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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出活動、閉門謝客,到處都潛伏著窺伺異動的告密者,親非親,友非友,神界眾神莫不道路以目、敢怒而不敢言。莫悲所屬的神鹿一族,正是這場之戰(zhàn)中被牽連滅族的犧牲品。他一族獲罪的理由是:依附也加入了叛亂計劃的二皇子陽豊,勾結叛神應龍,意圖顛倒乾坤、為亂朝綱。二皇子陽豊就是現(xiàn)在被貶入魔界、非詔令不得出的魔尊莫笑。當時的莫悲不叫莫悲,他還保留著神鹿族的姓氏,姓寧名安。陽豊作了莫笑,寧安作了莫悲,這都是他們逃到了魔界后的事了。莫悲從小就是莫笑的玩伴,神鹿一族因此素來與莫笑的母族交好,成為了莫笑在朝中立足的最大助力。莫笑在之戰(zhàn)中被判定為謀反奪權,那么莫悲及其背后的神鹿一族少不得也要遭受牽連。從某一方面來說,莫悲一族的不幸,皆因莫笑參與了應龍主導的謀反戰(zhàn)爭。“但你們從史冊上看到的這些,卻不是真相。”曾經(jīng)的神界二皇子陽豊,現(xiàn)在的魔界至尊莫笑,眼望慘白的床帳頂,一聲嘆息。姚玉禁不住抬眸看去,只見他臉上一片寥落。“我那個太子哥哥啊,人太聰明,也太狹隘,從小就覺得父皇偏寵于我,怕父皇哪天一個心血來潮就讓我替了他的太子,干脆就趁那次之戰(zhàn)給我扣上了個謀反的罪名,搶先把我給打敗,順便對我在朝中的勢力來了個大清洗。父皇再寵愛我,在謀反弒父這樣的重罪面前,也再難相護于我。”莫笑幽幽笑著,話語平淡,仿佛兩千年的魔界洗禮早已把當年的那份怨憤沖洗得一干二凈。見姚玉正用一種震驚又同情的目光看來,莫笑反而沖姚玉安慰一笑:“放心,父皇臨終前逼著我那太子哥哥只奪了我的姓、貶我入魔界做魔尊,發(fā)誓有生之年絕不再害我性命——我現(xiàn)在才能這么悠閑地躺在你的床上抱你。按我那大哥年富力強的年紀,至少還能再活個一兩萬年吧,以后我也能一直這么悠閑地躺在你的床上抱你?!?/br>姚玉聞言臉一紅,在被窩里狠狠捶了下莫笑的肚子。莫笑捂腹一聲哀叫:“家暴呀~~”姚玉冷哼一聲,不想看他那副裝模作樣的輕薄樣,半晌,又幽幽盯著他的眼道:“那你和莫悲既有這樣的淵源,又一同在魔界共度了兩千多年光陰,就不會發(fā)生些兄弟朋友之外的情誼?”莫笑瞇著眼看姚玉,笑得促狹:“你……很介意?”姚玉一個白眼翻過去:“小爺不過是好奇而已,你別自我陶醉了?!?/br>莫笑點頭,深以為然,面上卻笑得愈發(fā)像偷了腥的貓:“對、對,你只是好奇?!?/br>“你給小爺我正經(jīng)些!”姚玉一個手肘頂過去,莫笑又開始捂著肚子嗷嗷叫。“好了好了,你消消氣,我正經(jīng)些。”莫笑裝完慫,又強硬地將姚玉調(diào)轉過身子面朝著他,以唇貼在他耳邊嚴肅道:“聽好了小玉玉,我可只說這一次——我素來冷心,三千年生命中也只心悅過你一人。莫悲雖與我有總角之誼、生死之義,但我卻從未對他有半點別的心思,從前對你說他是我的床伴,也不過是為了氣你。若說我要讓誰做床伴,那人也必定只會是你……”一石墜入,心湖漾起千層萬層,姚玉只覺得此生從未聽過這樣動人的話。而眼前激起了他這紛飛亂緒的人,此時卻又趁勢將他抱入溫暖懷中,一本正經(jīng)在他耳邊開始呵氣挑逗。姚玉奮力抵開了這無賴,撐著最后一點理智又問:“莫笑,你覺得……莫悲這次有沒有可能與應龍勾結?”莫笑笑臉一凝:“從何說起?”姚玉帶著些猶豫,但還是照實說了:“莫悲最近經(jīng)常夜半外出,清晨才回客棧,我曾撞見過他一兩次,問他去了哪里,他卻總是閃爍其詞。而每次他夜出之后,我們一直追蹤得到的魔物蹤跡就會突然消失……”莫笑是個聰明人,姚玉話說到這里,他便也懂了那些未盡之意。“好,你說的這些,我會去問問莫悲。”莫笑肅聲道。姚玉覺得有些窩心——莫笑不似他想象中的那般,會毫不猶豫地替莫悲辯白。在莫悲與他之間,莫笑也愿意聽聽他的話。莫笑遠比他想象的要好……可這樣好的人,為何卻只能留在黑暗孤寂的魔界中衰老至死?“莫笑,你……有想過回神界嗎?”莫笑怔,片刻后又摟著姚玉的腰身道:“回神界干什么,同我那小心眼的大哥成天勾心斗角?不回不回,在這魔界里呆著,不開心了就砍幾個作怪魔物撒撒氣,比神界可自在得多?!?/br>“不回也好。你現(xiàn)在回去,也只會再把從前的難過經(jīng)歷一回。”姚玉這樣說著,眼神卻漸漸黯了。莫笑貼著姚玉的背,并沒有看到姚玉的神色,默了片刻,又斟酌著開了口:“那……你愿意留在魔界嗎?”姚玉心一窒。兩人都陷入了沉默。最后還是莫笑哈哈一笑,無所謂道:“魔界可養(yǎng)不起你這種嬌生慣養(yǎng)的小公子,你回神界才是正理,留在魔界的這些日子,你就多陪本尊找找樂子吧?!?/br>姚玉也一笑:“好?!?/br>人們有時執(zhí)著于眼前浮云而不去撥云見日,也無非是因那日光太過奢侈,要得它一時照拂,走過的艱辛,付出的代價,或許遠超過這日光一瞬。鏡花水月有時也有鏡花水月的好。至少那一時的炫麗奪目,一時的心蕩神搖,也足慰平生。姚玉正想得出神,突覺身下一涼,大腿根上有什么滾熱的東西抵了上來。身后某人的一雙手開始不老實地在他身上侵城掠地。姚玉覺得他好不容易釀起的一些傷春悲秋之感都被這浪蕩無賴給弄了個煙消云散。他一把拍開了那人作祟的手,低喝一聲:“莫笑,你是發(fā)情的畜牲嗎?一天到晚,你能不能想些別的事!”千穿萬穿,莫魔尊臉皮不穿,只見魔尊大爺又笑嘻嘻把手膩上姚玉,撒嬌道:“好弟弟,哥哥我一見了你就只能想到這事了,你不幫我,也沒別人能幫得了我了,你就給我弄一回嘛。你平日里不也挺得趣的嘛……”姚玉一陣惡寒,只覺得這莫魔頭惡心人的功力此番又上了一個境界。俊臉越燒越紅,姚玉正抬起腳將眼前這惡心人的玩意兒一腳踹下床去,誰知房外突然響起云九焦急的聲音:“表哥,你在房里嗎?西北方血冥谷似乎出現(xiàn)了應龍的蹤跡。”作者有話要說:小玉玉:“魔頭,你可不可以不要總是這樣精蟲上腦地捅我?你不怕精盡人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