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閑著是吧，過來給你戰(zhàn)友吹吹眼睛。”

“?。俊?/br>
“我命令你過來給顧今然吹吹眼睛。”

王虎這才跑過去，別扭地把顧今然的臉捧自己手上，顧今然一看到王虎那張驚愕的臉，趕緊擺手。

“得了得了，不疼了，你把槍拿起來，別扔地上。”

程宋說教官太會玩，樹林中間一帶都是催淚彈的煙霧，他們沒有販毒面具是過不了的，只能等到夜里霧氣散了在沖過去，這點情況，估計江嘯和他們是一樣的。

與此同時，江嘯帶著一幫人撤到山林邊。

“搞什么，催淚彈不用錢是吧，大把大把的投?！?/br>
有些兵就笑。江嘯就吼道：“等你們打了勝仗再去笑，死就不會笑了，記著，每一個都是，別給我白白犧牲了，要死得其所知道嗎！”

大家就低聲喊：“知道！”

程宋這邊呢，石迪就把自己帶出來的油彩亮出來，說要給大家涂個掩護(hù)色，石迪自己相親力親為，他就開始幫張揚涂油彩，跟畫花臉?biāo)频?，特丑，王虎就笑了，程宋說：“蠢貨，顧今然，你給他們涂。”

鐵槍以前最喜歡帶著顧今然玩這種山林戰(zhàn)，陳其志和林進(jìn)新他們都會參加，分成兩批，互斗，直到一方死絕為止，游戲才算結(jié)束。鐵槍他們那幫大老爺們，就指使者小孩子干著干那，顧今然也十分樂意，林進(jìn)新他們臉上的油彩都是讓他給涂的。

等到畫完其他幾個人的臉，顧今然就問他爸爸，“程長官你臉上要打掩護(hù)色嗎？”這是石迪的說法。

程宋搖頭，他揚了揚手里的手巾，“你們幾個不要暴露就成，顧今然，你讓石迪給你涂上?！?/br>
顧今然站著，石迪夠不著他的臉。

程宋看不下去了，“你們真當(dāng)自己是來郊游的？你們要是我的手下，早讓我虐個半死了?！?/br>
程宋走上前去，他給顧今然臉上涂油彩，大家伙沒想到程宋的水平和石迪差不多，都是直接摳了油彩往臉上抹，現(xiàn)在顧今然臉上的油彩得有幾毫米厚，難受。

程宋看著張揚和王虎他們憋足了笑意，嚴(yán)肅道：“很好笑嗎？”

張揚對程宋徹底改觀，他沒想到這個很能打的程長官，在某些方面特別糊涂，當(dāng)然，他一下也就猜到，這個程長官一定從小就是頂尖的，說不定沒當(dāng)過幾年小兵，就升了官，水平不同，也能怪專注點不同了。

顧今然只能到河邊洗了臉，用袖子把臉擦干。

夜里不能生篝火，因為會被敵人發(fā)現(xiàn)，程宋萬事俱備，他背著一個很大的行軍包，往地上一撂，對眾人說：“開開眼吧，叫你們跟著程長官有rou吃?！?/br>
他把那包一打開，滿滿的都是吃的，往大家手里分別塞一份，邊說：“以后你們要是出去執(zhí)行任務(wù)，就得帶幾樣?xùn)|西，最重要的就是你們的槍，槍在人在，槍亡人亡?！彼炎约貉g的手槍拔.出來，張揚說：“84式啊，好貨?！?/br>
程宋說：“算你識貨。”這也就用上手了，比這個好的槍多的去了，這把槍跟程宋十來年，程宋習(xí)慣了。

程宋接著說：“雖然在林地里生火會暴露自己位置，不過如果你們不想茹毛飲血，就得帶個火源。我很小的時候跟著司令去過非洲的亞馬遜河，那地方你們猜怎么樣?！?/br>
“地上有水?！?/br>
“到處都是水，我把司令給我的打火機丟了，我就得吃生rou。”

石迪一聽，差點把自己口里的東西吐出來。

程宋說：“這就惡心了？要是條件困難，前面有糞池，你們也得躲進(jìn)去，還不能惡心，一動不動的鉆在糞池里幾個鐘，等著敵人撤退?！?/br>
王虎他們就起了一身雞皮疙瘩，這平時的訓(xùn)練可都沒講過啊。

張揚就問：“該不會程長官你躲進(jìn)糞池里過？”

程宋說：“我沒，我那時候十歲出頭，我就扮作當(dāng)?shù)匾粋€農(nóng)民家的小孩子，我的上級領(lǐng)導(dǎo)，軍裝來不及脫，有的直接跳河里了，有的就躲糞坑里?！?/br>
石迪說能不能講這么惡心的話題，程宋就笑了，“講多了你就習(xí)慣了?！?/br>
這伙人跟程宋聊得起勁，這才發(fā)現(xiàn)程長官跟自己想象中的完全不同，他嚴(yán)厲的時候特別嚴(yán)厲，滿臉威嚴(yán)，大家都不敢反抗什么；他要是一跟大家伙聊起天來，也十分放得下架子，根本就沒有上下級觀念。

夜里程宋包攬了守夜任務(wù)，他讓其他人都去睡了。好好養(yǎng)精蓄銳，明天好行動。程宋本來是打算隨便找個人守夜，好練練反應(yīng)能力，不過他自己處于極度亢奮的狀態(tài)，壓根就睡不著，只能爬到一塊巖石上，坐著，用干凈的布條擦著槍。

顧今然夜里醒過來，也爬到那塊大巖石上面，他在程宋身邊說下，程宋說。

“今然，我們上一次這樣子拿著槍躲在森林里，是什么時候了？”

顧今然說是三年前，那時候他十五歲，習(xí)慣了和程宋一起在林中執(zhí)行各種任務(wù)。

程宋又說：“你們這組里的其他人，嫩得很，都跟小娃娃似的，你挺了不起的，爸爸很滿意?！?/br>
顧今然就笑著要往程宋身上靠，程宋把自己的一只腿伸直了，對顧今然說：“靠這里?！?/br>
顧今然就把頭枕他爸爸腿上，看著程宋認(rèn)真擦著手槍的表情。

“爸爸，我知道，要是只有你一個人，你早就拿著槍沖到對方陣營里去了?！?/br>
程宋說：“是啊，我以前跟林進(jìn)新他們一起，他們能力高，素質(zhì)全面發(fā)展，執(zhí)行任務(wù)那叫一個輕松，帶著你們就跟幼兒園老師帶著一群小孩子出行，既怕你們丟了，又怕你們學(xué)不了什么，你當(dāng)我容易啊?！?/br>
“我知道你不容易，要不我起來你枕著我的腿？”

“得了，你別給我拖后腿就成。”

顧今然就用手環(huán)住他爸爸的腰。

“爸爸，看你說的，我在你心里就那么沒能耐？”

“還行，有陳其志的十分之一?！?/br>
“……………………?！?/br>
“陳其志的德行我不是很喜歡，不過能力是無可否認(rèn)的?！?/br>
顧今然透過樹枝，看著幽深的夜色，他看著程宋認(rèn)真專注的表情，忍不住說道：“爸爸，要是這真是在戰(zhàn)場上，我一定特別怕。”

程宋低頭看了兒子一眼。

“為什么，怕死？”

顧今然老實說。

“我特別怕死，我怕人死了以后就什么也沒有了?！?/br>
“死了以后你什么都不知道了，你還怕什么?！?/br>
顧今然突然激動地說著，坐起來。

“可是你知道啊！”

程宋不明所以的看著自己兒子。

顧今然接著說：“要是我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