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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她越是靠近,賈政嚇的越是厲害,一邊是邢夫人溫柔婉轉(zhuǎn)的喚喊聲,而另外一邊卻是讓厲鬼哀哀凄凄的哭泣聲道:“二公子……妾身只是聽著你的吩咐,拿了二姑娘的嫁妝啊……” 賈政嚇的面無人色,驚道:“別……別來找我!你去找老太爺,是他下令杖斃你。對!去找老太爺!”賈政面上露出幾分喜色,“要不你去找大老爺!他才是家主。或著是去找珠哥兒,他才是你家二姑娘的親生兒子。” 那女鬼頓了頓,似乎也為賈政的無恥給嚇了一跳,原本反白的眼眸間也不禁流露出幾絲鄙視之色,雖然她自己也不是個好的,但她可不似賈政這般坑爹!坑兄,甚至連兒子都坑! 那女鬼下意識的望下窗外,示意,咱們就別演了,直接上手吧!做為一只厲鬼,她直接弄死幾個人的能力還是有的。 對于賈政的‘無敵’程度,那怕她是一只鬼了都不得不寫個服字。 莫故搖搖頭,示意女鬼再繼續(xù)嚇下去,怎么說賈政終究是賈家子,他不好弄死他,頂多就是弄殘、弄瘋他罷了。 圣上有令,女鬼不敢不從。 女鬼一邊流著血淚,一邊又向賈政伸出手,賈政整個人嚇的直發(fā)抖,直翻著白眼,好幾次莫故都覺得這家伙應(yīng)該撐不住要暈了吧?結(jié)果賈政也不知那來的氣力,抄起一旁的凳子狠狠的揍向邢夫人,吼道:“別來找我!” 邢夫人措手不及下被賈政一凳子打破了頭,額角頓時被打破一個洞,鮮血直流,而賈政似乎是被激發(fā)了兇性,又是一凳子狠狠地揮過來,邢夫人嚇了一跳,一時躲避不及,被賈政一凳子狠狠打在腰身上,頓時疼的直不起身來。 邢夫人氣道:“賈政你是瘋了嗎?” 這話才說完,便見賈政紅了眼似的又要打過來,這下子邢夫人可不會再把這錯誤為情趣了,也隨手拿起一旁的花瓶往賈政頭上一砸。 花瓶破碎,賈政人也有幾分清醒,只見半裸著身體的邢夫人躺在地上,“你……” 莫非那女鬼走了? 不過賈政這一口氣還沒松呢,便又聽見一聲幽幽的嘆息:“二公子……” 這下子賈政再也沒有和女鬼硬抗的勇氣了,不管不顧自己還赤身裸體著,連滾帶爬的爬了出去。 那怕是在西院,總是有些守夜的仆婦,賈政這一露鳥狂奔,頓時嚇的好些守夜的仆婦面無人色,而且賈政說什么都不敢待在府里,硬是要往外沖,那怕守夜的俱是些壯實的粗使仆婦,但遇上了這等事情,難免都會有些縮手縮腳,最后還是賈赦親自出馬捉人,這才沒讓賈政就這樣直沖到大街上露鳥。 見賈府一陣雞飛狗跳,那女鬼微感快意,鄭重的向莫故磕了一個頭,“多謝圣上,讓妾身終于可以出一口怨氣?!?/br> 雖然不能要了賈政的性命,但能見他顏面俱無,她也算出了口怨氣了。 “起來吧!”莫故虛空一扶,“你現(xiàn)在怨氣已出,也該去投胎了?!?/br> 這女鬼不是旁人,正是王氏當年的四大陪嫁丫環(huán)之一,當年王氏知道賈政不可靠,所有嫁妝中值錢的東西都讓人鎖的好好的,說什么也不讓賈政插手,王氏出了事后,其大嫂王李氏還特意來了賈府一趟,把王氏的嫁妝封存,好留給二個孩子之用。 當年賈政能夠偷盜王氏嫁妝,要是沒個內(nèi)鬼,那能夠做的到,這女鬼也是受了賈政之欺,幫著賈政偷盜王氏嫁妝,事發(fā)之后,她自然是被賈代善直接讓人杖斃了,她心中滿懷怨氣,便被警幻所誘,成了情鬼之一,險些成了警幻的口中食。 