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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離敵軍的地方,怎么會受傷呢?”這句話還沒有說完,士兵臉上的血色,一下子退下去。能這么遠距離傷害狙擊手的,只有一種人,敵軍的狙擊手。“趴下!”士兵大喊一聲,一把按下江流的頭,于此同時,遠處一聲悶響,在江流江流的眼前,一顆子彈,穿過士兵的脖子,開出一朵血花。“老五!老五!都趴下!不要動!”另一個士兵聲嘶力竭的叫喊著,趴在地上,爬向倒下的士兵,悲痛的聲音在山林中回蕩。“砰。”又一聲悶響,子彈打在士兵耳邊的石頭上,濺起刺眼的火花。江流幾乎要尖叫起來,在車廂的地板上縮成一團,會死,會被殺!江流第一次清晰的感受到死亡的恐懼,救我,誰能來救我。忽然,江流感到一只手抓住自己的肩膀,把自己從地上拖起來,下一秒,自己的后背靠在一個厚實的胸膛上。“扛著。”低沉的聲音,來自身后的那個胸膛,一桿沉重的槍托架在江流的肩上。“扳機,你的手?!?/br>借著江流的肩膀,哨兵左手扶槍,朝著子彈射來的方向,高高舉起槍口,江流顫抖著右手,摸上□□的扳機。“我的視覺,放大它?!鄙诒穆曇?,像是命令,像是胸膛深處傳來的共鳴,強壯而修長的胳膊,讓江流感覺被緊抱在其懷中。江流閉上眼,將自己的精神領(lǐng)域融合過去,仿佛五根繃緊的鋼絲,江流找到哨兵的五感。視覺,江流講自己的精神觸絲覆上去,狂奔吧,江流在內(nèi)心中放手而去,視覺的鋼絲帶著亮光沖向遠方。江流不知道,此刻哨兵的視野,黑夜的森林像打開燈光的舞臺一樣明亮,每一片樹葉,每一個沙礫都像顯微鏡下一樣,清晰的展示在眼前。哨兵緩緩移動著槍口,柔軟的發(fā)稍,輕輕擦過江流的臉頰。“放?!?/br>低沉而簡短的命令,江流扣動扳機,瞬間強大的后坐力把他向后推向哨兵的胸膛,傷口上被撞出的血滲進江流的衣服。哨兵放開左手,沉重的□□滑落在地上,飛出的子彈消失在密林深處。從哨兵放松的肌rou,江流知道,結(jié)束了。沒有一聲語言,那條胳膊環(huán)上江流的身體,把他緊緊的抱住。哨兵低下頭,把臉深深的埋在江流的頸后,暈了過去。茫然的江流,看到眼前的黑暗中,出現(xiàn)一個小女孩,白發(fā),白服,白色的衣服,面無表情的看著自己。江流忽然明白了,這是自己的精神體。第3章李玄“你確定,不是結(jié)合熱嗎?”一名三十多歲的軍醫(yī),陳舊的軍服外披著一件白大褂,神色因疲憊而略顯冷漠,坐在醫(yī)務(wù)室的桌子旁邊,看著體溫表。江流搖搖頭,雖然體內(nèi)翻騰的熱度和隱約的欲望,明顯的昭示著結(jié)合熱的騰起。“你還和其他的哨兵接觸過嗎?”軍醫(yī)瞇起細長的眼睛,從眼鏡片后看著江流。江流知道,這位軍醫(yī)也是一名向?qū)АD请p眼睛,無故讓江流想起不久前的教官。江流再次搖搖頭。“那么,應(yīng)該是普通的感冒吧?!避娽t(yī)放□□溫表,在手邊的藥箱里翻找?!澳氵@個年紀,出現(xiàn)結(jié)合熱的可能很小,但是不排除雙方非常契合的情況。不過,那個哨兵并沒有發(fā)熱的表現(xiàn),而且,你好像也沒有被標記,所以……”軍醫(yī)拿出兩包藥,放在江流面前?!斑@是感冒藥和退燒藥,你先吃吃看,反正治療結(jié)合熱的也是這些藥。”