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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妍找了工作?”“她現(xiàn)在在一家餐廳當服務生,我們過兩天打算一起回老家過年?!绷帜径酥嘧叱鰜恚八F(xiàn)在和我挺好的?!?/br>袁故一時無話,他想起陳妍的模樣,覺得那姑娘的確變化挺大的。人兩口子的事兒,他也不好意思插嘴太多。低頭喝了口粥,袁故覺得胃稍微緩了點,腦子也清醒過來了??粗恃劬锇境鰜淼难z和一臉的青白,林木半天斟酌地問了一句:“成哥,你和……和譚東錦之間出什么事了嗎?”手微微一頓,袁故慢慢咽下嘴里的粥,說了兩個字,“分了?!?/br>林木下意識覺得譚東錦這人不是東西,肯定又是在玩玩而已,想起許成之前的遭遇,他有些憤懣,但是看袁故憔悴的模樣,他又不忍心再刺激他,只說“分了也好,譚東錦本來就不是什么好人。”袁故沒接話,他現(xiàn)在聽見譚東錦三個字就覺得胃里泛酸水,想吐。林木看著袁故,知道他現(xiàn)在肯定心里難受,但是正兒八經(jīng)地安慰人,林木又不知道該怎么做,半天,他說了句,“成哥,我再給你煮一鍋粥吧?!痹蔬@模樣,就跟餓了好多天一樣,臉色青黃不接的。林木不禁想,譚東錦這人還不管飯?“別弄了?!痹史畔峦?,“先讓我緩緩?!彼奈柑脹]東西,這一下子灌不進去太多。就在這個時候,袁故的手機響起來。袁故拿出來一看。譚東錦。袁故和林木的眼神均是一沉。袁故看了幾秒,利落地掛了,他朝林木說道:“我昨晚一宿沒睡,你給我拿條毯子,我趴這兒睡會兒?!?/br>“成哥,你要不睡床上去吧?!?/br>“你們兩口子的床,我睡成什么樣子,去拿毯子吧。”袁故輕輕推了一下林木。☆、第39章袁故這一覺睡得還是不踏實,像是睡得極淺,意識模模糊糊的,再次睜眼,天卻是黑了。廚房的小隔間里亮著燈,有窸窸窣窣的聲音。袁故揉著眉心站起來,走過去看了眼,陳妍圍著圍裙在熬魚湯。聽見聲音,陳妍也回過頭看向袁故,“成哥,你醒了?”她低聲問道。袁故看著陳妍,慢慢點了點頭。這個點林木還沒有回來,陳妍卻是已經(jīng)下班了,這屋子里只剩下遠古和陳妍兩人,氣氛一時尷尬。袁故接了句,醒了,之后兩人就陷入了沉默。半天,還是袁故先開口:“我先出去吧?!彼f完這一句就退出了廚房。就在袁故在客廳里翻找自己的手機時,陳妍摘下了圍裙,走出了廚房?!俺筛纾矣袔拙湓捪牒湍阏f?!?/br>袁故從桌子底下直起腰,回頭看向陳妍,說道:“你說?!?/br>“成哥,你是不是覺得我是個挺虛榮的女人?”陳妍臉上帶著些許悲涼的笑意,緩緩道:“是不是覺得我和林木在一起,有些不合適?”袁故沉默了一會兒,緩緩開口道:“林木是個男人,他既然和你在一起了,那就是他的選擇,合適不合適,這話你要問他。”“他是個好人。”陳妍低頭弄了一下衣擺,“我遇到過的最好的男人?!标愬坪跸氲绞裁此频?,手中的動作頓了頓,臉上的笑有些單薄,“我以前,是真的對不起他?!?/br>袁故沒有接話。林木的性子他了解一些,這孩子從中國最貧困的鄉(xiāng)下走出來,沒文憑沒一技之長,在這個社會摸爬滾打,見過了那么多五光十色的人心,偏偏守住了本心,簡直是一個平凡的奇跡。活得簡單純粹,自帶骨氣,這是多少人都在追求的生活,可這個窮困少年輕而易舉地做到了。這樣的少年,也許不會大富大貴,不會飛黃騰達,但是絕對活得無愧于心,善良干凈。善良,林木有一顆與眾不同的善良的心。陳妍把一縷頭發(fā)撩到耳后,低頭緩緩說:“成哥,我今天想和你說幾句心里話,我這一生要強,總是想著除了家世背景,我哪一點不如人,樣貌,學歷,待人接物,我隨便一樣都是上等??蛇M了社會,我卻處處被人壓著一頭。我那時才知道,網(wǎng)上不是有句話嗎?你贏在了起跑線,人家出生在終點。我不服氣,去爭,去算計,到最后錯了一步,被活生生逼著走到了今天。我走的是條不歸路,我回不了頭也不敢回頭,那感覺就跟和魔鬼做交易,底線一降再降,最后不人不鬼的模樣我自己都不敢看。我需要錢,很多很多的錢,才能把心里空蕩蕩地方填滿,不至于在這條路上走的沒有安全感。林木剛出現(xiàn)的時候,說句實話,我是瞧不起他的,他和我以前太像了?!痹谔岬搅帜緯r,陳妍的語氣緩了一些,似乎再次平和了下來。她接著說下去:“我這輩子做了很多錯事,很多我回想起來就覺得徹夜難眠、心如刀割的錯事,上天也終于一報還一報把這些都還給了我。?!彼难劬τ行┌l(fā)紅。她看著袁故,袁故沉默里透出些許漠然,似乎在漫不經(jīng)心地聽著。一直沒聽見袁故開口,許久,陳妍嘶啞道:“我有過三個孩子,第一個被我拿掉了,第二個被我用來算計一個女人,流產(chǎn)了,第三個,宮外孕。他們是我的孩子,可是一眼都沒有看到過這個世界,一眼都沒有,我夜里驚醒,覺得我前半生就像是個噩夢。我再也不能擁有自己的孩子了,我再也不能是個母親了?!标愬f到這一句的時候,眼淚終于順著蒼白的臉頰滑了下來,她用手捂住了自己的眼,話里帶著哭腔?!拔也恢雷约涸趺淳妥兂闪诉@樣。”袁故看著陳妍泣不成聲的模樣,依舊是沉默。路是她自己選的,沒人逼她。她走到這一步,雖然悲哀,但總歸是咎由自取。“我知道我是自作孽不可活?!标愬徚司彛亮搜蹨I平靜道:“我爭了一世,到頭來,什么都沒有,除了這具內(nèi)里都已經(jīng)壞的不成樣子的殼子,我什么都沒有了。沒了生孩子的能力,我這樣的人,在別人的眼里只能是個床伴,玩具,隨用隨棄,已經(jīng)算不上是個女人了。可林木不一樣,他把我當人看,不管我怎么對他,他對我始終如一,我當時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越是知道林木的感情真,我越想糟蹋。直到他真的走了,我才慌了,那種感覺和之前都不一樣,這地獄他不愿意陪我呆了,他回去了,我整個人都絕望了。我找到他,真的是一哭二鬧三上吊,他這人決絕起來也是個心硬的,愣是沒搭理我,我就差磕死在他家門口了,他都沒看我一眼。我不知道該怎么辦,只能跟在他的身后,一連跟了半個多月,跟他轉(zhuǎn)遍了大半個南京擺地攤。終于有一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