賈寶寶當時雖是把情鬼給放了,但也有好些女鬼因為陰氣散了大半,無法凝聚成形,她也是在太虛幻境中休養(yǎng)了好些年后,方能重新聚陰凝形。 那女鬼又再一磕頭,“多謝圣上?!?/br> 她再瞧了賈政一眼,“圣上就此放了他嗎?” 以賈政所為,不過就是做一回露鳥俠也太便宜他了。 莫故聳聳肩,“總得留點給王子騰做,況且……” 莫故提點道:“你雖死的冤枉,但并非全然無辜,賈政有罪,但罪不至死,你要是殺了他,不過平添殺孽,更不知道要輪回多少次之后,方可做人,這又何必呢?” 那女鬼微露哀怨之色,“可說到底,都是賈政誘惑我,我這才──” “已經(jīng)錯了一次,難不成還要再錯嗎?”莫故嘆道:“為了一個賈政,不值得!” 這女鬼大半陰氣被警幻吸食,幾乎已不成鬼形,即使投胎了也是個身體虛弱的命,手上要是再添了人命,只怕更不知道要等多久才能重新做一個正常人,如果就為了報復賈政而讓自己手上沾了人命,當真不值得。 女鬼低聲道:“多謝圣上提點。” 圣上說的沒錯,她已經(jīng)因賈政而失了性命,要再為了賈政而不得做人,雖是一時痛快,但犧牲往后數(shù)輩子的幸福,怎么算也不劃算,更重要的是…… 這人,不配! 有一種人,是連讓人報復都嫌臟的。 想通了這點,那女鬼也爽快的去投胎了。 雖然她不能再親手整一整賈政,不過做為王家婢,她相信以二老爺之力,必定會好好的讓賈政嘗一嘗生死兩難的滋味。 被眾人鬼寄予后望的王子騰莫名的打了個冷顫,在半夢半醒之間,裹緊了他的小被子。 174.邢氏受傷 清醒后的賈政也知道自己先前是被鬼迷了, 再想到自己先前光著身子在府里亂跑之事, 更是覺得顏面全無, 當真是沒臉見人了, 可要他待在鬧鬼的西院里卻又不敢, 便直嚷著要到清虛觀里暫住。 按著賈政所猜,這清虛觀里有著張道士, 想來女鬼不敢進來, 在此處應(yīng)該安全無慮,而且清虛觀的張道士是父親的替身,想來不會拒絕他暫住在清虛觀中。 賈赦只想到自身安全,匆匆收舍了行李直奔清虛觀, 至于西院里的其他妻妾, 壓根不在賈政的考慮范圍內(nèi)。 這正好也和了賈赦的心思,直接把賈政送到清虛觀里讓他好好休身養(yǎng)性, 而且賈赦還特意拜托了張道士,讓他好好管束賈政,不要讓賈政下山了。 倒不是賈赦有意把賈政趕出家門, 而是一來,他對這個弟弟的忍耐已經(jīng)到極限了, 他不在家, 全家上下, 包含珠哥兒等人也能松快些。 再則,他心下明白賈政這次是當真踩了王子騰的底線了,以王子騰的性子, 必定會報復一二,賈政躲在清虛觀中避一避王子騰也好。 而邢夫人雖然沒被鬼迷,但她被賈政毒打了一頓,正好傷在腰眼子處,疼的險些走不得路,請了太醫(yī)一瞧,卻是被打傷了腰骨,得躺在床上好好將養(yǎng)著。 邢夫人雖然不懂醫(yī)術(shù),但也知道傷了腰骨之嚴重,當下緊張道:“不會影響生育吧?” 她還想生個嬌滴滴的小女兒呢,如果不能生了那成呢。 太醫(yī)面露為難之色。 邢夫人一瞧太醫(yī)的神色,心下一緊,勉強沉住氣,笑道:“太醫(yī),你有話就直說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