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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故終于輕輕嘆了口氣,輕輕道:“我不走。”我也是……走不了。譚東錦猛地抬眼看向袁故,他幾乎是有些顫抖地問:“袁故,你說什么?”袁故微微別開眼,“行了,別折騰了,總之……”他伸手揉了下眉心,忽然正色道:“你以后,都得聽我的,你答應(yīng)嗎?”譚東錦先是愣了一下,接著猛地點頭,他伸手似乎想觸碰袁故的臉,卻忽然又停在了半空。半晌他才問了一句,“你為什么忽然,忽然就……”“給你次機會,我累了,實在不行就這么湊和吧,就當(dāng)我日行一善了?!痹实皖^理了下頭發(fā),“我雖然對你沒那么有感情了……算了,就當(dāng)給袁大頭找個伴了。”袁故最后的一句話聲音極低近似自言自語。半晌,他的眸子里劃過一道狠厲的光,“譚東錦,以后你要是再讓我覺得不痛快,你自己從三十樓跳下去,別給我添堵?!?/br>“袁故,你,我當(dāng)真了?!弊T東錦的手抖得厲害,連話里都帶著顫音,“你說的話,你要記得。”袁故伸出拳頭重重推了把譚東錦的肩,“我說話算數(shù)?!?/br>袁故能怎么辦?他想擺脫譚東錦就兩條路,一條是他死,一條是譚東錦死。他死這一條已經(jīng)試過了,失敗。讓譚東就去死,袁故試著做過,卻到底是沒狠到那地步。他到底還能怎么辦?☆、第98章南京的雨季還沒過去,有些地勢低的地段依舊積水,老城的天氣依舊陰晴不定,有時一天下好幾場雨,下的整個城市都透出一股碧綠的冷意,分明是夏天卻是清冷的厲害。老城墻根上爬著青藤,滿大街的梧桐樹郁郁蒼蒼,清涼門外的青磚上全是潮意。袁故和譚東錦坐在路邊,沒撐傘,肩并著肩誰都沒說話。譚東錦靜靜看著袁故的臉,袁故靜靜看著遠處的老城墻,兩人誰都沒有動一下,淅淅雨聲籠罩在兩人身邊。不知過了多久,袁故終于微微動了一下,他轉(zhuǎn)眼向一旁的譚東錦,“現(xiàn)在該去哪兒?”譚東錦先是沉默,在袁故的凝視下許久才輕輕說了一句,“我房子前兩天被拍賣了?!?/br>袁故低嘆了一聲,緩緩扶上了額頭,“我現(xiàn)在帶你回家,我媽得瘋?!币幌肫鹱蛱斓氖聝?,袁故忍不住又是低嘆了一聲。昨天他腦子一熱非得帶著譚東錦走,結(jié)果不知什么譚青出現(xiàn)在門口。袁故當(dāng)時對著譚東錦手上的那副鐐銬就差沒上刀了,回身一看見譚青他的眼瞬間就紅了。在所有人的面前,他直接沖上去揪著譚青的領(lǐng)子吼道:“鑰匙呢?”然后袁故的大腦就是一片空白。在場所有人都怔住了,半天沒敢反應(yīng)過來。很久之后,據(jù)譚東錦說,那是他長那么大,第一次看到有人敢對譚青動手,就連他也就只是想想而已。說這話的時候,譚東錦看袁故的眼神除了溫和外,還帶著很是意味深長的笑意。最后,袁故拖著譚東錦當(dāng)著所有人包括譚青的面,揚長而去。走到門口,袁故還想起什么似的折回去對著譚青說了一句,“人我?guī)ё吡耍惚V厣眢w。”譚青那一瞬間的表情,無論是過去多少年,在袁故的記憶里都是歷久彌新。