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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漸冷,老百姓都囔著,這天怎么了,往年,九黎帝都要到年節(jié)前后才有可能見雪上凍,可這還差上二十來天才年節(jié)呢,就落雪了。 推開窗,看著漫天飛雪,洋洋灑灑的,玄凌伸出手感受這一抹冰靈,這是她入帝都的第一場雪,來的是早了些。 “哇,下雪了,小姐,今年的雪比往年來得早,不過看樣子還沒積雪?!?/br> 帝簡跟個孩子似的,特別高興,每次下雪她都覺得新鮮,玄凌側(cè)身看著那張簡單的笑顏,也跟著勾起一抹淡笑。 “小姐,你臉色怎么這么白,藥還燙著,等會喝,你別吹冷風了?!辈还苋叨?,帝簡就將窗給關(guān)上了。 玄凌嘆了口氣,她的臉色,一向如此,可能是因著體內(nèi)毒藥的作用,更難看了幾分吧。 “阿簡,忘記跟你說了,今天的藥換換,我給你開藥方去?!弊騼簜€回來給忘了,這丫頭一大早就把藥熬好,算是白折騰了。 換藥?這時候,“小姐,你咋不早說,那喝藥的時辰就耽擱了?!?/br> 看對方一臉急色,玄凌忙安慰了一句,“不礙事,今天這藥可遲些,對了,這段時間,其他兩頓藥也推遲一個時辰?!?/br> 沒事就好,小姐這臉,怎么白的這般厲害,一點顏色都沒了,與那外頭的雪一樣了,帝簡好不心疼。 “那小姐你快些去寫藥方?!闭f完,自己乖乖去研磨了。 玄凌忍不住咳了一聲,轉(zhuǎn)身到書桌前,挽袖落筆,對方可真舍得下血本,竟用了千機,殺人不過頭點地,人家不光是要殺她,還想要生生折磨死她。 斬草除根,弄的跟苦大仇深一樣,這人,要么真與帝家有仇,還的是天大的仇,要么,就是心里扭曲…俗話說的變態(tài)。 藥方寫好,帝簡立刻拿著去熬藥,“小姐,先送你去書閣?”小姐最近,起來之后,在這院子里折騰不了一會,一天就泡在書閣了。 “不,今兒個,帶你去賞景,落雪了,那園子的景致莫錯付了?!?/br> 園子,帝簡想起來了,大比那天,小姐說過,等入冬了,帶她去帝家的園子賞景,立刻笑逐顏開,連連點頭,忙不停的去煎藥了。 映紅收拾完,看到玄凌還在,有些詫異,“小姐今日在這邊用早膳嗎?我這就去張羅。” 玄凌點了點頭,“去吧,順便讓景枝過來?!?/br> 千機似毒非毒,似病非病,乃傳聞中的奇藥之一,沒錯,千機本是一種藥,卻是要人命的藥,說它不是毒,是因為中了千機的人,不會有任何中毒跡象。 所有的試毒用具,也都試不出來,中了千機的人,只會慢慢的,一天天的衰竭而亡,就像她現(xiàn)在這樣,開始像染了風寒,咳嗽;接著就會全身乏力,再下來,行走都困難了,四肢會逐漸失去反應(yīng),直到癱瘓,然后繼續(xù)咳嗽,直到咳血而亡。 整個過程,起碼也要兩三個月,也就是來年將要開春的時候,她就會命隕。 這千機,還有一個很特別的地方,中了千機的人,雖然身體每況愈下,可是精神卻一日比一日好,到后面,幾乎整日整宿都不用睡。 直到透支完生命的最后一口氣,而這期間的痛苦,外面人根本無法體會,就是大夫,也只會當成一般的風寒看待,因為癥狀,就是風寒的癥狀。 真是煞費苦心啊,她當如何回報對方如此厚待? 在屋內(nèi)一寸寸掃過,沒有任何痕跡,千機的引子,不在這院子,那便只有書閣了,她最近待的最多的地方,也確實最容易下手。 可書閣那地方,除了這么幾個人,根本沒人能靠近,要在書閣動手腳,還的瞞過她,可真不簡單。 “小姐!”景枝進屋,看著玄凌低頭在屋中來回踱步,小聲喚了句。 “哦,來了,景枝,那書閣,平日都是你和帝簡打掃的,你心細些,可記得最近添置了些什么新東西?”玄凌轉(zhuǎn)過身坐下,不急不緩的問著。 旁人靠近不得,那就是器具了,這千機的引子,才在她身上種下沒多久,說明是最近才動手的,但是,這中毒的事,她暫時誰也不想說。 本來就這么個殘破的身子,再說出來,他們又要跟著擔心,這東西,擔心也無濟于事,徒增煩擾。 再則,她的瞞過身邊的人,才能滿過對方,讓對方相信,她命不久矣,如此,才能安生些,否則,躲過了千機,再弄點別的花樣,她沒那么多心思去應(yīng)付啊,她的時間…寶貴。 景枝不明白玄凌的用意,但認真想了想,回了玄凌的話,“小姐,大約就這些東西?!?/br> 榻椅、筆墨紙硯、盆栽、茶具…確實是一目了然,這千機是揮發(fā)性的東西,書閣不只她一個人,對方一定還借用了別的東西,引的千機只對她起作用。 引子…她身上,有什么東西,是老常、帝簡他們幾個不易沾染的…突然間,玄凌眸光一亮,似乎想通了什么,高明,實在是高明。 她身上經(jīng)久不散的藥味,便是引子,帝簡也每天接觸她的藥,可熬藥和服藥是不一樣的,她常年服藥,那藥味已經(jīng)入了骨髓,隨著汗腺、皮膚、甚至頭發(fā),都會無意間散發(fā)出來。 這個引子,甚至都不用對方刻意安排,現(xiàn)成的。 只要在千機上做點手腳,就很容易沾惹上,因為最近天冷,她總坐在火爐旁,遇熱,她身上的味道就會重幾分,爐火…炭… “景枝,去取些書閣用的銀絲炭來?!?/br> “是,小姐。”景枝緊記當家的話,小姐怎么吩咐怎么做,不要問緣由。 小金子調(diào)教的人,的確是明白的。 用過早膳,帝簡的藥也熬好了,這里面,還缺了幾位藥,這幾位藥,比較難弄,的想辦法,讓紅樓去藥圣谷取一趟了。 “小姐,怎么什么藥都是一個味?!辈还軗Q成什么藥方,味道都是一樣的,苦! “傻丫頭,這就是藥味啊,快點用膳,用完咱們賞景去。” “好嘞!” “喲,家主今天好興致,這第一場初雪,老頭子也想賞一賞,家主莫不是嫌老頭子年紀大,沒有少年郎的風趣,不帶我吧?” 一把年紀了,不正經(jīng)起來,還真… 一旁映紅臉都紅了,到是帝簡和景枝依舊面不改色。 “您老人家,這天下景致還沒看夠???快用膳吧,咱們今天也風雅一回,阿簡、去準備好冬酒,咱們游園煮酒賞雪去?!?/br> “嗯嗯。”帝簡高興的拿起一個饅頭不顧形象的跑去準備東西了。 映紅一旁看的低下頭去,這帝簡姑娘,說是丫頭,其實,誰看不出來,小姐分明是拿她當親人的,說不羨慕那是假的。 她還真沒見過這樣的主子,想起自己真正的主子,映紅忍不住換了臉色。 “小姐,這炭可是拿去煮酒?”景枝奉命拿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