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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長亭拱手行了一禮,“徒兒修為低微,尚不堪大任,還望師尊再辛苦幾年?”派中如今其實(shí)沒有什么大事了,又有執(zhí)戒長老看顧,穆長亭放心的很。他們不愿他離開,自然也是希望他再多教導(dǎo)明櫟幾年。穆長亭提筆回信,自言自語地低喃道:“就怕你師叔不愿意吶……”如此平平靜靜過了七日,穆長亭白天除了處理派中庶務(wù),還要抽空給邢玉笙寫信,不過大部分都是些無聊的話,比如今日吃了什么?做了什么?莫離又干了什么蠢事啦?邢玉笙信如其人,寡言少語,回得十分簡短,但奇怪的是,他回信的速度總是很快,就像特意等在那里。有一回,他們甚至在一天之內(nèi)憑借著術(shù)法,往來傳信了三四次。邢玉笙太粘人,這是穆長亭最甜蜜的煩惱。明櫟偷偷觀察他的師尊,見他傻笑、偷笑、恍惚的笑,一天不下數(shù)十次,忍不住在心里琢磨著,難道有了心上人就會變成這樣么?有一日夜里,明櫟遇到一個較為復(fù)雜的劍陣,不是很明白,特意過來請教。穆長亭跟他講解了半天,見他緊皺著眉頭,聽得有些艱難,便道:“走吧,帶你去藏書閣看看,這個劍陣糅合了各家之長,要吃透這個劍陣的用法,就需要了解各家的起源和絕技。”到了藏書閣,他們各自分開找書。穆長亭舉著燭燈,從書架上取出一本厚重的書來,可他拿得太急,書有些不穩(wěn),眼看要掉落在地,一雙白皙修長的手忽然伸過來,替他接住了。穆長亭愣了愣,抬頭看他,先是笑了,然后壓低聲音道:“你膽子真大!小心被人發(fā)現(xiàn)你夜闖清心派,編排你個什么罪名,喊了弟子們來捉你!”邢玉笙眸光柔和,低聲道:“哦?那穆掌門打算給我安個什么罪名?”穆長亭笑起來:“夜闖清心派,偷盜藏書閣,還不夠你吃一壺?”邢玉笙也微微笑起來:“我以為……應(yīng)該是擄盜他們掌門才是……”他上前一步,穆長亭下意識后退,正好抵靠在書架上,視線膠合,邢玉笙低頭來吻他。這是一個極為溫情的吻,初時藏著深深的思念,漸至情動,便如疾風(fēng)驟雨一般吻得又深又纏綿。穆長亭閉上眼睛,抱緊了眼前的人,心臟撲通撲通跳得飛快。明櫟模模糊糊中聽見有人說話的聲音,往穆長亭的光源處走近,叫道:“師尊,您在和誰說話?是在叫我么?”邢玉笙“呼”地吹滅了穆長亭手中的燈,藏書閣內(nèi)忽然狂風(fēng)大起。明櫟微微皺眉,快步走過來,藏書閣里寂靜無聲,空中似乎還殘留著冷梅香氣。月霜滿地,那本厚重的書孤零零地躺在地上,隨著微風(fēng)輕輕翻動。夜空之中,兩道身影迎著皎月御劍而飛。一個白衣勝雪,一個紅衣如火,他們相視一笑,默契十足。白衣那人眉眼彎彎,笑著說:“擄走清心派掌門可是重罪?!?/br>紅衣那人眉目清冷,望過來的目光卻極為溫柔:“什么重罪,自當(dāng)領(lǐng)受。”白衣那人笑道:“罰你做一輩子好吃的給我吃!什么燒雞啊美酒啊統(tǒng)統(tǒng)都要!”紅衣那人不假思索,頷首道:“好。”一雙淺色金瞳中倒影著他心中執(zhí)念了一生的人,蕩漾著寵溺的笑意??v然他的心魔再深重又如何?他的執(zhí)念終是得到成全,何其有幸。過去甜也好,苦也罷,能夠這樣在紅塵俗世中相遇、相知、相愛,足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