他至今都想不出任何的理由去解釋自己當(dāng)時的反人類的行為,最后只能對譚東錦強行解釋道:精神病院磁場干擾了他當(dāng)時的腦電波。總之,袁故腦子一熱,就把譚東錦拖走了。然后兩人站在大街上,袁故回過神了。他能把譚東錦帶哪兒去???譚東錦的資產(chǎn)早被沒收了,他根本沒地方去。帶他回袁家?袁故覺得事情一瞬間變得異常的復(fù)雜。兩人坐在老城墻下想了一夜,雨都下了好幾波,袁故最后還是沒敢?guī)еT東錦回袁家。他擔(dān)心……譚東錦根本走不進袁家大門。轉(zhuǎn)頭看著譚東錦,袁故打量了他一會兒,終于忍不住輕輕伸手把他耳邊的頭發(fā)往后撥了下。被水打濕的頭發(fā)很軟,看著那張一如當(dāng)初好看的臉,袁故的心忽然就那么微微一動。收回手,他垂眸掩了情緒,“雨下大了,起來吧。”頓了一會兒,他接著說:“找個酒店先住下來吧?!?/br>譚東錦眼中的情緒一閃而過,卻也沒說什么。袁故走在前面,他跟在袁故身旁半步左右的距離,腳步很輕。忽然,袁故停下了腳步回頭看他,“你在這兒等我?!?/br>譚東錦還沒來得及說話,下一刻袁故就轉(zhuǎn)身朝路旁走去,譚東錦下意識想跟下去,卻生生止住了腳步。他站在原地,背后是仿舊院落的雪白墻壁,灰瓦滴落雨水,在他身后的水洼中濺起淺淺漣漪。袁故很快就拿著剛買的東西就走了回來,他邊走邊在拆包裝。就在離譚東錦面前兩三步的距離,他忽然嘩一下打開了手里的東西,一大團明艷的黃色在譚東錦的頭頂綻開。袁故撐著傘,看著那明晃晃的黃色,明顯是愣了一下,“怎么是……黃色的?”譚東錦抬頭掃了一眼,眸子瞬間亮了兩度,事實上,不是傘是黃色的,而是傘上有一只很龐大的,海綿寶寶。袁故看了半晌失笑道:“算了,我去換把,那老板怕是拿錯了?!?/br>就在他打算收傘的時候,譚東錦忽然伸手覆上他握著傘柄的手,“別麻煩了,也……也挺好看的。”袁故略顯震驚地看了他一眼,兩人對視了一會兒,忽然都輕輕笑起來。袁故把傘往譚東錦手里一塞,“那你撐傘,我開車回家了?!闭f完他就轉(zhuǎn)身想走,卻被譚東錦摁住了肩。袁故回頭,恰好看見譚東錦撐著把明晃晃的傘,輕輕笑道,“你別把我一個人丟這兒啊?!?/br>長街,細雨,遠處的青灰古城墻,譚東錦站在雪白墻壁前,笑得不帶一絲妖孽氣質(zhì),難得清端雅正。袁故微微瞇起了眼,半晌才說了句話,“真丟人?!?/br>譚東錦盯著雨中袁故的臉,忽然就開口,聲音不大不小,不心虛不夸張,他說:“袁故,我喜歡你。”那聲音正好能被周圍來往的行人聽見。所有的目光瞬間聚集在兩人的身上,撐著把明黃色卡通雨傘的漂亮男人,雙手插兜隨意地立在雨里的好看青年,那樣子真是不合拍到了極點,卻偏偏看著莫名養(yǎng)眼。袁故聽見那句話,藏在兜里的手倏然收緊,盯著譚東錦許久,他緩緩低下頭嘆了口氣,“更丟人了?!彼锨耙话炎ё∽T東錦的手,“走吧,別現(xiàn)眼了,這么大把年紀了。”譚東錦的腳步卻是忽然頓了一下,他轉(zhuǎn)頭看向袁故,“我年紀很大嗎?”袁故看著譚東錦,點點頭,接著補充了一句,“也還湊合吧。”他拽著譚東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