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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這世上的東西,你放手的艱難程度,和東西本身的價值沒有太大的關(guān)系。往往是你投入的心血越多,越認真去對待,你越難放手。就拿云祥的案子來說,本身這并不是什么商業(yè)大案,但是所有人投入了心血,這一句否定,不是簡單的利益問題,而是所有人的心血被辜負了。這世上哪怕是最堅韌的人,都無法對心血被糟踐無動于衷。按著袁故的性子,他大可以直接無視譚東錦的話,帶著這群人就殺去法庭,哪怕是攪得天翻地覆,也絕對不會就那么憋屈地不戰(zhàn)而降。但是,這里不是袁氏集團,袁故得學著忍耐些,他可以無所謂,但是這一大群人不能無所謂。譚東錦不會拿他袁故怎么樣,但是不一定會對他們手下留情。袁故直接仰著躺在了辦公桌上,一時間竟有些疲倦。這些天,他好久都沒睡得安穩(wěn),這一下子,就像渾身力氣都被抽去,他全身沉得厲害,連胳膊都不想抬一下。手機忽然震了一下,他拿起來一看,是個陌生的號碼。袁故隨手點開了,是張照片。看樣子是在一個酒會,袁因穿著件黑色的西裝,長身玉立,眉眼清冷地立在燈光下,手里捏著一只玻璃杯。燈光下,袁因的臉上全是執(zhí)掌天下的從容不迫,一如之前袁故所熟悉的那樣。袁故很快就明白過來,這是陸參給他發(fā)的,瞧這架勢,是剛偷拍完就給他發(fā)過來了。大概陸參還沒死心,想著用家人喚醒袁故最后的良知吧。手指懸在刪除鍵上很久,終究是移開了。袁故瞧著照片上袁因那一副成功人士的樣子,再想想自己躺在辦公桌上挺尸的樣子,嘆了口氣。他混成這樣真是不好意思和袁因攀親戚。“哥,你告訴我一聲,我該怎么辦呢?”半天袁故幽幽說道:“算了算了,我這副樣子,你看見了得氣死?!?/br>收拾了一下情緒,袁故坐了起來,還是該干啥干啥,工作還是要繼續(xù)。有句話怎么說的來著,自己選的路,跪著也要走完。到了下午,袁故糾結(jié)了一下,覺得還是得去找一下譚東錦。在袁故的認知里,工作和私人的情緒還是不能混為一談。他和譚東錦走到今天這步不算容易,明明是那么不合拍的兩個人,卻偏偏纏得厲害。雖說袁故覺得譚東錦今天這事做的不厚道,但是他也不至于為了這事和譚東錦掰了。這世上千千萬萬的情人,哪有一對是沒有任何矛盾的?這么想著,袁故覺得自己得去和譚東錦談一談。談什么,他還沒有想好,總歸是好好談談吧。這樣想著,他就往譚東錦辦公室走。就在他走上樓梯,站在總裁辦公室門口抬手準備敲門的時候,他忽然頓住了手上的動作。門是虛掩的,里面?zhèn)鱽斫徽劼?。袁故皺了一下眉,那聲音他聽著有些耳熟,好像是周涵?/br>周涵?他來找譚東錦干什么?袁故猶豫了一下,沒有推門進去,四周看了眼,宋鑒不知道處理什么事兒去了,也不見個人影。就在袁故打算轉(zhuǎn)身離開待會兒再來的時候,門里傳來的兩個字讓他的腳步定住了。他似乎聽見了,方凈?皺了皺眉,袁故沒有移開腳步。周涵的聲音里全是無奈,“譚總,譚少,我今兒叫你一聲哥,你說說你到底怎么想的?方凈這兩天陰魂不散地盯著我的公司,你知道我公司現(xiàn)在一天被他坑掉多少錢嗎?”“多少?”譚東錦的聲音很淡漠。“我他媽是心疼那些錢嗎?他這么做,打臉聲都快傳到我老爺子那里去了,我臉都快腫了。我當年不就是開玩笑說了他幾句嗎?這小子報復心太重了,屬狼的?。俊鄙钗艘豢跉?,周涵狠狠地說,“我今天就要一句痛快話,方凈你管不管,不管我就不客氣了?!?/br>“你先別動他?!弊T東錦的聲音有些發(fā)沉,“這兩天的虧空我劃給你。”“譚少,你老人家到底怎么想的???這不是我動不動他的問題,這是他在挑事兒啊。我是受害者啊,譚少,你就可憐我上有老下有小,早點把這事解決了吧?!?/br>沉默了一會兒后,譚東錦的聲音響起來,“我會盡快解決。”周涵似乎也沉默了一會兒,接著語氣緩了下來,“你,還真是……我聽說前兩天你和云祥那案子了,你也是夠魄力,搭進去譚氏的名聲給方凈造勢,現(xiàn)在整個南京城誰不知道方凈的名字?我瞧你這架勢,是想把人再折騰回來供著?”譚東錦看了眼周涵,眼神有幽幽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周涵接著說下去,“不過,方凈現(xiàn)在就跟換了個人似的,我估計你這回還是夠嗆。當年他什么都不是都折騰掉你半條命,現(xiàn)在……懸。”頓了頓,周涵似乎想到什么,“要我說方凈回來了,你打算拿你家那只小家伙怎么辦?”“你說許成?”譚東錦的聲音自始至終都很漠然。“是啊,你和他攤牌沒?”周涵語氣很輕松自然,“你把人家當成方凈玩了那么久,現(xiàn)在方凈回來了,你打算怎么安置他?其實我瞧那孩子挺好的,不過,在你眼里估計也沒什么用,你這人畢竟沒什么良知。”門外的袁故聽見玩這個字渾身的血液都冷了,那一瞬間他似乎被是什么東西狠狠擊穿心口,從里面一點點摧毀開來。他蒼白著臉,聽見譚東錦清冷的聲音響起來。“許成是我見過的,和方凈最像的人。”袁故那一瞬間,像是聽見了驚堂木響,審判落定。視野黑了一瞬,他幾乎沒有找到自己的重心,渾身都在虛浮。腦子里只有一句話在盤桓,“許成是我見過的,和方凈最像的人?!彼裁炊悸牪灰娏耍T東錦還在說話,他卻一瞬間像是喪失了聽覺,滿腦子都是嗡嗡聲。像……是什么意思?他像是第一次聽見這個字,竟然有些無法理解。所以說,這一切都是假的,他是個……替身?方凈的……替身?袁故覺得渾身的骨頭都疼了起來,那種刺骨的感覺一點點往里面鉆,他幾乎沒能站穩(wěn)。這到底是什么情況?他要問清楚,他要問清楚譚東錦到底在說什么。這輩子刀架在脖子上都沒有怕過的袁二少,居然微微顫抖著手去觸碰那扇門。不知里面的人又聊了什么,周涵帶著隱隱好奇的聲音忽然響起來,“那你有沒有一點點地喜歡過許成?。俊?/br>袁故的手頓住了。譚東錦帶著些許陌生情緒的聲音響起來,“你覺得我有感情這種東西?”那一瞬間,袁故幾乎要笑起來,他的眼神里全是灰敗,可是嘴角卻忍不住上揚,似乎在嘲笑這一切。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