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莫故微微沉吟，“這事我自會調(diào)查，多謝了?！?/br>
    連陰差在莫姨娘死前都不曾見到莫姨娘的魂魄，看來莫姨娘死前必定是發(fā)生了什么事。

    77.悔不當(dāng)初

    這陰鬼流竄之事雖是查了個水落石出， 不過莫故又多了樁心事。

    徒明燁笑道：“看來你下河南之事得暫緩了?！?/br>
    陰間的鬼口普查在即，怕是得在那之前盡快把莫姨娘的魂魄找回， 不然陰間里把莫姨娘的名字直接勾掉，只怕她真的會成了孤魂野鬼，無法投胎轉(zhuǎn)世。

    莫故點點頭，“總歸生了我一場，我也不能眼睜睜的見她成了孤魂野鬼。”

    也是他這個做兒子的不夠盡心， 不然早該發(fā)現(xiàn)莫姨娘未入地府一事。

    莫故難得的起了幾分歉疚之心，無論莫姨娘當(dāng)時是怎么嫌棄著他， 她總歸是他親娘，還為了他騙賈代善做接盤俠，就沖著這一點， 他也該多花些心思在她身上才是。

    要問莫姨娘之事， 最適合的人選自然是賈老太太， 不過對于莫姨娘的魂魄失蹤一事， 賈老太太是當(dāng)真不知道。

    聽到莫故問起莫姨娘之事， 賈老太太面露不安之色，最后終究還是誠實回道：“那些神神鬼鬼之事， 我并不明白，但我明白莫姨娘雖是死在賈史氏的手上，但也跟我當(dāng)年沒護住她有關(guān)?！?/br>
    賈老太太暗暗后悔，早知道死后當(dāng)真有陰間或十八層地獄什么的， 她當(dāng)初便不該下狠手， 也不知道她手上沾了自個親孫子血的人， 到了地府底下會有什么下場。

    莫故微嘆，“這事我知道，孫嬤嬤死前已經(jīng)跟我說了?！?/br>
    “是嗎……”賈老太太并不意外，眼眸微垂，喃喃道：“看來她是真在乎你，也難過，畢竟……芷晴才是我嫡母的親孫女?！?/br>
    沒有人想到……做為老榮國公正妻，享盡榮華富貴，最厭惡庶出的賈老太太其實也是庶出女。

    她姨娘當(dāng)年在生下她后不久便就過世，她被嫡母收為記名嫡女，自幼在嫡母膝下養(yǎng)大，她原以為自己和嫡女也沒差別了，直到……她被強壓上轎，嫁給賈源的那一日。

    賈老太太輕嘆一聲，也不再去想著過往之事，這親生的和撿來的始終不同，也是她當(dāng)時看不清，待到了她這歲數(shù)，什么都看開了。

    賈老太太續(xù)道：“我雖不明白這神鬼之事，但當(dāng)年我在嫡母膝下之時，也曾聽說莫府中有一寶珠，能讓人容貌百年不變，當(dāng)年芷晴能逃了出來，也多半因著寶珠之故。

    只是這寶珠雖然在芷晴手中，但芷晴死后，我把暗香閣幾乎都快要翻個底朝天了，始終找不到這寶珠，但我思來想去，只怕你母親魂魄失蹤之事也與寶珠有關(guān)?！?/br>
    賈老太太頓了頓又道：“芷晴留下來的東西，當(dāng)年我也讓人盡數(shù)給了你。除了一些不值錢的雜物之外，當(dāng)真是半件都沒留下了?！?/br>
    莫故微微沉吟，“我想去暗香閣瞧瞧。”

    那怕在暗香閣中找不到那顆寶珠，說不定也能找到一絲莫姨娘魂魄失蹤的線索。

    “去吧！”賈老太太倒是大大方方的讓莫故去了，“這暗香閣在你母親死后，我?guī)缀醢训囟挤榱耍舱也怀鰧氈榈南侣?，便讓人將暗香閣封了起來，里頭的擺設(shè)還跟以往一樣，絲毫未動?！?/br>
    莫故點頭謝道：“多謝！”