江流一言不發(fā)的把兩包藥捏在手里,臨陣嘗試結(jié)合的哨兵將被當(dāng)場處死,他不希望任何人因為自己而喪生,特別是那個人。江流為自己的思緒暗暗吃驚,是信息素的原因嗎?還是彼此的精神領(lǐng)域短暫融合的原因?他總是不由自主的想到那個人,能感到自己的精神觸絲,不由自主的伸出去,探尋那個人的位置。那個人給自己的實實在在的安全感,讓深處陌生環(huán)境的自己,不由自主的渴求。江流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他找到自己的內(nèi)心,那些在意識深處纏繞的精神觸絲,有一些正發(fā)紅如暗火般燃燒,他閉上眼,將這些發(fā)紅的精神觸絲一根根扯下來,揮散在空氣中。“我?guī)闳嬍野?,還有兩個小時天亮,你還可以休息一下?!避娽t(yī)站起身,昭示著談話的結(jié)束。“他怎么樣了?”江流脫口而出,說完后,連自己也感到驚訝。已經(jīng)起身的軍醫(yī)回過頭,意味深長的看著江流,江流不動聲色,悄然豎起堅實的精神屏障。“他沒事,你給他做的精神疏導(dǎo)非常好,所以,他天亮前就可以離開,前去他的埋伏點?!?/br>什么?那么重的傷,今晚就要離開?軍醫(yī)看出江流臉上的驚訝,“你好像還不了解哨兵的體質(zhì),他們的身體愈合得很快。那個哨兵,肩膀上只是皮rou傷,沒傷到骨骼和神經(jīng),這種程度的傷,不出一個禮拜就能痊愈。我剛才已經(jīng)幫他包扎好了,接下來不需其他任何處理,所以沒必要留在這里。他是一名狙擊手,他的任務(wù)是埋伏在遠離人群的安靜的地方,那種環(huán)境相比于這個嘈雜的營地,更有利于他的恢復(fù),說不定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走了?!?/br>已經(jīng)走了?那一刻,沒有什么語言能描述江流內(nèi)心的失落,江流第一次體會到。“走吧,你在門口等我,我去里面拿點東西?!睙o視江流臉上的失落,軍醫(yī)把江流推出門。江流不記得自己是怎樣走出門外的,他只覺得自己的世界,被調(diào)暗了色彩,似乎,在意的只有自己而已。忽然,江流的精神觸絲猛然顫動起來,他猛地抬起頭,看到面前的走廊里,一個高大的身影朝自己走來。是那個人,更換了軍裝,洗掉了臉上的油彩,背著那桿比江流還高的□□和沉重的軍需背包,低著頭,沉默的行走著,筆直的身姿,如同一把會行走的軍刀。江流全身的精神觸絲都顫抖起來,本能的等待哨兵的呼喚,可是,那個高大的男人,沉默的從江流的身邊走過,看都沒有看他一眼。江流用盡自己所有的一切力氣,阻止自己轉(zhuǎn)身拉住那個人的沖動,沒用的向?qū)?,只因為精神領(lǐng)域的一次融合就迷戀上對方,這只是信息素在作祟,如同動物□□的本能。而且,你在對方的眼里,只是一個有治療功能工具而已。江流無意識的抱住自己的肩膀,感覺自己的內(nèi)心有什么隨著哨兵的腳步被拉扯遠去,不痛,卻讓人一點點的寒冷,絕望。“能不能保護我?!?/br>江流的本能先于自我,將精神共鳴沿著兩人尚存的連結(jié)猛地推過去。哨兵一個踉蹌,停住腳步。江流轉(zhuǎn)過頭,看到哨兵盯著自己的一雙眼睛,里面帶著一絲驚訝。“對……對不起。”江流不知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