情權(quán)的不完整。袁故閉著眼躺在靠椅上思索了一會兒,猛地睜開了眼睛,他想會會那個律師。方凈。☆、第32章很久之后,袁故回想起那一日的場景,總是覺得感慨,他和譚東錦原本也可以這么相安無事下去,一個渾然不知,一個自欺欺人,在欺瞞和算計中了卻余生。憑著譚東錦的隱忍和手段,他怕是這輩子都不會看穿枕邊人的幽暗心思。那是一個很尋常的午后,他和法務(wù)部的人一同約了對方的律師再次商談,寬敞的會客二廳,袁故帶著些許期待等著來人。不知過了多久,玻璃門折射出一道流光,一個穿著黑色西裝的青年走了進(jìn)來。所有人的目光均是一滯,抬頭的瞬間,袁故眼里劃過一道真切的贊嘆。眉目冷冽,氣質(zhì)自華,那是一種你只一眼就永遠(yuǎn)無法忘記的容貌。淡漠的眸子里仿佛冰封著千里荒原,你看不穿他的情緒,卻偏偏被這種疏離氣質(zhì)吸引著,心里連帶著冒絲絲寒意。“你好,是方律師嗎?”袁故走到他面前,伸出了手,“我是許成,云祥糾紛案譚氏的負(fù)責(zé)人。”“你好?!狈絻舻穆曇羟迩謇淅?,帶著些特有的磁性。他看著許成,卻沒有伸出手。袁故沒有收回手,而是順勢做了一個請的姿勢,“坐吧,方律師?!?/br>方凈坐下了,修長的手從文件夾里拿出幾個文件袋,“很多話,我已經(jīng)在法庭上說過一遍了,我不想重復(fù)?!?/br>袁故平生囂張慣了,第一次遇見比他還傲的人,他挑了挑眉,伸手拿了一份文件袋,打開看了兩眼就隨手甩在了桌子上,啪的一聲不輕不響。那動作意味十足,論囂張他袁故這輩子沒落過下風(fēng)。他嘴角揚(yáng)起一道弧度,“方律師,你我心里都清楚,這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是了,論鉆法律條文空子,玩文字游戲,我是不如你,但到底事理在我這兒,你一個人再厲害,能把白的說成黑的嗎?”“許經(jīng)理說笑了,你沒見過,不代表我做不到。”方凈淡淡迎上袁故的視線。那一眼,明明沒有帶著挑釁的意味,可袁故卻仿佛聽見戰(zhàn)鼓咚一聲在耳邊蕩開。他千軍壓境,敵手只一人,別的不說,但是這一分魄力,他就佩服方凈。袁故端起杯子抿了口茶水,低笑道:“就算是方律師能做到顛倒黑白,云祥還能撐得住嗎?被這么拖下去,怕是最后連方律師的律師費都付不起了?!?/br>“我的收費規(guī)矩一向是先清算,至于云祥是不是能撐下去,不在我的考慮范圍,我只是個律師而已?!?/br>袁故的眸子漸漸冷了起來,方凈這人不愧是律師,條理清晰,字句不落下風(fēng)。他心里暗自嘲弄了一下自己,人家就是吃吵架爭辯這碗飯的,就憑著自己這點道行,在這方面和他較什么勁?思及此,袁故心中一片清明,他緩緩開口:“方律師這樣的青年才俊,真是難得。云祥上哪兒挖的人才,這么有眼光?”“私人問題,我不想談。”方凈掃過房間里所有的人,“我以為,我今天來是聽譚氏的和解條件的?!?/br>“和解?私下和解?”袁故一下子輕笑出聲,“方律師,你今兒出門沒睡醒吧?譚氏家大業(yè)大,不差那么點律師費和訴訟費,大不了,我們耗著唄?!?/br>“那就沒有繼續(xù)談下去的必要了。”方凈淡漠地說。“方律師,你搭上你的聲名,趟這一趟渾水,到底是為了什么?”袁故的眼神掃過那些文件,“看得出來,方律師不像是不明白事理的人,譚氏哪里得罪你了?這么咬著不放?”方凈沉默了片刻,接著伸出修長的手把文件拿了回來,慢慢裝回了袋子里?!笆苋酥校胰酥?,我只是個律師而已?!?/br>“這么說,那要是譚氏出重金,方律師也會為譚氏做事?”袁故饒有興致地問。“我,譚氏請不起?!狈絻粽酒饋?,穿過玻璃門,走了出去。這么有魄力?袁故的眼里逐漸升騰出興奮的意味,他這輩子,最經(jīng)不起人挑釁,論囂張,他就沒輸過。原想著云祥那邊會見好就收,提幾個條件私下調(diào)解這事兒就過去了??蓻]想到對方那么有意思,越是理虧越是囂張,他這小暴脾氣還就擰上來了。給臺階你不下,那就落地的時候忍著疼,別叫喚。袁故沖法務(wù)部的人勾了勾手,“叫幾個資深的律師,帶上法典和資料,來我辦公室?!?/br>“是?!狈▌?wù)部的人臉上也有些陰郁,方凈今天這番話都已經(jīng)不只是挑釁了,那是分明的打臉,他們作為譚氏公司的法務(wù)人員,難掩憤憤不平。“別拉著臉了,做事去吧?!痹拾参苛藢Ψ綆拙洹?/br>“許經(jīng)理,這事兒不能就這么算了,我們可以重新搜集證據(jù)。”法務(wù)部新來的副部年少氣盛的,有些壓不住性子。袁故點點頭,“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