    賈老太太嘆道：“我當(dāng)不起你這一聲謝。芷晴雖非我殺，但我也間接害了她，要不是我逼她為妾，賈史氏也不會對她下此狠手?！?/br>
    憑心而論，賈史氏也就是對姨娘、通房心狠了些，但旁的也是沒得挑的，最初賈史氏也不是這種性子，要不詩亭、書亭、還有郁亭，這三個庶孫女兒也不會活了下來，要不是莫姨娘讓賈史氏擔(dān)憂恐懼的很了，說不定賈史氏最后也不會鬧出這么多事來。

    還有賈李氏，更是個百里挑一的好媳婦，最最難得她當(dāng)真是個良善之人，既使發(fā)生了好些事兒，但對幾個孩子都不曾有過半點壞心，可惜這兩個媳婦，一個接著一個都被她給誤了。

    想想現(xiàn)在只剩下面子情的賈李氏與賈代善，想想孤單一人的赦哥兒，想想一直恐懼擔(dān)憂的政哥兒，想想病弱的敏姐兒，賈老太太難得的懊悔了。

    “我錯了……”發(fā)生的事情太多，賈老太太就像是老了好幾歲一般的瞬間失了精氣神，“故哥兒……這一切還來得及嗎？”

    莫故許久后才回道：“老太太，這話你應(yīng)該跟賈李氏與敏姐兒說?！?/br>
    逝者已逝，眼下活下來的人中，受傷最重的，其實是她們母女兩。

    賈老太太沉默許久，這么多年來，無論是故哥兒還是赦哥兒，他們一直都直接喚賈源為祖父，喚她為老太太；現(xiàn)在想想，一個簡單的稱呼，便可以看出親殊遠近，她在不知不覺之間，早就把兩個孩子給遠遠推開了。

    即使到了現(xiàn)在，故哥兒還是只稱呼她為老太太。

    賈老太太長嘆一聲，揮揮手讓胡嬤嬤送莫故出去，到了最后，這榮慶堂中還是只剩下她一個孤獨老人。

    雖然解決了陰鬼流竄，但賈敏的根基受損，莫故在用了好些秘法確定那太歲rou與舍利子沒有問題之后，便連忙把太歲rou交給了賈李氏，讓她親自用無根水熬化給賈敏服用。

    這太歲rou雖然因為擱在陰差手上久了，效力大失，雖已無活死人之能，但也能解去賈敏身體里的胎毒，之所易讓賈李氏親自熬煮是因為太歲rou熬煮之時，除了大半靈力化進水中外，在熬煮的過程中也會散發(fā)出靈力，聞之可讓人延壽。

    賈李氏現(xiàn)下看起來光鮮，但內(nèi)里早就被賈老太太給毒壞大半了，太歲rou的熬煮時散發(fā)的靈力可以略略調(diào)養(yǎng)她的身體，雖然效果遠不如直接服下，不過加減修補一下她的身體了。

    自從知道賈敏生來便有胎毒之后，賈李氏便對所有給賈敏入口的東西是小心再小心，但不知為何，莫故只是說會對賈敏身體有益，她連那玩意是什么都不知道，就按著莫故的話，親自去熬了。

    莫故對賈李氏略施了點暗示，除了讓賈李氏親自熬粥之外，另外還把他私底下讓人制作的舍利子瓔珞項圈給賈敏載上，這瓔珞項圈上除了舍利子之外，另外還有佛門七寶，只要賈敏自己不作死，足以保賈敏數(shù)十年平安。

    瞧著這瓔珞項圈，徒明燁便知莫故這次是真下了重本了。舍利子是從陰差那兒弄來的，暫且不論，他們也不差這點錢，不過最為難得的是佛門七寶上都被莫故細細刻上了陣法。

    有護身陣法、養(yǎng)生陣法、甚至連美顏陣法都刻上了，難為他能把這么多各種不同的陣法搭配的如此巧妙，光是計算陣法上所花的精力，可不比畫張高級符上用的精力差了。

    徒明燁心情頗為復(fù)雜說道：“真沒想到你竟然這么疼這個meimei？”

    他雖然也有meimei，但可沒法子像莫故這般為了護住賈敏，還真把自己的壓箱底的本事都拿了出來了。

    “這個你不懂！”莫故四十五度仰角，懷念前世，“這是所有華夏人的夢想之‘母’?。?/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