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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的時候,他要將她知道的都告訴她。 “孩子,沒事,我沒事,等我趕回來的時候,你母后已經(jīng)…已經(jīng)沒了,那時候,我已萬念俱灰,一群大臣跪在我的寢宮外,讓我理朝,讓我為了東離節(jié)哀,她親自捧著龍袍進(jìn)來我寢宮,親手為我穿上,我當(dāng)時對你母后的死就心存了疑慮,她那樣小心謹(jǐn)慎的一個人,身邊還有那么多人護(hù)著,就算當(dāng)時所有的證據(jù)都對她不利,可是她怎么可能做那些事,更不可能畏罪自殺,她當(dāng)時還懷著你,從你母后的案子發(fā)生到你母后出事,不過短短數(shù)十天,恰好是我從聽到消息從靖州趕回來的最快的路程,我生在宮中,深知宮中的一些骯臟事,她…我的母后,我甚至比父皇都了解她,這后宮之中,沒有什么事能瞞過她,所以,我當(dāng)時就問她,你母后究竟是怎么死的,那是她第一次打我,沖我發(fā)火,說我為了一個女人,質(zhì)疑自己的母后,不顧東離江山社稷…” 說道這,東方長兮哈哈一笑,笑的幾分凄涼,“她的樣子,我至今記得,那時候我就信了,我就覺得,再如何,我是她的親生兒子,她重權(quán),我成為皇帝,她就是太后,是最尊貴的女人,你母后肚子里的孩子,也是她的親孫,她就算要動你母后,也的等她臨盆吧…于是,我忍著巨大的悲痛,開始處理朝務(wù)…” “可是,你還是不相信母后就這么容易死了,甚至你想等風(fēng)聲過了,替我母后翻案證她清白對嗎?所以你暗中繼續(xù)查母后的死因?qū)??”玄凌見他神情疲憊,替他接過話,輕聲問了句。 “沒錯,他們都說,你母后是畏罪自殺,怎么可能,她那樣的人,就算有罪,也不可能畏罪自殺,我查到的結(jié)果是,你母后出事的那天,正是臨盆之際…我小心翼翼查到一點線索,與她脫不了關(guān)系,我沒忍住…。沒忍住去質(zhì)問了她。孩子,你知道嗎?她是我的生身之母,我如何能相信,她竟然對自己的親孫下的去手?” “你的質(zhì)問讓她連你都不放過是嗎?”現(xiàn)在她終于知道,為何她會不惜對自己的兒子動手了,因為她不想讓真相大白,更不想自己的兒子因為她母后與她離心,阻礙她攬權(quán),玄凌的聲音已經(jīng)冷到了冰點。 東方長兮黯然點頭,“她先是對我的質(zhì)問不做聲,后來在無法推脫的情況下,才說她也是為了東離,為了他,她說你母后意圖謀反,奪取東離,哈哈,她哪里知道,你母后若是想要,她根本用不上這般費盡心機(jī),我都會給她,她的才智,遠(yuǎn)在我之上,是我將她禁錮在身邊,她若想要東離,我給她,她能治理的比我更好,我對她說,我要替你母后翻案,還她清白…” “她是如何對你動手的?”既然對她起了疑心,怎會這么輕易就讓她傷了自己,難道那時候,他還對那個親生母親沒有死心嗎? “她利用你母后的人…啊…我的頭…” “先休息,不說了不說…”玄凌看著他痛苦不已的樣子,不忍心再讓他回憶這些。 “沒事,一會就好了。”東方長兮看著玄凌,好像怎么也看不夠似的。 休息了一會,覺得好一些了,東方長兮接道:“是你母后身邊的貼身丫頭幻云,她沒死,她那天正好出宮,她回來后自殺,是因為她知道你母后并非自殺,她怕殺你母后的人不放過她,所以她借由自殺出宮,然后偷偷回宮,偷偷到我身邊,說要為你母后報仇,我居然信了…。我將我查到的證據(jù),都告訴了她,與她一起分析…我在宮中,不便出去行走,外面的事都交給她去辦,因為我不放心別人,只信她,她是你母后的貼身之人啊…人心隔肚皮,我瞎了眼…不但信她,還將父皇留給我的一些勢力交給她,任她調(diào)用,那時候,我一心只想找到證據(jù),證明你母后清白,等證據(jù)查的差不多時,我去找她攤牌…結(jié)果,我在母后那里,見到幻云,見到那個兩面三刀的賤人,我到那時才知道,為何你母后會被人燒死宮中,就是她在你母后用的香粉中動了手腳…她當(dāng)時,一五一十都告訴我了,我那母后,當(dāng)著我的面,將我收集的證據(jù)一點點燒掉…原來,她在得知我去查案的時候,就對我動手了,讓幻云對我下了還童…” 玄凌扶著他,她能感受到他因為憤恨而抖動的身體,若是自己,或許在當(dāng)時就已承受不住了。 “我那時候得知一切,只想到一點,那就是不能死,也不能如她的愿,我一定要為你母后翻案…我那時候其實根本不知道還有沒有這個機(jī)會,可是我不甘心,也不能甘心,你母后…怎能背負(fù)一個那樣的名聲…” “所以你每次藥發(fā)作的時候,就用這個刺自己,你還盡了力找到了能與還童相克的藥,只是這藥藥效還不夠,必須用內(nèi)力揉合?!毙枵f著,從他袖子中拿出了那根細(xì)長的銀針。 東方長兮拿過她手中的銀針,“如果不是這樣,我如何能記得住你母后,如何能見到你還能認(rèn)出你?比起這些,這些年所有的痛都值得,開始,她還不至于只手遮天,我才能弄來那藥,只是每次藥發(fā)作的時候,我的情緒就無法控制,她便給我吃了更多的藥,為了達(dá)到她的目的,也為了朝堂少一些反對之聲,她一個又一個的納人家的女兒入宮,甚至不惜給我喂藥讓她們有孕……”這些屈辱這事,骯臟之事,難以啟齒之事竟全是一個母親對兒子做的,曾經(jīng)他多希望,他只是做了個噩夢。 “別說了……”玄凌拉著東方長兮的手,僵硬的將對方抱住,在他耳邊輕喃著讓他別說了。 聽著的人尚且如此,親身經(jīng)歷的人該是什么感受? “嚇著你了,好,不說了,不說了,孩子,我知道,我可能撐不了多久了,我也累了,我沒能做完的事,你一定要做完,不能讓你母后背著污名~我知道,我沒資格要求你這么做,可是我已經(jīng)無能為力了……”他太累了,他想去見曦兒了,他想她,想的渾身都疼…再不去見他,他怕自己忘了曦兒的樣子了! “我會親手殺了她!也會讓母后清清白白,所以你的看著,我也不會讓你有事,你還有很多事不知道,我也一樣,母后死的那天,并非臨盆之日,我應(yīng)該是在你離開后幾天就出生了,母后當(dāng)時應(yīng)該知道了什么,這些我都要弄清楚,前面的十六年,你沒有陪我,后面的歲月,你就不能再丟下我,我也自私,哪怕你真的再也記不起誰,哪怕你真的如三歲孩童,我也會讓你活著,我已經(jīng)沒有了母后……” 玄凌抱著對方,樣子有些奇怪,渾身僵硬,可是讓人看的出她在盡力。玄凌輕聲低語,她可能一時間沒辦法叫一聲爹,叫一聲父皇,可是,這個人就是她的生父,被人欺負(fù)成這樣,她疼,她相信,如果母后知道,也會一樣疼。 “好!我陪你,孩子,我的孩子,我的小曦!別